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儿气恼道“还在乱开玩笑!师哥定会来救我的,浅浅,不如,我们回去吧!这样乱走,他会找不到的!”
浅浅笑道“难道你还能一辈子跟在你师哥身边不成?”
“为什么不能,我就是不要和师哥分开!”
浅浅无奈道“好吧,不过现在还有一事,关系到你师哥的安全,你要不要听!”
尧儿一愣“什么?”
“火药!就是埋在忠义祠周围的火药!”
“对,还有火药,若是师哥在就好了!怎么办?”
浅浅无奈,伸手道“你看!”
尧儿定睛一看,竟是小半斤的火药,忙问道“你是如何得到,不,你要做什么?衢江,你是要,不,我们会死的,这太危险了。”
浅浅笑道“你果然还不算太笨。”
尧儿紧握她的手“浅浅,你听我说,我们还是有希望的,你不可以做傻事。若是师哥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浅浅无奈道“已经来不及了。”
尧儿神色惊慌“你、你”
“你可有想过,一但火药炸起,会有多少人失去生命,你的师哥,苏慕言,忘机,还有我的皇叔。你,就不愿意为了他们,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尧儿目光犹疑,良久方道“好,我们走!”
浅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木兄,前面便是忠义祠了,这一路我们问官道而行,果然未见有人阻拦。”
苏幕遮笑道“王爷客气了。”
忘机道“有杀机!”
众人向前望去,风声稍紧,门前站着个蒙面人,身材高大,手执残刀,苏幕遮一笑“原来是残刀柳无痕柳大侠,今日相见,幸何如之。”
柳无痕一愣,摘下面巾,“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已猜到,我也不必遮掩了!佩服!”
苏慕言嘿嘿一笑“柳兄这般身材面貌,想猜不到也难啊!”
萧关道“便是你劫持了公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柳无痕笑道“你便是那齐王了,想要公主毫发无伤地回去,就拿尚罗来换!”
“尚罗消失二百年,岂是说寻到便能寻到的,更何况,尚罗怎能落在你这等乱臣贼子手中。来人,将此獠擒下!”
柳无痕哈哈大笑“早已料到你会如此!”
于是竟返身没在慎德堂中,众人正要追去,苏幕遮急喊道“莫追!”
“阿弥陀佛!”忘机连施轻功,将众人挡回,却终有二人进入了堂中,不多时便听数声惨叫,一阵血雨。
萧关道“贼子安敢!”
苏幕遮道“他分明是诱敌之计!王爷可要三思啊!这是江湖,而非朝堂。”
萧关见再次失误,不由讪讪,道“受教了!本王会注意的。”
苏幕遮听得‘本王’二字,心想先前之言,不免交浅言深了。当下不言。
萧关道“那现在我等要如何做?”
有人道“不如火攻?”
萧关道“胡闹,公主尚在,若是伤了,你们谁担当得起?”
苏幕遮道“人去楼空飞燕子,看来我们只有正面攻入一途,那么,便如君所愿吧!”
苏慕言道“只有这样了,大哥。”
看向苏幕遮的眼中满是担忧,苏幕遮笑道“小言,一会一定要跟在忘机身边。你可记住了!”
苏慕言却紧紧拽住苏幕遮衣袖“我在你身边!”
苏幕遮无奈,只好答应。
萧关道“既是如此,我们便一同进去吧!郦左,你去保护两位木公子。”
郦左正是那两个近侍之一,苏慕言道“你叫郦左,那么,他便是郦右了?有趣。”
萧关道“走吧!”苏幕遮点点头。
方进入慎德堂,见大体与那日无异,只是多出许多东西。苏慕言正自不解,便听有人踩动机括的声音,待要跃起,却忽然发现腰间多了只手,自己已在苏幕遮的带动下向左行了三步,不由脸色一黑,说好是保护大哥的,哪知竟会成了累赘。
堂内忽下起箭雨,然而众人皆是好手,只有三五受了轻伤。
只是暗箭不断,众人一时竟奈何不得。
那名奉命保护苏家兄弟的郦左也将长剑耍得不露破绽。
几名护卫围着萧关,十分从容。
而忘机则是随意挥袖,不时还助他人。
苏慕言心道“可真狼狈!”
忽地想起,自己也在堂中,竟走了神,只是自己一直在苏幕遮带动下前行,毫无用武之地,忙向大哥看去,却见苏幕遮左三右七,时而前,时而后,毫无章法走着,竟躲开所有暗箭,心中啧啧称奇。
忽地脚下一顿,苏幕遮已然停在民相雕像前,掀开桌角,出现三个摇杆,苏幕遮将最左边那个推下。
箭雨立停。
忘机赶到苏幕遮身边道“是消息吗?”
