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卢和相里勤不想伤及无辜,剑不出鞘,直接接战。两人一左一右前去开路,士兵毫无招架之力,被两人一进攻,节节败退。
乐无卢踹一脚趴一个,找回了自信,深感自己武艺高强。
这一刻,他相当神勇,堪称十人敌!当然,那些人都是相里勤打伤的残羹剩饭…
在两人缠住士兵时,卫慕疾步奔向墨车,双腿一蹦,凌空而起,二丈多高,犹若惊鸿一瞥,令人望而感叹。
“哇…”
乐无卢望着上空一道身影闪过,不由感叹:非娶此女不可!
卫慕落在墨车的前座,剑鞘左右一挥,左右两名士兵的脑后突然被一击,弃戈抱头哀嚎,卫慕再一脚将车夫踹下墨车,推开车门,只见衣着黑色昏服的燕姑娘惊慌失措地卷缩在车边,她俏丽的容貌呈现两行泪水,车地还有一些被丢弃的装饰品。
“李文来救你了。快随我走。”卫慕利索说。
燕姑娘听是李文,又听是女子声,惊喜交集,急忙跟随卫慕下了马车,绕到街边跑向前方。
乐无卢和相里勤挡住士兵,掩护她们离开。
“抓住他们!”王伯长着急地呐喊。
相里勤冲向王伯长,两个士兵持戈来挡,被相里勤用剑鞘猛扫,士兵震痛虎口,不由自主松了长戈,紧接着被剑鞘击在胸口,躺地翻滚。
相里勤扬剑逼近王伯长,王伯长捡起长戈杀来,剑戈交战,三下之后,王伯长被踹倒在地。
乐无卢趁机扑上来拽住王伯长的衣领,用力扇他的脸:“老家伙!一把年纪,还强抢民女!”
“侠士饶命啊!”
王伯长惊慌求饶,却被扇得更重。
而在此时,卫慕和燕姑娘顺利到达前方那辆马车,李文和燕姑娘进了车厢,卫慕驾车先行离去。
乐无卢和相里勤见她们顺利离去,即刻追向马车,跳上马车。
新妇被抢,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
树林间,一辆马车停置,五人立在车前。
李文和燕姑娘万分感激地向三人磕头,以表恩情:“三位恩公的恩情,我们永记于心。”
乐无卢取出一百刀币递给李文:“你们快走吧,离开燕国,开始你们的新生活。”
“恩公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不能再受你恩惠。”李文推辞说。
“当是我们给你们的礼钱。”
这个理由使两人不能拒绝,李文接了刀币,腼腆笑了,燕姑娘也笑了。
二人再向三人磕了三个头,随后驾车而去。
两只鸟儿欢乐地横空而过,正如那对离去的恋人,那般快乐,那般自在,羡煞旁人。
这世间最美好事的莫过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一辈子跟相爱之人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然而,这个时期,极少人能够自由选择爱情,大多的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有人在洞房花烛夜才知道对方的容貌,爱与不爱只能认命。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卫慕抹去眼眸的泪花,遐想有朝一日,与他成亲的情景,她脸色泛红,忸怩不已。
乐无卢的脑海浮想一幅画面,自己穿昏服,乘墨车,率领一支上千人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迎娶卫慕。
乐无卢和卫慕一扭头,四目相对,笑意盈盈,眼神耐人寻味。
“你笑什么?”卫慕问。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乐无卢心领意会说。
“我在笑你傻,你也是吗?”卫慕喜笑颜开说。
