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九子离去,柳无痕道“木小兄弟,我同你一同捉鱼吧!”
苏慕言道:“正有此意,有柳兄帮助,保准让他们大饱口福!”
柳无心拉住尧儿“那我便与小妹子去拾些干柴吧,小妹妹,你和我来吧!”
尧儿道“好啊!”于是二人便去了。
庄顾珩道“既如此,忘机大师,木兄,我们只好去做些结实的木枝以备穿鱼了。”
苏幕遮道“也好,不过此处并无树林,不如便去九子所说的那片小林吧!”
于是三人一路谈笑望那处小树林而去。而庄顾珩待忘机大师始终是不即不离,并不如何亲近,也不见生疏,倒让忘机与苏幕遮心中十分舒坦。
待三人到了那处小林,苏幕遮心中升起一股别样之情,只觉小林中另有玄机,只欲探得究竟。
于是道“这林中竟有些野果,不如采些回去吧!若是如此我三人便分头行动如何,一炷香之后在此处碰面。”
庄顾珩心中奇怪只好道“也好!”
忘机道“庄施主,有劳了,老僧不敢茹荤,到难为阿遮记着!”
苏幕遮道“那是自然!”
庄顾珩则是心中大惊“本以为幕遮只是忘机大师的仆从弟子之流,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只怕他才是最神秘之人吧!这人,不堪为敌!”
于是当先道“那在下便向东去了,咱们一炷香之后见!”
忘机幕遮点头,待他走远,忘机道“你故意到此处来,可是为了向时从林中闪过的那道影子?”
苏幕遮道“凡事都瞒不过你,正是如此。这座忠义祠别有玄机,只怕不想表面那么简单。而且之前那人轻功不错,我想去看看。”
忘机道“如此,你我分头行动!”
“好!”忘机向北,苏幕遮问南而去。
行不过一里处,小林已尽,前方出现了一座木质小楼,待苏幕遮近前,见楼门紧闭,于是上前叫门“过往路人,想要讨杯水喝,还望主人行个方便!”
此时楼中空无一人,甚是凄静,然而苏幕遮却并不放弃,依然站在门前,不多时,便见一个全身笼在黑纱中的人出现,苏幕遮细观此人,见此人行奔御风身形婀娜,竟是位女子!
直待她近前,犹若香风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那位黑衣女子并未为苏幕遮而驻足,而是径直走到小楼门前细细打量,左手按在门上,劲力一吐将门震开,又仔细向内望去,方莲步轻移迈了进去。
苏幕遮瞧着有趣,意欲尾随而入,女子也不阻止,小心向前走去,直到走了二十几步时,小楼立时大门紧锁窗棂紧闭!
只一忽便见光亮,而苏幕遮与那位女子却已被众人包围,那些人软甲在身,面色冷硬,手中执刀,苏幕遮依旧微笑面对,而那女子也并未有任何动作,如此僵持不到片晌,
便听到有人拊掌笑道“好胆量,有见识,不愧为名震四方的七曜之首计长庚!我等佩服”
黑衣女子道“既知如此,还敢阻拦本座吗?”
那人哈哈笑道“七曜名声虽显,却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却不知七曜传承至今还有几分本事?”
黑衣女子不屑道“蛇鼠之辈,不堪一击,尔等既是找死,本座便成全于你!”
苏幕遮听到双方对话,方知身份,那女子既名长庚,又居七曜,定是大周护国天师座下,那么另一边的人想必是太子或靖王一方了,不过靖王向来沉稳,定不会鲁莽行事,贸然与天师为敌,而太子麾下门列杂然,必是哪个贪功之人做下此事。
而苏幕遮如今站在众人之间,却显得格格不入,双方人士都在怀疑他的身份,苏幕遮无奈,只好洒然一笑。
“好大的口气!若然在二十年前,长庚现身江湖,必然掀起腥风血雨,只是二十年间天师龟缩不出,七曜隐世,如今在拿身份恫吓我等,岂非天大的笑话?”
计长庚冷笑道“是吗?笑话,今日便让本座笑上一笑,如何!”
那人道“速将这二人拿下!”
“且慢!诸位听我一言!”
苏幕遮施施然越众而出,拱手道“在下不过是一位过路的客人,虽无意诸位之间的争斗,不过众位都是堂堂男儿,怎可欺负一位姑娘呢!”
众人嗤笑道“这莫不是个书呆子?竟一愚至斯!”
