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祺王拦住去路的凌云飞甚是不解的看向祺王道:“王爷有何事要交代云飞去办?”
“还有三日就是科举考试了,文举比武举要早七日开始,你可准备好了?”
“多谢王爷关心,云飞已经准备妥当了。”
“此次科举考试的主考官是安国公与左相,他二人都是睿王党的人,你可有所顾忌?”
“王爷,科举考试是为云裳选贤用能,能担任主考官之人必定会公允评判的。”
“好,有胆识,那本王就等着你的好消息,期待与你同朝为官的日子。”
“多谢王爷。”凌云飞朝着祺王拱手笑着道。
“不客气,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件事告诉你们,吴健已经被处斩了,这下你们可以过段安稳日子了。”
“真可惜,没有亲眼看到他杀头的样子,否则一定解气。”凌若翾咬牙切齿道。
“哈,你若真看到杀头,只怕你要吓坏的。”祺王调笑道。
凌若翾不服气的轻哼一声,嘟着嘴巴的样子十分的可爱,祺王看到心里乐开了花,收回目光,又道“那云飞你就好好准备科举的事情吧,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恭送王爷”两人齐声道。
看着祺王身影渐行渐远,凌若翾开口道“云飞,下午我们去看些衣料回来吧。”
“姐姐,我有衣服,不需要做新衣了。”
“姐姐刚刚赚了一笔银子,当然要给你们添置些东西了,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云裳国有,又是可以花银子买到的就行。”凌若翾看着凌云飞得意道。
“好吧,那下午就去逸品轩吧。”
逸品轩的老板虽然不认识凌若翾与凌云飞,但是看到外面的马车还有丫鬟跟随,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大客户来了,忙挂着笑脸迎了上去,“呦,两位客官,欢迎光临小店,是要做什么衣衫啊。”
“老板,你这里最好的衣料拿出来就行了。”
“好好,不知小姐是要做女装还是男装呢?”
“男装,你拿来就是。”
不一会掌柜的就抱着几匹名贵的布料开始了炫耀,“小姐请看,这匹杏黄底团花的月华锦,若是公子做成长袍穿上身,那可一定是风流潇洒的,还有这匹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的云锦,还有那匹杭缎,几乎就是为公子量身定做的一样。”老板献宝般的夸着自家的布匹。
“好了,好了,这三匹布我都要了,还有那边的宝蓝色净面杭绸,靓蓝色锦锻,石青色宝相花刻丝花纹的,也一并给我搬上马车。”
“小姐真是好眼光啊,这几匹布可都是本店新进的,别家都没有,这不,还没有出售呢,就让小姐您相中了,我保证,这些衣料定是独一无二的。小姐要不要再看看女装的布匹啊。”店老板继续兜售着,这价格都不问,直接整匹布搬走的一定是不缺银子的主儿,难道还不趁机多买些吗?
“好吧,我看看。慕儿、春夏秋冬,你们也来帮我看看。”
“是。”五名丫鬟一起走上前去,但谁都没有去看布匹,只是等待她家小姐看上哪匹就抱哪匹。
“把那匹蜜合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锦、天水碧的素面杭绸、香色漩涡纹纱、淡紫色蝴蝶月牙色云锦、碧色织暗花竹叶锦缎、玫瑰紫缎子、品红妆蟒缂金丝提花纹锦全都给我搬上马车。”凌若翾如此一来,乐坏了店老板,凌云飞与五大丫鬟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一下买这么多料子,莫非是要开店吗?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啊,这些布料又不是我一个人穿的,那些素雅的颜色都是给公子做衣衫的,至于颜色深沉的是给爹爹买的。本小姐只要蜜合色、天水碧、还有那香色漩涡纹纱,其余的都是给你们还有钱嬷嬷买的呢。”凌若翾此话一出,慕儿与春夏秋冬四人顿时红了眼圈,她家小姐居然还想着她们,给相爷与公子买布料是无可厚非的,她们都是下人,谁家主人会把下人当人看呢,放眼云裳国怕是只有她家小姐会对下人如此的好了。
一旁的老板不可相信的看着凌若翾,这是谁家的千金,对待下人都如此的好,衣料都是上好的呢。没等老板心里嘀咕完,凌若翾打断道“老板,结账吧。”
“哦,好好。”接着就是一阵算盘珠子的碰撞声,半盏茶的时间,老板长吁一口气道“小姐,您看上的布匹都是上等材料,三千两的有五匹,其余的都是二千五百两的,一共是三万两银子。”
众人一听,要三万两银子,慕儿轻声道“小姐,我们出门可没带那么多的银子啊。”
凌若翾掏出袖中的紫玉麒麟佩道“慕儿,拿着去对面的钱庄取五张一万两的银票回来。”
“是。”慕儿拿着紫玉麒麟佩,跑了出去,不一会拿着银票回来了,凌若翾收回玉佩,付了钱,一众人坐上马车朝相府奔去……
坐在马车里,凌若翾掏出玉佩,仔细端详轻笑道“没想到,这玉佩还真能换钱。慕儿,你拿着玉佩去钱庄时,那掌柜的什么表情?”
