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颜慕恒不会伤害小遥,而且论明面上,老师你对付他绝对没问题,不过我怕……这栋房子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被他钻了空子就麻烦了,毕竟小遥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谢云蒙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他没有弄懂柳桥蒲的想法,老刑警和恽夜遥此刻的想法正在逐渐统一,那就是利用颜慕恒的感情,既要给他压力,让他不能随时靠近演员,又要利用他对永恒之心的思念,让他一点一点暴露出底线。
所以恽夜遥开口了:“小蒙,听老师的话,我也是个男人,可以保护自己,帮上老师的,这点伤不要紧。”说着,他对上了柳桥蒲的视线,并微微点了点头,让对方瞬间明白,恽夜遥已经弄懂了他的想法,桥蒲不禁赞叹,这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论头脑,他不知道甩了谢云蒙几条街。
柳桥蒲向前走了几步,问颜慕恒:“现在要怎么办?你说这里有出去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没有办法,现在上三楼所有的通道已经都被你们知道了,如果这里能出去的话,那么当时袭击柳航的人就不会将他关在这个房间里了,事实上,这里是三楼最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受到沙子的影响,我们只要等过半个小时,房子其他地方如果没有塌的话,一切都平安了。”
“可是楼下的人呢?”谢云蒙后退一步,站在了墙壁打开的边缘,在他的脚前面,有柳航当时为了自救,推动家具留下的划痕。
刑警非常警惕,他不能让颜慕恒随意关上这里的出入口,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开关可以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关上门。他让恽夜遥坐在家具上面,演员先生的手始终紧紧抓着刑警的衣角,害怕一旦松手,就会让颜慕恒有机会把小蒙关到外面去。
颜慕恒继续说:“如果半个小时之后房子没有动静,那不就代表楼下的人很安全吗?再说现在那些下楼的人也应该和枚警官会和了吧!他们会告诉枚警官房子的事情,说不定已经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只有我们还在这里瞎操心。”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完全不能让谢云蒙认同,他反问:“万一房子塌了呢?万一沙子让出入口无法打开,把他们困在二楼了呢?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分钟,房子没有动静是好事,但任何突发状况我们都不能忽略。”
谢云蒙想要单独去看一看,但是又放心不下柳桥蒲和恽夜遥,现在他们身边的人太少,两个人加起来的武力值都不如颜慕恒一个,他要是离开,那就等于将老师和小遥的性命交给了颜慕恒。
刑警的目光落到恽夜遥身上,眼中尽是不确定的神色,他不确定自己对颜慕恒感情的猜测,也不确定小遥和老师的智慧是否能摆平一个武力值比他们高得多的人。更加不放心的是,颜慕恒是否还会对小遥做出过分的举动,想起那脖子上的吻痕,谢云蒙就又要暴走了。
恽夜遥出乎意料的没有回应,而是把自己的表情藏进了阴影之中,不是他不想回应,而是对谢云蒙,他没有办法泰然自若的说谎。
有得到就必须有付出,恽夜遥能猜到谢云蒙的想法,刑警不确定的事情,他可以确定,甚至打算利用。但同时,恽夜遥又想要借着这种不确定看到谢云蒙的妒忌和无助,好像是对自己感情的一种宽慰一样。
“小遥?你怎么了?”谢云蒙以为恽夜遥伤口疼,不想让他看到痛苦的表情,所以才转过头去的,所以条件反射蹲下身体一把抱住了恽夜遥的肩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蹲下身体的一刹那,身后传来墙壁快速移动的声音。颜慕恒一直在关注着刑警的一举一动,寻找机会,他看准刑警脚后跟离开墙壁边缘的时刻,伸手按下来隐藏在柜子抽屉上的按钮。
原来,诡谲屋不仅只有褐色塔楼的床头柜抽屉上有机关,其他房间的抽屉也都有不同的功用,就像这里,之所以放着一排带抽屉的柜子,就是因为其中一个是假抽屉,把手其实是锁门的开关。
墙壁上的隐藏门,表面上看起来内部是没有办法锁住的,刚才的袭击者也是退出去之后才锁的门,其实,只要开一下每个抽屉,就会很快找到锁门的开关。
但要申明一点的是,抽屉上的开关并不能开锁,所以之前柳航也没有办法利用到它。
“你干什么?”柳桥蒲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颜慕恒的手腕,颜慕恒像是被逮到的犯人一样松开了手,并把手掌摊开,慢慢向上举起,他用的还是那只受伤的手,此刻又展现在老刑警面前。
反复相同的动作,绝不是颜慕恒无意为之,老刑警疑惑地看着他,开口问:“你在暗示什么?是原来的颜慕恒再也回不来了吗?”这种猜测是刑警最不愿意想到的,因为原来的颜慕恒有着此刻这个人所没有的善良和单纯。
“他为了摆脱我,不惜自残,我当然也不愿意他再出来,当年的一切不能埋葬,而且,我还要唤醒永恒之心的记忆,让那边那个人见鬼去!”
最后三个字,颜慕恒说的很轻很轻,但他的手指明显是指向谢云蒙的,柳桥蒲面不改色对他说:“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何况这里没有你说的永恒之心。”同样很轻的话语,给人一种否定即是肯定的感觉,颜慕恒的瞳孔变得更深了。
两个人的手分开的一刹那,谢云蒙的拳头也到了,颜慕恒直接躺平在地上,摔下去的时候撞翻了身边的椅子,还差点撞到柳桥蒲身上,老刑警向边上让了一步,巨大的倒地声之后,颜慕恒捂着半边脸好几分钟都没有动静。
谢云蒙朝他低吼:“赶快把门打开,你想干什么?给楼下的凶手制造机会吗?”
“呵呵,这里的人都已经被你们找到了,连于恰也是,还有隐藏的凶手吗?”颜慕恒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一片红肿,嘴角的血不停滴落下来,他动了动嘴唇,吐出两颗牙,居然笑了。
此刻他的这张脸看上去比柳航好不了多少,谢云蒙还是收敛了一些力气的,他的颧骨只是肿起来,并没有断裂。
“于恰?”
还没等谢云蒙再次开口,恽夜遥在后面重复的话语传了过来,谢云蒙上楼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和恽夜遥说起他们在岩石地洞中找到于恰老人的事情,现在猛然听到这个名字,难怪恽夜遥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