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祺王拳头攥的紧紧的,紧攥的拳头骨节微微泛白,且带有细微的抖,可见方才气的不轻啊。
“夫君,怎么了?”凌若翾柔声道。
“唉,睿王他……还是不肯放下仇恨啊。”祺王无奈道。
“夫君是认为这件事继续查下去,一定会牵扯出睿王,所以才出手阻止云飞的吗?”
祺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拍拍凌若翾的手道:“知我莫若妻。没错,我是不希望云飞跟他针锋相对,而让睿王太偏激了。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只是他开不起玩笑,所以只能制止了。”
“若是睿王不肯罢手怎么办啊。”凌若翾忧心道。
“我不知道啊,我与皇兄都不愿意见到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啊。”祺王叹息道。
是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呢,若是真的有一天翻了脸,还有什么面目见云家的列祖列宗呢。但是睿王,他肯罢手吗?他真的肯甘心做个普通的王爷吗?毕竟那万万人之上龙椅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的去争去抢呢。还是她的玉祺好,知道那个位置不好座,宁愿当个王爷,好好的辅助兄长将云家的江山万代传下去。
玉兔西沉,金乌东升,小院之中大家都没有安心入眠,有的借酒浇愁,有的舞剑泄愤,有的哑声看着,总之各有自都怀有心事。
晌午时分,仁心堂医馆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群,百姓们都已知晓那害人不浅的蛇精已经被抓住了,正如凌若翾与祺王所言,那并非是什么蛇精,而是练就了一种魔功的人,且这条采花蛇精还是雪偃国的寒王殿下。
据说这寒王殿下曾经在京城犯案,且被当时还在闺阁的凌若翾给好好的整治了一顿,究竟是怎么整治的,却不得而知,百姓们只知道,那寒王被凌若翾整治的很惨,最后是逃回自己国家的。
看来这次,寒王会比之前更加惨了,凌神医,你一定要好好整整他,否则还会回来祸害他们的。男子这次可是一袭雪缎制成的内衣,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男子精壮的胸肌,但是没有人会去欣赏他这一切,有的只是怨恨。
“凌若翾,你赶快把本王给放了,否则本王一定要你好看。”寒王怒吼道。
“哦?让我好看?那就等寒王殿下先出了这笼子再说吧。不过,话说回来了,寒王殿下与这铁笼还真是有缘啊,这已经是第二次进来了吧。”凌若翾笑语嫣然道。
闻言,众百姓纷纷狂笑,原来这个铁笼之前就关过寒王啊,那他上次都逃走了,那么这次会不会也顺利逃脱呢?
“哼,凌若翾,你每次都是这样,有本事你换个法子,别总是关笼子,换个地方关可以吗?”
“换个法子?”凌若翾单手拖着下巴,仰头问苍天的模样。须臾,凌若翾笑着开口,既然寒王殿下那么喜欢假扮蛇,说明你一定很喜欢蛇,那不如让你永远跟蛇在一起好了。
“你想干嘛?”寒王感觉到了凌若翾话语中的想法,喜欢蛇?就永远跟蛇在一起?莫非她……,寒王不敢再想了,这个女人当真是太可怕了。
“干什么?这还不是寒王殿下您说了算吗?”凌若翾坏笑道。这笑容在寒王眼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这个时候,他真是恨自己啊,恨不得给自己俩巴掌了,关铁笼就关铁笼好了,干嘛要得罪这个女人,现在倒好,她怕是要有什么新的手段了。
正思忖着,就看到方才被凌若翾派去的神鹰跟飞鹰两人,前面的那个……是凌云飞。他们还每人背着一个竹篓。那竹篓中似乎……难道……。寒王的心慢慢的凉了。
待几人走近,凌云飞倏然打开竹篓盖子,随即将蛇倒向了寒王身上。“凌若翾,你这个毒妇,居然用蛇咬我!”寒王咆哮道。
“哈哈哈,寒王难道没有听说过吗?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吗?”