乐无卢面显戏笑,双手掐住卫慕柔软的脸蛋,卫慕嬉笑挣扎,两人情意绵绵。
木头勤不懂男女感情,没有察觉两人的爱意,只当是热闹在看。
……………
王伯长的新妇被掳走,在武阳城引起了一阵轰动。
伯长毕竟官职不高,无法封城,只能调动数百士兵和皂隶在大街小巷搜查一切可疑男子,但是目标太过朦胧,毫无线索。
三人返回城里已近傍晚,天色红艳欲暗。
他们路过客栈时,却见一批皂隶带着四个人,当中就有庞嘟,他满脸红肿,衣衫不整,明显又跟人打架。他这次长进了,竟然一对三,只是他脸上的掌伤说明了他双拳难敌六手。
乐无卢询问了目睹者,得知刚才客栈三个少年在说乐无卢的坏话,庞嘟气不过便跟他们打起来,可是对方是显贵的子弟,叫来了皂隶抓捕庞嘟。
乐无卢想到庞嘟是因他而惹祸,决定救他,于是在相里勤和卫慕低声密语。
就在皂隶准备抓人离开时,三个蒙面人出现在他们背后,瞬间打昏了三人。
人群一下子躲入就近的店铺,场面又混乱了。
三人携带庞嘟跑出客栈,奔往街道路口。庞嘟从服饰认出是三人,感到欣喜万分。
眼看即将逃离,万万没有想到出于意外的事情来了。
王伯长带着上百士兵正在搜街寻人,恰好正面遇到四人,如果不是见其中三人有蒙面,绝对认不出是抢亲的强盗。
“抓住强盗!”王伯长吼了一声。
一群士兵持戈杀来。
放眼望去,有上百士兵,乐无卢惊讶咧嘴,感觉这次闯祸了,如果强行冲出街道必定伤及无辜,而且庞嘟不会武艺,难保他周全。
卫慕拉住乐无卢的手腕,准备逃跑。
“你们先走,勤拦住他们。”相里勤剑尖朝下,目朝前方。
庞嘟含泪英勇说:“主父,你们快走,不用管嘟。”
乐无卢泰然自若,叹出一口长气,右手摘下面巾,扬声说:“我是乐无卢!”
一道声音传遍了整条街道,传入耳畔,回音绕耳。
相里勤和卫慕见此,纷纷摘下面巾。
王伯长听是乐无卢,急忙说:“停!”
士兵立在原地待命。
王伯长警惕地走过来,仔细打量乐无卢。
乐无卢知道自己的行情,百官之首的相国,便用相国的官威说:“喊你长官来见我!”
王伯长被乐无卢这句话震到了。乐无卢是燕王招揽的相国,王伯长当然不敢怠慢,可是他不确定乐无卢的身份是真是假,质疑问:“你有什么证明你是乐先生?”
“我证明!”庞嘟一拍胸脯,信誓旦旦说:“我在稷下学宫见过乐先生。”
王伯长半信半疑,阴冷说:“乐先生的身份可不能冒认,万一你不是乐先生,到时定被斩首。”
乐无卢摆出威严的架势,大吼一声:“叫武阳最高长官来见我!”
相国未当,他已经摆上了相国的架子!
王伯长吓了一跳,抱拳说:“是,先生稍等。”
王伯长抹了额头一把冷汗,即刻吩咐士兵赶紧请来武阳郡守。
等待期间,四人进入客栈,一批士兵围在客栈门口,百姓纷纷凑来客栈门口围观传闻中的乐无卢。
庞嘟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冲王伯长嚣张说:“火速请来郡守!知道君王请乐先生做什么吗?相国!百官之首的相国!”
“是是是!郡守大人即刻就到。”王伯长面色惊慌,不停地擦汗,
走近乐无卢,作揖说:“小人先前冒犯先生,请先生恕罪。”
乐无卢冷笑点头。
人群中,有人问:“在下昨夜恰好目睹街道有三人经过,开始以为是窃贼,待凌晨方才得知是有人夜发刀币,敢问此举是否乐先生以及身旁两位所为?”
被人认出身份,三人非常惊讶,乐无卢干笑点头。
“先生大义!”
人群扬出一片称赞声。乐无卢虽未担任相国,却先拥有了民望。
面对众多称赞声,乐无卢腼腆笑了,拱手环礼。
“不必客气!我家主父大义慷慨。我是庞嘟!”
庞嘟带着自豪笑容,当着众人的面,亮脸挥手显摆威风,享受这份荣耀。
乐无卢感觉自己被庞嘟当成荣耀了,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