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孚剑灰扑扑的剑身前后摆了摆。
果然它和流光剑是有所联系的,俞愔心下了然,又问道:“那今天流光剑”
话还没问完,院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道传音符应声而至:“俞道友,在下贺煦南,我有事相询。”
贺煦南来寻她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她都察觉到了两把剑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贺煦南肯定也已经有所察觉了,说不定昨日他的流光剑的异常就是败有孚剑所赐。
想到这里俞愔突然犹豫要不要让贺煦南进来了,要是他是来找有孚剑麻烦的怎么办,或者是发现流光剑和有孚剑之间的联系后想杀人夺宝呢?
但她实在是好奇有孚剑和流光剑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打开了洞府的禁制,“贺道友进来吧。”
贺煦南今日着了一件淡黄色的袍子,趁得他容貌愈发明艳,看得俞愔都有一瞬的晃神,这容貌生在男子身上实在叫人扼腕叹息。
贺煦南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道:“俞道友应该清楚我来是为了何事。”
“呃”俞愔尴尬道,“是为了流光剑来的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它和我的剑发生了什么,但是它们之间好像确实存在着某种联系。”
贺煦南黑着脸道:“流光剑从没出现过不听我话的情况,昨日是第一次,并且他一直朝着你所在的方向透露出惧怕和讨好的意思。”
好吧,果然是兴师问罪来了,俞愔苦着脸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指示有孚剑的。”
这时贺煦南的袖口中钻出了一条银白小蛇,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仿佛是在控诉俞愔是个推卸责任的人渣。贺煦南看看流光剑剑意化作的银白小蛇,又看了看一脸苦笑的俞愔说道:“它说就是你。”
“我没有!这也太冤枉了。”俞愔连连摆手否认道。
贺煦南抿了抿嘴唇道:“你是为了讨她欢心才不听我指令乱变化形态的吗?”
银白小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么什么意思?
一时间俞愔和贺煦南两人都有些迷惑了。
忽然俞愔福至心灵问道:“你是不是想讨好有孚剑?”她把手中的有孚剑往桌上一放。
银白小蛇盯着有孚剑看了一会,然后将大半身子都缩进了贺煦南的袖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轻轻地点了点,然后像是怕有人会找它麻烦一下,嗖的一下整条蛇都躲了起来。
俞愔扶额道:“我问问有孚剑吧。”
“流光剑乱变形态是你指使的吗?”
有孚剑扭捏着剑身前后摆了摆示意罪魁祸首就是它,俞愔甚至能感受到它略带骄傲的情绪,这还得意上了?俞愔满头黑线,甚至不敢去看贺煦南的目光了,她觉得他现在肯定想把她和有孚剑一起揍一边。
俞愔硬着头皮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扭扭剑身就能说明白的,有孚剑虽然努力传递着自己的想法,但是俞愔和他到底还是没有到达心意相通的地步,并不能完全理解。
倒是银白小蛇这时候又钻了出来,一下幻化成韩锐那支巨型毛笔的样子,一下又幻化成他那方形似盾牌的砚台。
贺煦南看的不明所以,但是俞愔想到了那天有孚剑一闪而过的不满情绪,突然就抓住了重点:“是因为我夸了韩锐的法器吗?”
有孚剑闻言使劲地前后摇晃身体,似乎在表达你终于明白了。
俞愔:“”
不明真相的贺煦南问道:“你明白怎么回事了吗?”
俞愔整理了一下语言道:“就是你和韩锐在场上比斗之时,我曾今夸赞过韩锐的法器变化多端,这可能让有孚剑气到了,于是它就指使流光剑在变化上压倒韩锐的法器”
所以事情的真相是法器之间的争风吃醋?贺煦南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种操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俞愔也是陷入了沉思,有孚剑和流光剑的相处模式怎么让他想到了土匪头头和他手下的小弟,土匪头头看这个人不爽了,于是派出小弟教训一下对方,告诉对方你连我的小弟都比不过,何况是我?只是流光剑努力的方向有点错了。
俞愔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嘴角都忍不住有些微微抽动。
虽然这个解释既古怪又好笑,但是贺煦南也想不出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并且连流光剑也在和他传达俞愔所说的没错的意思,他也只得默默接受这个说法。只是自家流光剑灵性十足,并且从认主至今都十分听话乖巧,为什么碰见俞愔的这把有孚剑就开始跑偏了呢?
其实数月前他在银松城内就感受到了有孚剑的存在,他也放出神识探查过,但当时他有要事在身没空去追查个清楚,后面终于有空了,却也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引起他流光剑共鸣的女修。
却不想这次夺旗战的组队却阴差阳错地让他和俞愔相遇了,还给他带来了一个这么巨大的惊吓
流光剑异常的原因他是找到了,但是它和有孚剑之间的联系却仍旧是个谜,他作为流光剑的主人虽然达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但是却也能够感知流光剑的情绪,他从流光剑身上感受到了对有孚剑深深的敬畏,以及忌惮。
所以说它是为了讨好有孚剑所以失控,贺煦南是相信的,只是流光剑的来头已经很大了,那可是上古修士战场传承下来的灵剑,经过几十万年依旧灵气未灭,流光剑的存在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完全就是传说一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
若非他是老祖的嫡亲血缘晚辈,这把剑根本轮不上他,就算灵剑自行择主选择了他,如果没有家族的庇佑,他也可能死在一波又一波的杀人夺宝的潮流之中。
流光剑的珍贵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贺煦南将目光转向了有孚剑,那这把让流光剑都敬畏和忌惮的灵剑又该是何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