“你……,你赶快放本王出来,否则本王在你们国家出了事,你们皇帝也没有办法跟我父皇交代的……”
闻言,凌若翾与祺王相互对望一眼,他们也知道,寒王是打的,骂的,整的,就是杀不得。若是让寒王死在云裳国的话,就怕两国之间又要起干戈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寒王看出了凌若翾与祺王的顾虑,眉毛微微一挑,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凌云飞的蛇早已经扔进了铁笼,飞鹰与神鹰手中的竹篓,始终都没有打开过,脸上不禁有些不甘。
“还不打开吗?真的要本王被蛇咬死吗?”寒王继续吼道。
“云飞,给他把笼子打开!”祺王望着寒王冷冷道。他也不愿意的,可是真的没有法子,寒王不能死,否则麻烦会接二连三的接踵而来的。
“等等。”凌若翾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问声望去,只见凌若翾优雅的展展衣袖,随即缓缓开口,“寒王殿下的命是命,那么我云裳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寒王不悦道。
“既然不能留下命,那就留下点其他的吧!”凌若翾淡淡道。脸上不带一丝一毫表情。
“你可不能做伤害本王的事情,否则,我父皇一样不会放过整个叶城百姓,本王掉一根头发,也要叶城百姓付出惨痛的代价。”
此话一出,百姓们纷纷吓傻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脆弱。在这些王孙贵族的眼中,他们犹如蝼蚁一般不被人重视。
“寒王殿下不必惊慌,本妃没有说要伤害你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寒王愤恨的盯着凌若翾道。上次,他就是栽在凌若翾的手中,这个女人,居然把他丢进了妓院,还给他吃了不知道是什么药,害得自己有好长一段时间看到女人都很害怕,甚至……甚至以为自己……以为自己从此失去了男人的尊严呢。
“本妃只想让寒王殿下长个记性,以后都不敢再踏足云裳国而已。”
“不敢踏足云裳?你在开玩笑吗?本王愿意来你云裳国,想过来就过来,你奈我何?”寒王痞痞道。
“哼,那可由不得你了。”语毕,凌若翾快速从袖中抽出银针,瞬间,极其准确的将银针刺入穴位,还没等寒王反应过来,就已经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深夜了,除了浑身无力之外,还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很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凌若翾,本王跟你势不两立,今生不杀你凌若翾,本王誓不为人。”寒王触摸到自己双腿上的血怒吼道。
清晨,慕儿端着洗脸水,又撒下一些玫瑰花瓣,将帕子浸湿后,递到凌若翾的手中,看着凌若翾好似没事人一般,心中不由暗暗担心,“小姐,您把寒王整成那样,就不怕报复吗?”
“怕?报复?若真的怕,就会没事吗?答案很明显,不会,有些时候,不是你怕麻烦,麻烦就会远离你的。所以,我宁愿面对麻烦。”
“小姐,奴婢觉得,那寒王并没有伤害到您,您又何必要跟他过不去呢?万一这件事闹到皇帝面前,也未必保得住您呀。”
“慕儿,我知道你们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给云裳国的百姓一个交代,而寒王身份特殊,这样的交代,无疑是最好的。”
“小姐,万一那寒王不依不饶的,您以后的麻烦日子就更多了。”慕儿忧心忡忡道。
“不会的,就是有麻烦,我也不怕。”凌若翾笑着安慰道。
慕儿再次无奈的叹口气,她家小姐啊,就是太好心了,为此已经得罪过这个寒王好几次了,万一他真的要雪偃国皇帝发兵攻打云裳可怎么办,到时候那些个贪生怕死之辈一定会把小姐推出了当替罪羔羊的。
就在这个时候,阙飞扬敲门进了房间,虽然与凌若翾是就相识,但是还是被她今日一袭浅黄色衣裙的装扮惊讶了一番。
“若翾……,昨晚一定没睡好吧。”阙飞扬笑着打招呼道。
凌若翾浅笑几声,看到阙飞扬眼下的乌青道:“昨夜,何止是我一个人没有有睡好呢?”
“你放心,我不会让那寒王找你的麻烦的,若是他敢让云裳皇帝刁难你,就跟我回南夜国。我南夜国与雪偃国之间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他们是攻打不进来的。”阙飞扬郑重道。
须臾,背后则想起一阵戏谑的声音,“翾儿是本王的王妃,若是要去南夜国做客,岂能只身前去,否则被有心之人盯上了,那可怎么是好。再说了,有本王在,谁也别想伤害我的人。”敢这么跟阙飞扬说话的,这一行之中除了祺王还有谁敢说凌若翾是他的呢。
闻言,阙飞扬眉毛微微跳动,他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一下而已,用的着这样的宣誓主权吗?哼,若不是我自动退出,翾儿还有肯能是他的太子妃呢,太子妃可是比皇后地位尊荣,那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呢。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有纷乱的喧嚣声,梦春疾步走来,朝凌若翾正要施礼,凌若翾右手轻抬,免去了她的行礼,随即梦春柔声道:“小姐,门外的围了好多的百姓,大家要求您一定要杀了那寒王呢。”
慕儿一听,这下可是不乐意了,什么叫要求小姐杀了寒王,怎么听着像是命令似的,“梦春姐姐,他们怎么这样的不识好歹,哪有逼着小姐去做事的。这若是引起两国的战争,小姐首当其冲受害。”
“是啊,可是王爷一大早就与咱家公子出城办事了,这小院里就留下了一些侍卫,这可怎么办啊。”
“哦?梦春,你是说王爷与云飞一大早就出城了?”
“是啊,天刚刚亮的时候,王爷就起身了,跟咱家公子一起走的呢,说是傍晚必定会赶回来的。”梦春如是道。虽然凌云飞现已经是安郡王,但是梦春他们依旧还跟在家一样,说是咱家公子,这样也是为了区分凌云飞与祺王的称呼,因为所有的奴仆都要称呼王爷。
“嗯,好的,我知道了,咱们就在小院里呆着,等着王爷回来便可。”凌若翾展展衣袖道。语毕,便听到门外吵闹的声音更大了,偶尔的还传来几声吃痛的闷哼声。
倏然,一个男子冲进了凌若翾的房间,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冰雨在一旁一直默默的守候着,看到男子,上前一步将长剑架在了男子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