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就要说到尸体头上巨大的蝴蝶结了,是灰色床单做的,从哪里来?只能是蓝色塔楼。乔克力,你真的是步步为营,灰色床单可以把矛头指向蓝色塔楼里的住客,分散刑警的注意力。”
“床单的两头几乎没有沾到血,只有与头颅直接绑在一起的正中间部分浸透了鲜血。这说明把尸体上半身吊挂在屋顶上用的就是床单。事后你要是把床单从尸体头上解下来,就会留下痕迹,所以索性把它绑缚成巨大的蝴蝶结,弄的好像是一个疯子做的诡异现场。”
“至于你为什么要把尸体分尸成那个样子,你和保姆冲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此刻你也不会和盘托出,下山后就让刑警来问你吧。”恽夜遥很累,喝了口水之后,才继续说。
“舒雪最后一次在密道里听到的脚步声,是你在朝她跑过去,目的是逼迫她进入凶杀房间衣柜,发现孟琪儿,房间里诡异面孔的作用是阻止她将孟琪儿推进去,他需要你藏尸,而不是暴露尸体。”
“你会以为房间里有人看到了你,如果把孟琪儿留在衣柜里,万一那个人告诉刑警,你就会成为嫌疑人,所以你只能带走尸体。孟琪儿死亡,尸体又出现在他没出现过的地方,不用任何伪装,警方根本怀疑不到他头上。”
说到这里,另一个男人也感觉到了极端愤怒,那就是秦森,幸好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拉着他,才不至于让他失控。
终于,杀人分尸的真相也出来了,在一段段推理面前,乔克力无可反驳,只能紧抿嘴唇,顽抗到底。
恽夜遥无暇去跟他置气,喘了口气,继续说:“乔克力第一次没有杀死孟琪儿,舒雪等小小离开之后,将她放在了褐色塔楼密道底部,之后舒雪和小恒的行动,我们已经知道了,不需要再啰嗦,下来,在说明孟琪儿死亡真相之前,我们要先来解决管家的死亡真相。”
“小遥,你要不要歇一会儿,现在大家都安全了,不着急一口气说出来,我去外面看看,如果雪停天亮了,我想直升机很快就会过来。到了山下警局里再继续说完推理也来得及。”谢云蒙提议说。
他很担心恽夜遥的伤势,希望直升机尽快过来,把他们带下山,柳桥蒲同样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柳航的伤也耽搁不起太长时间,虽然诡谲屋中可能有一个法医,但是他不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也无从找起。
一边的颜慕恒心情非常矛盾,如果山下的警方来了,那就代表他们不能继续留在诡谲屋,他和永恒之心也许将再次错过。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但他也不是完全不希望警方上山,因为他也担心恽夜遥的伤势,演员先生即便不是他的爱人,也一定与永恒之心有着某些关联,颜慕恒是如此相信着的。
所以他看向柳桥蒲,希望能征求老刑警的意见,柳桥蒲沉吟片刻,开口问:“小遥,你认为还有隐藏的嫌疑人x吗?”
“老师,这栋诡谲屋中已经没有隐藏的人。”恽夜遥回答说。
“既然如此,颜慕恒,你是这里最熟悉诡谲屋机关密道的人,小遥要趁着直升机来之前讲完剩下的推理,但我们还没有收集齐那些尸体检验者留下的小纸条,你能帮我们到诡谲屋各个地方去看一看吗?”
“我非常乐意,谢谢老师。”颜慕恒立刻站了起来。
谢云蒙和枚小小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叫柳桥蒲老师了,目光中都带着疑惑,柳桥蒲也没有解释,把身体侧到一边,让颜慕恒离开,出门之前,老刑警补充了一句:“颜慕恒,记得一定要回来,不要再走过去人的老路。”
“是,我会的。”
众人目送颜慕恒离开房间,恽夜遥似乎在想着什么,默默发呆,连颜慕恒临走时看向他的目光都没有注意,谢云蒙问:“小遥,你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那个验尸者,有些不放心。”
谢云蒙想了想,继续问道:“我记得你头一天来时说过,你丢了一半的过去,这句话是不是同现在屋子里的验尸者有关?如果你愿意的话,下山后,我去调查一下,我还记得小时候从树上救下来的……”
“不要了!”恽夜遥突然打断谢云蒙的话说:“不需要了,小蒙,谢谢你,我那丢失的一半记忆与你想象中的人无关,我不想打扰别人的生活。”
“……好吧,我听你的,但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谢云蒙回应之后,不再作声。
大家稍事休息,恽夜遥准备继续开始推理,这时柳桥蒲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探出头去看,柳航马上跟到爷爷身后,警惕着,他始终无法相信这栋诡谲屋会真正安全。
来的人是颜慕恒,他从厨房里带来的温水和方便食品,还有一些饮料,自己包中的干点心也被他带来了。
颜慕恒跑到房门口说:“老师,这些东西你们先垫垫肚子,除了饮料之外,其他我都尝过了,没毒。”说完,他把手中东西塞给柳桥蒲和柳航。
柳航低头看去,果然,每一块食物上都缺了一点点,估计是颜慕恒掰掉的。
老刑警没有犹豫,立刻把食物分发给了大家,示意没问题,可以放心吃,自己则率先塞了一块进嘴里,还猛喝了一大口水,他确实很渴很饿。看到老刑警对自己的信任,颜慕恒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微笑,随即他再次出发,很快消失在黑暗深处。
不多一会儿,房间里除了秦森,所有人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恽夜遥看看秦森,觉得他很可怜,问:“喉咙还痛吗?”
“嗯。”秦森无奈的看着食物,回应道,他也想吃,可是中毒后遗症让他的喉咙还是很痛,说话勉强可以,吃东西就有些困难了。
“老师,我们还有消炎药吗?”恽夜遥问柳桥蒲。
柳桥蒲查了查自己和柳航的口袋,摇摇头说:“没有了。”随即他问王姐:“楼下厨房里还有吗?”
“你们从三楼跳下来的时候就拿空了。”回答的人是单明泽,为了替恽夜遥和柳航治伤,他当时翻走了厨房柜子里最后一点纱布和消炎药。
秦森说:“不用麻烦了,没关系,反正飞机来了,一切都会解决,我喝点水就行。”话音未落,他就给自己灌下了一大口温水,随即低下头,将痛苦的表情掩盖过去。
恽夜遥也没法再说什么,只好将秦森的状态忽略过去,定了定神,准备继续推理。他自己后背和手臂的伤也很痛,再加上长时间直不起身体来,后腰的酸痛几乎让他难以忍受,谢云蒙一直托着他的后腰帮他借力。
不过,由于伤口的原因,谢云蒙的手放的位置稍微低了一点,他的动作让演员先生的耳朵一直都红扑扑的,幸好两鬓头发比较长,掩盖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