苏幕遮点点头“没想到,在济阳竟会看到一位消息大师。好在这只是一副三重消息机关。”
于是随手将另两个摇杆推下,“现在没事了!”
萧关道“这便是消息?”
苏幕遮点点头,四下看去,沉吟良久方道“奇怪。”
又向堂中的红木台连拍三下,红木台下沉,露出另一组机关的摇杆,这次苏幕遮却并未立时动手,苏慕言问道“怎么了?”
苏幕遮道“这组机关并不是阻敌的,而是...”
苏慕言急道“而是什么?”
“这是自毁机关,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
“啊?”
“不错,便是此用!木兄大才!”来人正是庄顾珩、柳无心等人。
庄顾珩揖道“本不欲木兄卷入此间来,却没想到,世事弄人。”
苏幕遮笑道“世事本无常,庄兄不必自责。不过既是为了灭门之仇,我也可理解。”
庄顾珩道“果然瞒不过木兄。”
向萧关道“齐王,还是请你交出尚罗吧!我不难为你们便是。”
萧关道“哼!休想。”
庄顾珩摇摇头“十六年前,庄家灭门,便是为了尚罗,今日,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萧关道“哦?难道庄家,竟是原无道后人?”
“不错,我庄家守护尚罗已有百年,兼之家业庞大,若非是朝廷动手,我不相信还有他人。而当今皇上最信任的,不就是你这个兄弟吗?”
萧关眉头紧锁。
苏慕言道“庄兄只怕是误会了,尚罗并未出现,先前只是陈方裕等人的幌子而已。”
庄顾珩道“不管怎样,齐王都休想活着离开。劳大哥,动手!”
“慢!”苏幕遮上前道“你们劫来的那两名女子呢!”
“你会见到的。”
“你与无回门是什么关系?”
庄顾珩一愣“你在说什么?”
苏幕遮突然低喝道“动手!”
苏慕言立时冲到庄顾珩面前,趁他怔愣之际,使了个小巧功夫,将之擒下。
庄顾珩武功本在苏慕言之下,兼之此刻分神,竟被苏慕言一举奏功。
苏幕遮道“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庄兄。”
柳氏兄妹欲上前,却听苏幕遮道“何必自讨苦吃?”
又向民相雕像道“后面那位,可愿出来了?”
“哈哈!”从后出来一位中年男子,正是劳士斋。
劳士斋笑道“放了小顾,我送你们出去便是。否则,这慎德堂内布满火药,若是...”
萧关道“公主现在何处?”
劳士斋面上笑意愈发明显,突然出手攻向苏慕言,正是动如拂柳,苏幕遮见此,暗叫不好,没想到,这人的武功竟出乎意料。
正要出手,却见身边人影一闪,忘机终于出手了。
高手交战,总显风度,“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无回门中人?”
劳士斋笑道“无回门与我何干?哈哈,动手!”
有十数个蒙面人手执刀剑而入,萧关道“一个不留!”
于是两方交战,苏慕言也是跃跃欲试,苏幕遮道“你可还要在我身边保护我呢!”
苏慕言讪笑道“我知道,不过这纵酒挥刀斩人头才是男儿本色啊!”
苏幕遮摇摇头“打打杀杀,恩恩怨怨,有什么意思?”
又沉吟道“凌飞花,劳士斋,劳士斋,凌飞花,难道...”
忽地高声道“摘叶飞花可渡人,他是翟恃刀!”
柳无痕道“无回弃徒翟恃刀!”
柳无心道“是那恶人!难道,劳士斋、翟恃刀,这...”
庄顾珩则是愣在当场,若当真是那恶人...这十多年的交往,岂非一场空?而且他曾多次帮助自己,
庄顾珩喊道“住手!劳大哥!你说,你是劳士斋,不是什么恶人翟恃刀!你快说啊!”
劳士斋看着苏幕遮的眼神一厉,收功而立,又吩咐众人停手,方道“我当然不是,我是劳士斋啊!”
庄顾珩听得此言,心已沉到谷底
“无心闪开!”却是一道劲气向柳无心而去,众人救援不得,庄顾珩已然陷入绝望,忽然听“啊!”的一声,柳无痕倒在血泊中,劳士斋正捏着柳无心的脖颈,
道“小顾,我们十多年的交情,你都不顾及了吗?”
庄顾珩道“放了无心!”
“嘿嘿,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好好活着,日后会联系你的!”
又向忘机道“大师技高一筹,在下佩服!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便以柳无心为质,从容离去。
远远听到劳士斋喊道“有重礼相赠!诸位好生享受!哈哈!”
庄顾珩突然道“不好!我们快离开!”
苏慕言道“先说浅浅和尧儿在哪?”
庄顾珩不理,只是将柳无痕扶起来,便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