“那就是刚刚叫门讨水的呆子啊!”
苏幕遮听众人言语,面无波澜,计长庚也无言语,只是抬起眸子定定看着对方统领,
朗吟道“煌煌七曜,重明交畅。”
听闻此言,一众人等大是惊慌,虽明知此人未必有很高的武艺,然而七曜积威已久,众人竟不禁生出不可匹敌之感!
在众人彷徨犹豫之际,计长庚出手了,也未见得她如何动作,便见无数细光扫过,准确无误的钉在每个人的章门穴!
苏幕遮暗自点头,为此女心计连连叫好。
计长庚走到一直隐藏在众人身后的统领身前,朱唇轻启“还不愿说吗?你们抓的那人在何处!”
那统领连连嗤笑“计大人好本事!我等既折在阁下的手里,要杀要剐何须多言!”
计长庚道“颖王的属下倒是有几分胆色,只可惜...我也不欲为难于你。只要你肯说出那人下落,我便当今日之事全没发生过如何?料来不论是太子,还是颖王,都不敢和天师作对吧!”
那统领犹豫不决,脸色变化数次,终于长叹一声“恕难从命。计大人还是将我等尽数杀了!”
计长庚眼色一厉,“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难道就不怕我七曜的手段?”
苏幕遮道“计姑娘切莫着急,想来他们定是有难言之隐吧,否则到此地步,为何仍不开口?”
那统领感激看了他一眼,只觉这书生当真是个呆子不成?
计长庚道“哦?有何难言之隐?”
统领道“那人已死!所以不能交出。”
计长庚身子一颤,厉声道“你说什么?尔等竟敢!找死!”
苏幕遮待要劝阻,却见计长庚双目通红,犹如疯魔只怕立时便要动手,而楼中众人也各各闭目待死,突然,一剑刺来,毫无征兆,计长庚正值心神剧变之际更无法躲避,眼见着便要香消玉殒,苏幕遮突然拉过她的身子,闪过了致命一击后,双手扶过她的肩膀道
“这些人也是可怜的,不如就放过他们吧!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里面何止十数人,那姑娘岂非造就了百丈的浮屠塔?”
计长庚却并未听见他的言语,此时她的注意力早已在突现的白衣人身上,冷冷道“海外飞瀛洲,血色尽人寰!”
来人正是瀛寰。
瀛寰依旧如原来的模样,只是目光似有似无的打量着苏幕遮,这个和苏慕言双生的兄弟,只觉得他救人的时机是在太过巧合,瀛寰自问自己轻功无双无对,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躲过他的致命一击。
计长庚此时也看向苏幕遮,见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满眼期盼的望着自己,心下一软道“好吧,我不杀他们便是。”
又看向瀛寰“没想到这小楼内果有后招。我道怎么会只有些小角色,原来,正戏才开始,瀛寰连你也要与本座为敌?呵呵,那么就让本座领教一下你是如何血色尽人寰的吧!”
于是揉身而上与瀛寰角斗起来。
瀛寰冷笑,也执剑相斗。
苏幕遮站在一旁看得分明,计长庚尤擅小巧腾挪的功夫,招式狠辣,但输在内劲不强,瀛寰则是从尸山骨海中练就的一身武艺,兼且功力略胜半筹,交手不过百余招,计长庚已换数家武功路数,仍不就功。
不多时,便被瀛寰觑得破绽,一剑刺在腰间,计长庚不闪不避,长剑刺在腰间,如中败革,瀛寰大惊,忙持剑后退,眼中惊疑不定
“你不是计长庚,你是...今日得罪,在下告辞!”
女子回过头来,见苏幕遮望着自己,眼中没有恐惧,也没有谄媚,心中一喜,又看向其他人,面色冷硬。
统领道“没想到竟是大人亲自到了,小人得罪自问必死,还望大人莫要误会颖王和太子,一切都是小人自作主张,小人甘心就戮!”
女子冷冷道“哼,你们得罪七曜,本就该死,不过...算了,你们不要再出现在世上了,本座的事,也不可泄露出去,否则!”
统领及众人大喜连声道“小人等即刻归隐,再不出山,多谢天...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女子挥手间解除了众人身上的禁制,苏幕遮细细一看,原来是十数枚细针,看材质透明无光,非金非玉,连苏幕遮这等见识也不知何物所制。
那女子转身道“你这个书呆子倒也有趣,我们走吧。”
苏幕遮见她果然放过众人,十分承情,此间事了,便也随女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