“人看着长得那么瘦,怎么这么重?”
人的体重,并不是看身材来衡量的,而是看每个人身体肌肉紧致的程度,来决定着自身的重量。
当然,此时一心担心着慕宸伤势的云溪,自然是不会想到这些,更不会想到,她这无心的一句话,竟被此时半昏睡又半醒的慕宸给惦记了。
直到在不久的将来,慕宸几乎每天都想亲自跟云溪,谈论着今日云溪说的体重一事,深有体验慕宸这朝乎常人体质的云溪,每每听到慕宸提到今天的话语,肠子都要悔青了,脑子里只想着,找什么样的办法,求着慕宸放过自己。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山林中的每一个角落,照暖了大地,也温暖了人心。
而在山林中长满杂草,本就没有路的树木间,随着云溪背着慕宸走过的脚印,本无道路的山林,愣是被云溪走出了一条道路来。
兰国帝都,君瀚的府邸,书房内。
君瀚得知行动不仅失败,还害得慕宸和云溪双双落崖,与担心云溪的君煜相同,君瀚同样也是不曾合过双眼。
然而,与担心云溪安危的君煜不同的是,君瀚并不是因为担心云溪的安危而睡不着,而是担心到时候迎来慕宸无尽的报复。
早就听闻慕宸在云溪事情上不曾有过退让,不论云溪有没有事,单凭着云溪落崖这一点,君瀚就知道慕宸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人总是这样子,在为某件事情担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突然间就释怀了,犹如现在的君瀚,一面担心着君煜的报复,一面担心着慕宸寻仇。
总之,自从收到消息之后,一直提心吊胆的君瀚,心中已经快承受不住这样的煎熬了。
同样陪着君瀚,一直都不曾休息过的周夏,深知君瀚此时心中的担心,犹豫了一下,朝前一步朝着君瀚恭敬的行礼道:
“主子,属下倒有一个法子,说不定能为主子解掉一半的忧愁。”
看着平时没少给他出过一些有用主意的周夏一眼,君瀚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周夏继续说下去。
得了君瀚的允许,周夏朝着君瀚恭敬的行礼道:
“四国人尽皆知,凤国的皇帝一直很尊敬宸王,皇家自古无亲情,凤国皇帝对宸王的尊敬。。。”
说道此处,周夏没有再往下说,只因为周夏心中明白,君瀚比他更能深刻的体会。
顺着周夏的一番说辞,君瀚这才想起,一直与凤国敌视的炎国,如今已经和凤国议和,十年内不再有战事的凤国,想必也不再需要慕宸这个战神了。
而一直敬畏慕宸的凤国皇帝,想必此时也不希望慕宸这功高盖主的亲王存在。
若是慕宸此时消失在这世间,凤国皇帝想必也不会深究,即便凤国皇帝想要深究,没了慕宸的凤国,在君瀚看来也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天然随时都可以结的盟友——炎国。
仔细琢磨了一番,君瀚朝着周夏道:
“你说的确实有理,即便猜测是错的,想必凤国皇帝一定知道,若是他不服硬要挑起与兰国的战争,到时候前有狼后有虎,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朝着君瀚恭敬的行礼,周夏一脸谦虚的附和着君瀚的话道:
“主子英明,没想到主子能这么快,将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想得这般通透,有这样的主子,是属下三生有幸!”
试问谁人不爱听别人夸赞自己,只要不是特别违心,颠倒黑白夸赞的话语,想必任何人听了都会高兴吧。
周夏一番马屁拍下来,君瀚先前心中的忧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眸中划过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君瀚朝着周夏吩咐道:
“比起宸王的怒火,本皇子更愿意跟凤国皇帝交谈,吩咐下去,此事需趁着宸王受伤,尽快处理。”
朝着君煜恭敬的行礼,周夏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道:
“主子放心,若是以前的宸王,属下还真担心底下的人不敌,如今的宸王,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除非他会飞,不然就算不摔死,也丢了半条命,处理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属下等人定然是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同样觉得周夏说得有理,总觉得凡事还需多留个心眼较好的君瀚,朝着周夏微微点了点点头,还是不忘叮嘱道:
“即便有十足额的把握,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想到不久前刚刚行刺君煜失败的任务,误以为君瀚是对先前行刺君煜的不满,有意提醒着他,周夏急忙朝着君瀚恭敬的行礼道:
“是,属下知错,定会谨记主子的教诲!”
抬手微微示意周夏起身,君瀚继续道:
“行了,快些下去安排此事,务必要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朝着君瀚恭敬的行礼道一声“是”,周夏领命快速离去。
夜幕悄悄降临,正如周夏所猜测的一般,几乎不曾轻易生病过的慕宸,许是因为长时间没好好休息,加之后背伤势太严重的缘故。
此时突如其来的高烧,可不是差点要了慕宸的半条命嘛,病来如山倒都不足以形容,慕宸此时的身体状况。
背着慕宸在山崖下走了半天,筋疲力尽的云溪,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山洞,能够供给她和慕宸小住和休息。
不算小的山洞内,云溪早早的烧起了火堆,火堆旁用树枝架起的架子上,挂着先前穿在慕宸身上的衣袍。
衣袍虽然还是有着一些淡淡的血印,不过能看得出来,衣袍是经云溪洗过的。
添了几根木材,让火烧得再旺一些,云溪朝着靠坐在火堆不远处的慕宸走去,小手朝着慕宸的额头探去,云溪不禁松了口气道:
“好在今天太阳够好,出了一身汗,这烧总算是退了不少,不过这伤口已经被汗水浸湿,又要重新处理了。”
纤细的小手把披在慕宸身上的外衣理好,云溪小心翼翼的重新为慕宸处理着伤口。
伤口很快就被云溪处理重新上药,眼看慕宸随身携带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用完,云溪细长的柳眉不禁微微皱起,自言自语道:
“烧都已经退了不少,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深知昏睡的慕宸并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实在想不明白慕宸为什么会这么久都没醒的云溪,自顾自猜测着慕宸一直昏迷的种种原因。
“看着伤口,虽然感染得严重了些,可有九黎的药再,烧也退了不少,照常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