“嗯……,小姐,慕儿拿着那紫玉麒麟佩给掌柜的看,他先是一惊,而后么就很恭敬的问我要多少银子,我就说要五张一万两的银票,那掌柜的从柜里取了银票交给我就走了。”
“就这么简单?”凌若翾不敢相信,一块玉佩有这么大的用处。
科举之日很快来临,云裳的科举制度十分严格,所有考生不论身份地位高低贵贱都需要经过搜身环节。只见凌云飞穿着一身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长袍,站立在人群中,没想到有人认出了凌云飞的身份。在一旁窃窃私语道“快看啊,那个穿靛蓝色长袍的家伙,就是凌相的傻儿子。”
“傻儿子?不会吧,看样子不像啊。”
“我听说啊,那凌云飞在七年前他娘亲去世后三天就变成了傻子,他姐姐就是原本要嫁给睿王的,后来跳荷花池自杀来着。”
“哎哎哎,我还听说啊,他姐姐美如天仙,皇上都亲自下旨夸凌若翾是气若幽兰,才华馥比仙。”一位身穿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的男子连忙插话道。
“你们知道什么呀,我有个表亲在睿王府做下人,我听他给我讲,睿王原本是听信谣言,误以为那凌大小姐奇丑无比,可金銮殿一见,睿王想迎娶凌若翾,可人家凌若翾却要请旨退婚,前些日子,睿王的下属,刑部的萧大人还有顺天府的胡大人,想害死凌云飞,谁知睿王却因为凌若翾,狠狠地教训了两个下属,还送了不少银两给凌小姐做聘礼,看来凌若翾还是得做睿王妃了。”
凌云飞听着几个大男人却像长舌妇般讨论着别人家的琐事,同时也让他明白,这段时间他与姐姐锋芒太露,怕以后的日子没那么的平淡了。看着一个个被搜身后进入的举子,凌云飞也感到有莫名的压力。很快的就轮到了凌云飞,侍卫在他身上搜了一遍,左相发给他一块写有编号的牌子,就径直跟着一个师爷打扮的人走向考场……
考场之中,各地学子集聚一堂,主考官打开画轴,上面赫然写着《齐家治国平天下》,学子一看题目纷纷提笔疾书,凌云飞却闭目打着腹稿,约一盏茶的功夫,腹稿已成,提笔写着“盖闻道之大、原出於天、超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离乎日用事物之常、根乎阳阳五行之赜、而实不外乎仁义礼智刚柔善恶之际。天以澄著、地以靖谧、人极以昭明、何莫由斯道也。圣圣相传、同此一道、由修身而治人、由致知而齐家治国平天下、本之精神心术、达之礼乐刑政。……”主考官巡查到凌云飞处,不禁被其文辞吸引,且字迹如行云流水般,真是让人赞不绝口。
带科举结束时,已是傍晚了,凌若翾带着慕儿与盼秋由小六子驾着翠盖珠缨八宝车等候在考场之外。
须臾,考生纷纷走出考场,慕儿焦急的望着走出的考生,就是看不到凌云飞的身影,“小姐,公子怎么还没出来啊,难道是还没有写完吗?”慕儿轻声问道。
“今年科举的人数众多,我们再等等看吧。”凌若翾淡淡道,眼睛也一直盯着走出来的考生,终于看到了凌云飞走了出来,“云飞,这里。”凌若翾开口道。那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引来众考生的目光。
只见凌若翾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月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不禁引得众人纷纷驻足看着犹如仙女一般的女子。
“这个女子是谁啊?”一名外地考生问道。
“她啊,她就是凌相的嫡出女儿,云裳国大名鼎鼎的凌若翾。”
“什么?她就是那个傻子的姐姐?”
“什么傻子,刚才在考场,考官都对他另眼相看,看来这传言不可信啊,这么美的女人,要是能给我当老婆该多好啊。”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人家可是相府嫡女,你的身份凌相是不会考虑的。”几个长舌妇般的男子又开始在一旁呱噪,让人觉得讨厌。
凌云飞看到姐姐来接自己,心里很是开心,快速走到马车前,扶着凌若翾坐进马车,朝着相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