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觉得干脆就沉默以对比较好。解释,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随你怎么看吧!想到这里,反而坦然了。
女老板又说“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蝴蝶一点都笑不出来了,她恨不得立刻跳起来,跑回单位去。的确,现在才五点半,单位下班时间是六点。怎么说还有半个小时的上班时间。
况且在老板眼中,即使下了班你也该继续为工作忙碌,至少你要对得起你的工作,这可能就是普天下老板的共同想法了。
这时林漠田显然感觉出了某种味,他站了起来,叫住老板,说“这次是我硬叫她来的,今天有些朋友可以介绍给她,你们杂志不是一直需要这方面的选材吗?金妍啊,别难为她了。”
有时候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蝴蝶分明察觉出金妍脸上有些愠怒,不过那么多客人在场,她自然不好作,那种凛冽的眼神瞪瞪蝴蝶,又恢复了笑容冲着林漠田暖声道“林老师,菜都点了吗?今天的鱼不错,上午刚到的。”aa1tiaaa1tia
林漠田沉着一副尊长的脸,拉长着声音说“点了,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这里。”
金妍笑着说“我知道林老师要来这里请客,怎么能不来。林老师慢坐,我下去交代交代。”
林漠田脸上缓和了些,说“你也不用管我,你自己忙去呗,这里没事。有空也过来喝一杯酒。”
金妍恭敬地下去叫餐厅的服务生好生伺候,然后就消失在门口。那些服务小姑娘忙前忙后地照应着,丝毫不敢怠慢。
蝴蝶算是平静了下来,刚才揪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她暗暗看了眼林漠田,现林漠田也正好在看她,她吓得缩回了眼神。
林漠田呵呵一笑,忽然伸手拍了拍蝴蝶的大腿,轻声说“不用怕她,有我哪。”aa1tiaaa1tia
蝴蝶感觉全身肌肉一下子都绷紧了,那一下子像是触电一样,一下子被传递到了大脑,后脑皮就了麻。心想这算什么?自己都成什么了?
好在刚才那一下还算隐秘,周围的那些男人没有注意到,蝴蝶就脸一阵白一阵红地坐在那里,看着开席。
恰巧这时,又一人匆忙走了进来,身材高大,目光深邃,神情忧郁,居然是庄有生。
他看见蝴蝶先是一愣,不过善于掩盖的男人就是这点厉害,一副不露声色的镇定。
他和林漠田招呼了下,林漠田此时就变得很是开心,开怀笑了两声,说“来,有生坐这里。”他拍了拍旁边唯一一个空位置,显然是专门留给他的。
蝴蝶就垂下了头,她一点都不想看席上的那些人,一个都无趣。aa1tiaaa1tia
坐了半天,忽然接到潜水鸟的电话,就更加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不能主动说走,这一桌子的人没一个走的,她怎么好那么没有礼貌。
况且大家都是冲着林漠田的面子,到此刻,蝴蝶才知道,今天是林漠田的六十六岁大寿。蝴蝶想自己什么礼物都没给,还莫名其妙坐在这里吃饭,真是混到了极致。
她偶尔抬眼看看四周,就会触及庄有生那复杂含蓄的目光,便又不好意思避开了。
不知为何,如今,看到庄有生她忽然多了种心跳的感觉。整个宴席上,可能最感兴趣的就是庄有生了。
庄有生很少说话也只是默然处在林漠田一边,夹着林漠田,偶尔看看蝴蝶。只有蝴蝶看得出,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aa1tiaaa1tia
没有喝酒,只喝茶。一口一口慢慢呷着。握着杯子的手指修长优美,灯光下略略显得苍白,握着画笔时,却是那么的镇定自若。
蝴蝶现,他是从来不戴饰的男人。从第一次见到他,他除了一身裁剪做工精致的西服,别的多余物件一概没有。
林漠田之前还奇怪有生啊,怎么不喝酒?
他下颌微微抬了抬,说今天我开车。目光却飘过林漠田,淡淡洒洒落在蝴蝶这里。
忽然有个自称为作家的酸腐文人,穿着西装,还带着条围巾,这房间里足足有二十多度,蝴蝶不但脱了外套,恨不得连毛衣都脱了。
他却始终让这条围巾挂在脖子上,可能他认为这不光是御寒之物,更是一种身份。自认为帅过了天南地北。aa1tiaaa1tia
之前就一直拿眼睛在打量着蝴蝶,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搭话。
文人,特别是文人男人,一向容易遇景生情,正所谓感时花溅泪,看着女人秋波荡漾,必然有我之境地产生遐思,哦,良辰美景怎生能少的了我的“定不负相思意”。
大抵男人看女人都如此这般。
此刻,兴许喝了点酒,又仗着大家厮混熟了,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放着胆子,擎着酒杯,开始往蝴蝶这里来。
先是满面喜笑颜开地对林漠田说“林老,今天我定要敬你一杯。”
林漠田正是春风满怀之际,自然笑着相迎“哦,不敢啊,不敢。”
这位男子举着酒杯说“我先干了,林老随意。”说着一挺脖子,就喝干了杯中酒,忽然眼波一溜,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诡异地笑,眼睛斜晃着蝴蝶,说“这位姑娘,我也想敬姑娘一杯。听林老说,姑娘才学满腹,模样又俊,不知在哪家杂志工作?”
蝴蝶看着就来气,正眼都不看一眼,冷冷说“就一般的杂志社。”坐着一动不动。
这文人举着酒杯此时不由尴尬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了那里。旁边另外一个男人插上嘴来“你先敬她一杯。”
一语提醒了他,他爽朗笑起来,故作豪放地说“是,是,我先自己敬了这杯。姑娘你随意——”他一仰脖,又喝了一杯,之前本来喝了不少,两杯下去,酒气立刻顺着脖子涌了上来。
蝴蝶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在快活地跳跃。
蝴蝶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她并不想喝这杯酒。有些局面她知道,不能开,一开恐怕就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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