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金渊正按照陆平的指示,赶往311敬酒。
一个男服务员像天外飞仙一样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
“邵哥,咱们会所来……来……来了个大人物!”男服务员一脸震惊地说道。
邵金渊皱眉道:“来这里有头有脸的人多了去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男服务员道:“是……是青风堂的人!我……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还带了不少人过来,是青风堂的麻将哥!”
“麻将哥?”邵金渊若有所思地道:“这名字听着挺耳熟的。”
男服务员强调道:“肯定不是一般人啊,跟付三爷混的,做事又黑又辣,只要听说过他的,就没有不怕他的。”
“啊?这么大来头呢?”邵金渊反问道:“青风堂下面有那么娱乐场,那他来烂漫时光干什么?”
男服务员道:“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们跟青风堂无怨无仇,应该不会。”邵金渊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先看看情况吧,小心伺候着,别让对方挑出毛病。”
男服务员道:“是不是青风堂觉得我们这里刚刚易主,他们……他们想趁虚而入?”
“想什么呢!”邵金渊瞪了他一眼:“暂时封锁消息,青风堂那么大的势力,根本不屑用这种方式撬场子。”
男服务员问道:“那邵哥你用不用过去敬杯酒?”
邵金渊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观察观察情况吧。”
这时毒蛇聂之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有些急切地冲那男服务员问道:“你看清楚了,是麻将本人吗?”
男服务员点了点头:“绝对是他!”
“我就知道,干娱乐场就是TM的不省心,钱没那么好赚!”毒蛇脸上绽放出一丝恐惧的元素:“麻将是青风堂十大金刚之一,几年前他就垄断了永州三分之一的地下交易,好像……人称‘毒王’。尼玛,比我这外号还霸气,后来因为爱赌爱打麻将拜光了家底,被青风堂付三爷收留,迅速成为他手里的著名打手。醉老七当时在道上牛逼吧?但最后还不是被麻将带人连砍带捅的赶出了永州?”
男服务员更是一脸震惊:“我只知道麻将厉害,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啊?醉老七当年确实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了,还曾经是咱们于老大的把兄弟!”
“是啊,当年那事儿一出,连于老大都没敢插手,为什么?”毒蛇说道:“不光是因为青风堂的名号响,也是因为麻将那人做事太毒了,这家伙谁也不买账,谁挡灭谁。”
邵金渊阴沉了一下脸色,说道:“行了行了,都别在这危言耸听了,该干嘛干嘛去!聂兄,一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毒蛇点了点头:“行!”
邵金渊叫上一个服务员,便去了311房间。
“是郑三虎兄弟吧?我是这家会所的总经理邵金渊,过来给你敬杯酒!敞开玩儿,今天晚上的消费算我的,这里有两瓶进口的洋酒,给你助助兴……”
“嗯?还有这好事儿呢!”
“来,干杯!”
“走着!”
一时间,311包间热闹非凡。
陆平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享受了一会儿大班椅的按摩功能后,便走了出来。这个点儿客人多了一些。
各个房间里,传出了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歌声。
酒醉灯迷,男人天堂。
过道里香气四漫,会所的姑娘们,妖娆地扭摆着身姿,擦肩而过。
陆平在楼梯口正准备上楼时,眼睛的余光里,发现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并且见到自己后,便突然快步离开了。
不对劲,有情况!
陆平快速地跟了上去,在后面拍了一下这人的肩膀。
对方回头看了一眼陆平,问道:“干嘛呀哥们儿,有事儿?”
陆平一皱眉:“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废话!”那人说道:“来这里还能干什么,唱歌啊!”
陆平道:“我看不像!”
那人冷笑了一声:“是不是找刺儿?”
陆平伸手将他插在腰间的砍刀抽了出去,反问道:“出来唱歌还用带刀吗?”
那人见事情败露,便要开口喊人。
陆平哪会给他机会,捂住他的嘴便果断地将他拖走了。
安全通道里。
陆平松开手,迅速将刀卡在那人脖子上:“叫什么名字?”
那人吓坏了,赶快答曰:“我叫春仔。”
陆平又问:“干什么的?”
春仔支支吾吾道:“唱,唱唱……唱歌啊,同时监……监监监……监督你……我的职责是盯梢,监督你。”
陆平道:“监督我干什么?谁叫你来的?”
