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杨廷鉴故意说给常言笑说的,杨廷鉴的意思很明白,你常言笑如果不想参合这件事情,那本人也不强迫你,但是千万别去告密,不然小心你的满门被灭口。
常言笑听完冷冰冰的话后,就如坠万丈冰窟,杨廷鉴身上发出的凛冽杀气,让常言笑忍不住一哆嗦,杨廷鉴斩杀流酋王嘉胤,马踏联营,杀的流贼最少也有几百,这杀气可是条条人命聚集起来的,常言笑就算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千户,他又那里上过人命如草菅的战场。
“卑职不敢,卑职对苍天发誓,绝对不敢出卖大人和南镇抚司各位兄弟。”
“那就好,常千户明天就去各部走走吧,给咱们南镇抚司要一些铁料和火药来,越多越好,所需要的花费和打点,明天在账房上支取就是。”
交代完毕的杨廷鉴又去了一趟北镇抚司衙门,把沈炼他们的调令办理好,北镇抚司虽然权力大,但是还是不敢拿捏专管他们军纪的南镇抚司。
……
第二天,杨廷鉴就带着沈炼,卢剑星和粱财等四人到了南镇抚司,这粱财是金镶玉的账房,现在被杨廷鉴任命为南镇抚司账房。
粱财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能混一个官身,那可是喜从天降,粱财为了表示感谢,跪¥¤,在杨廷鉴和金镶玉面前表达忠心足足半个时辰。
杨廷鉴用粱财主要是看在他会“四柱记账法”,这在古代已经是非常先进的记账方法了,和现代的“增减记账法”差不多,这就从账面上最大限度地杜绝了贪墨。
另外一个就是杨廷鉴觉得粱财在金镶玉手下干了十多年,都没有贪墨行为,应该是一个比较诚信的人,不敢在账面上做手脚。
杨廷鉴把自己带来的四个人介绍给了常言笑和曹少钦,除了粱财他们不认识之外,沈炼他们兄弟三个,在北镇抚司还是比较出名的,因为三个人的武功十分不错。
既然大家都认识,那事情就好办了,曹少钦整编的那个千户所,杨廷鉴不打算插手,曹少钦和常言笑作为锦衣卫千户,绝对有自己忠心的部下,就算杨廷鉴是他们的上司,也给要他们留下一定的空间,不要把所有的权力都抓在手中,那样只会让自己的手下和自己离心离德。
今天杨廷鉴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常言笑和曹少钦的任务不变,而卢剑星和沈炼他们三人的任务也是杨廷鉴安排好的,就是和杨廷鉴去招兵。
招兵用的银子可是上次杨廷鉴从流贼王嘉胤哪里劫来的,光是银票就有一百多万两,其他金银珠宝杨廷鉴现在还没有去统计,被杨廷鉴扔在自己的出租屋呢!其实一百多万两银票,足够杨廷鉴招兵买马之用了,毕竟杨廷鉴最多招募两千人。
去哪里招兵买马呢!当然是通州了,因为杨廷鉴只想招募能力吃苦耐劳,畏惧军法的良家子弟,而通州作为大运河的终点,哪里有很多的纤夫和搬运工等苦力。
这些人才是杨廷鉴想要的兵,另外就是马匹也是通州的马市最大,山东河北一直都是朝廷的养马之地,卖马的人也大多集中在通州。何况杨廷鉴并不想在京城大张旗鼓地招募锦衣卫,不然又要被言官弹劾,文官集团对锦衣卫可是敏感得很。
锦衣卫就是皇帝的爪牙,皇帝逮捕大臣,也多半使用锦衣卫缇骑,大臣犯了事,也是被关在诏狱,用刑和审问也是锦衣卫的差事,这当中的猫腻众多,屈打成招的事情层出不穷,文官集团能不痛恨锦衣卫吗?那是一定的。
安排完事情的杨廷鉴,就带着沈炼和几十精骑直奔通州,现在时间紧迫啊!崇祯皇帝恨不得明天就把山西的那些大商人全部拿下问罪,好把他们的全部银子都充入国库,崇祯皇帝是真急了,不然也不会因为杨廷鉴可以给他抢银子,就把杨廷鉴任命为南镇抚司镇抚了。
此时的通州,还是非常的繁华,并没有受到任何兵灾的影响,南来北往的商船在运河上连绵不绝,只是那衣衫褴褛的纤夫和搬运工,与这旖旎的风光构成了不和谐的画面。
沿街乞讨的人也是不少,因为崇祯三年三月开始的大旱,到现在还没有缓解,山东一带的灾情极为严重,卖儿卖女还算是轻的,易子而食也不是没有。
杨廷鉴带着一群锦衣卫精骑,直接到了通州的城门,守门的士兵哪里敢惹这些锦衣卫大爷,连忙低头哈腰地请杨廷鉴他们入城,末了还请示杨廷鉴,需不需要通知通州的各位大人。
“啪……”杨廷鉴随手扔给那名看城门的校尉一锭银子,说道:
“本官到此另有公干,你在本地人头熟,可愿为本大人办一点想小事?”
那名校尉一听,这名锦衣卫大爷需要他跑腿,连忙跪地大声地回杨廷鉴的问话:
“小人张贵,乃通州守备下一小旗,愿听大人差遣。”
杨廷鉴连名字都忘了问人家,好在这小子甚是机灵,连忙把自己的情况禀报了一通,生怕杨廷鉴忘记了他的名字一般。
“那好,你就暂时在本大人的手下听差吧!今天下午你就去通知城内的各大马行,让他们明天到官驿来,本大人需要购买战马,价格绝对公道。”
“小人遵命。”
杨廷鉴不在和那名校尉多说,双腿一夹胯下的战马,就带着几十名锦衣卫精骑进城,那名校尉这才想起,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大人的名讳啊!可他又不敢去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廷鉴绝尘而去。
在大明,还没有人敢冒充锦衣卫,王惠连忙转身对围上的几个看守城门的兵丁吼道:
“你们好生把城门给老子看住了,我现在要给办锦衣卫大人交代的差事,晚上本大爷请你们下馆子吃酒。”
“谢谢头儿,头儿你可要早去早回啊!”
“你们这群兔崽子,给老子把眼睛睁大点,别给老子搞出什么事情来。”
王惠说罢就把双手背负在背后,昂首挺胸地走了,好像一只骄傲的鸡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