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忱嘿嘿傻笑。
宋小宸则是抚掌道:“哈哈哈,好,既然小安说了,那这样也好。”
单小安喜上眉梢,看了一眼邱安忱,然后起身向宋小宸和沈月夕盈盈一礼:“谢谢大哥哥大姐姐。”
宋小宸摆摆手,笑着揶揄道:“坐下坐下,不用这么多礼节。再说了,还叫什么大哥哥大姐姐呀,叫师傅师娘。以后,你便暂时在我名下,去做武当第一位女弟子。至于功法秘术之类的,就让小仙女教你。以后,争取超过安忱!”
单小安开心地笑道:“好!”
沈月夕摸了摸单小安的头发,温润一笑。
邱安忱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眉眼间竟然有些湿润。
真的太幸运了。
有时候,邱安忱觉得,大概是上苍真的眷顾。
遇到了这么好的师傅。
来到了这么好的宗门。
见证了这么好的姻缘。
最重要的是。
能够和这么好的姑娘在一起。
缘分啊。
牵缠十数年。
终究未断。
幸运。
太幸运了。
单小安也是幸运的人。
她大概还不知道刚刚宋小宸说的话对她意味着什么。
她更不会知道将来要发生的那风云变幻的一切。
在很久以后,她和邱安忱都将成为传奇般的存在。
但她注定,会更加耀眼。
只因,她是真正的尽得气运。
人世间,甚至天上,都是有气运一说。
气运者,势也。
可导天下,若沧海横流。
隐而难见,似静水无波。
不是某种实体,甚至连感应都很难。
但确实存在。
其或有显现之机,尽随缘分。
当初,江玄胤为何养龙,便是要聚夺气运。
定盛衰,分强弱,皆在一念之间。
而单小安,名入武当,实兼峨眉。
且不说,沈月夕、宋小宸两人的气运已是极盛,更何况还有邱安忱和她自己的气运。
在不久的将来,她还将得武当、峨眉两派气运,甚至分去鬼道圣地酆都、南疆大宗巫教之气运。
那个修行者凋零的时代里,她将成就红尘间真正的一枝独秀。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故事了。
后来啊。
那是无法预见的后来。
当江忆染道出“始皇陵”这三个字的时候,红衣很是诧然。
是那种带着困惑的诧然。
震惊却是偏少。
她习惯性地又撅了撅嘴:“什么是始皇陵?”
江忆染扯了扯嘴角:“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了?”红衣眨了眨眼睛。
江忆染干笑道:“你书读的是真的少。”
红衣柳眉倒竖,敲了一下江忆染的头:“别老说我读书少。”
江忆染叹了口气,耸耸肩道:“旧秦国第一任皇帝,无庙号,称始皇帝。这下子你明白了吧?”
“啧。”红衣也扯了扯嘴角,显然她明白了过来,“那得是多久之前的存在了?那不就成我们的老祖宗了么?”
“是挺久远的。”江忆染摊了摊手,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自嘲一笑,“在这种时候出现,也挺奇妙的。”
他虽然封禁了法力,但那总能想到很多事情得了灵慧还在。
他几乎下意识便联系到了许多人、许多事。
可他没有去想。
因为他不想去想。
江忆染摇摇头,径直向前:“走吧,这殿里没什么了。”
“喂,你怎么就这么自信?搞得这里是你家后院一样?万一还有什么机关呢?能不能小心些?刚刚那雾,是运气好被你识破了,也不能次次运气好吧。”红衣鼓着嘴再次抱怨道。
之前要走进雾中时,她便抱怨过一次。
可是,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跟了上去。
江忆染无奈侧首,边走边感慨道:“我说,你也不像是那种行事谨慎的人吧?那干脆放开一点喽。反正我是不在乎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喽。”
红衣白了江忆染一眼:“哼,我看你,也不是那种真的想死的人吧,不也照样这般往前。”
回过头来的江忆染眉眼轻垂,心里却有些黯然。
红衣说的没错。
他不怕死。
但他不是真的想死。
他还有很多的牵挂。
他还有很多的祈愿。
最重要的。
他欠下太多。
情。
义。
梦。
他还得还。
就怕,回去之后,也还不清了。
江忆染深吸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洒然一笑,尽管这洒然中带着苦涩:“我是不想死,因为我觉得我不会死。就算真死了,反正有你帮我收尸,挺好!”
“呸呸呸!”红衣秀眉轻蹙,跺了跺脚,“别说晦气话。”
“这哪是晦气话,这是乐观啊。”
“少来,尽跟我扯。”
“这哪是扯。”
“哪里不是扯?我说,你这言不着义的功夫和谁学的啊?”
“练出来的啊。”
“和谁练的?”
“……”
“问你话呢。”
“我说,你怎么管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