任何人被刀架在脖子上,也很难保持嘴硬,春仔果断地道:“是……是麻将!”
陆平道:“麻将?青风堂的麻将?我……我跟他有仇吗?”
春仔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麻将就说是替人办事儿,这回……这回应该是他接的私单,跟青风堂没关系。”
陆平恍然大悟地道:“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这事儿应该跟蓝冰冰有关系吧?”
春仔道:“这具体……具体我也就不清楚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主要是,也不敢多问。”
陆平再问:“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春仔稍微掐指一算:“大约……大约十个人吧,加上麻将十一个。”
“在哪个房间?”
“202!”
陆平问完后,一巴掌拍在春仔脑袋上:“你先睡会儿!”
青风堂陆平自然清楚,但麻将这人陆平只是一知半解,倒是今天听那火鸡提起过,这麻将是青风堂付三爷手下的一员干将。
蓝冰冰投奔了付三爷,成了他的姘头。
而且听这春仔的意思,麻将这次行动属于私活,并非青风堂组织的。
这或许意味着,又是那蓝冰冰从中作梗?
这女人终究还是不想消停。
202包间。
“春仔那小子靠不靠谱?别他娘的把人给我盯没了!”
麻将斜躺在沙发上,掀起肚子用手在上面划拉着,冲站着的众人问道。
某手下回应道:“麻将哥你就放心吧,春仔盯梢是一绝,连三爷都夸奖过他呢。这家伙以前还上过警校,差点儿当了警察。”
麻将冷笑道:“他特么要能当警察,我早当上厅长了!”
那手下道:“那是,那是。咱麻将哥这实力,就算当什么都不过分!都能干好!”
“这特么马屁让你拍的!”麻将顺势把腿一伸,朝面前的众人扫瞄几眼后,说道:“你,还有你,过来给我捏捏脚!”
于是便过来两个手下,蹲在那里给麻将揉脚。
真特么臭啊?
这俩人强忍着这股化学刺激,有苦难言。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进来一人。
谁?
陆平。
“春仔回来了?是不是那家伙露面儿了?”麻将一脚蹬开捏脚的二人,顿时来了精神。
有个手下看了过去:“好像不是春仔。”
“揪过来揪过来,让我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走错了房间!”麻将继续斜躺了过去,重新把两只大脚交给那两个手下。
一个猛男顺势晃晃悠悠走了过去。
但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麻将哥,是他是他……他是我们要搞的那个人!”
“啊?是吗?”麻将打了个惊喜的激灵,又一脚踹开那两人,像诈尸一样坐了起来。
陆平将门关上。
并,反锁。
上来的那个猛男眼珠子一瞪,便朝陆平飞来一拳。
陆平看都没看他,顺势用手一推。
哐地一声。
那人头撞在墙上,身体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哟哟哟……”麻将歇斯底里地笑了笑,说道:“有两下子,有两下子,来来来,过来让麻将哥瞅瞅。”
陆平冲他问了句:“你就是麻将?”
“对喽,我就是麻将啊!快过来快过来,我正找你有事儿。”麻将欢呼着拍了一下手,表情格外瘆人。
陆平笑着走了过来:“我是来打麻将的。”
“有啊,这里!正在等你搓啊!”麻将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麻将牌,觉得对方脑子像是不太正常,这阵势了他还敢跟自己谈笑自若,还要找自己打麻将?
但这样好像更有意思了。
“摆好姿势了,都?”陆平又往前站了站,一脸淡若轻风地看着眼前的麻将。确实,这家伙一看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必须嘛,人有的是,打几个人的?”麻将一边说着,一边暗处窃笑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残忍了,都准备干废人家了,还在这里逗人家玩儿呢?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好刺激哦。
今天晚上也太顺了吧?春仔那厮盯梢没盯好,没想到人家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有首诗怎么写的来着?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对不对,不是很贴近。
应该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像也有些夸张。
陆平从桌子上摸了一瓶啤酒,低头打量了几眼。
“喝吧喝吧,喝点儿酒一会儿不怎么觉得疼。”麻将笑的更厉害了,伸手摸了摸藏在沙发后面的刀具,他准备在对方身上剁几个零件下来,或做个纪念,或交差。
前面那一排手下,也都纷纷将右手往腰间一摸,将一把把砍刀持于身后,随时待命。
咣!
剧烈一声。
一瓶啤酒在麻将头上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