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来到哨所两公里的地方,地势就渐渐收窄。图森正带着一半警卫连和几百族人,把一袋袋引火物码在路中,只留下一条十几米宽的口子……
威震天看垒出的袋墙已有半人多高,满意地点点头。图森扇着大脚片子过来,递给威震天一个三尺见方的钢板和一个头盔。他道:“威总,马扎里来通知的时候,光明圣骑那个盾牌已经熔了。我就用剩下的钢水,重新给你炼了一个。好在头盔上面有个金球,用在武器上不起作用,我就没动……”
威震天看着那块凹凸不平的钢板,还有坑坑洼洼的头盔,总觉得不靠谱。他道:“图森,这东西能挡住魔法箭吗?”
图森好像受了很大侮辱,抗声道:“威总,你这是怀疑我的手艺!”
威震天敲了敲只有半指厚的钢板,听到两声哑了吧唧的闷响,依旧有些担心。他道:“你别那么大声,赶紧给我个准话。”
“这个……”图森犹豫了一下,有点忐忑道:“反正,不是我的手艺不行。”
“卧槽!”威震天决定,一会打起来再站远点。
队伍继续开拔,距离哨所还有一里地,天色已暗。天上挂着蓝月,不知为什么也阴沉沉黯淡无光。
一直在威震天头顶飘着的蒙罗降到他身侧,道:“威总,为什么在路上还弄一道火墙?”
威震天借着飞毯淡淡金光,看向身后的队伍。哪怕在昏暗中,也能看到他们苍白的脸色和恐惧神情……
“蒙罗,你能保证这些被奴役千年、麻木懦弱已深入骨髓的人。一夜之间,就能真刀真枪和光明圣骑死拼吗?”威震天又看向远方,好像看见玲珑和可爱泪流满面,在圣地为自己虔诚祈祷。想起出征时,可爱抱着自己不放,大叫死也要死在一起的样子,他莫名的笑了。
蒙罗摇摇头,道:“不能。”
威震天笑得有些狰狞,道:“我能。”
“这不可能,就算先祖亲临也不可能,嘶……”蒙罗话没说完就倒抽一口凉气,面露惊恐之色。他颤声道:“你……你是想……”
“我不是先祖,但我能!”威震天靠向蒙罗耳边,用低若蚊呐的声音道:“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无路可退,包括我在内。所以,我是不会给你涨工资的!”
蒙罗惊得无以复加,差点从飞毯上栽下去。威震天以为刚才的话,只有他和蒙罗听见。没想到,身后的猫女和格伦也骇然变色。兽人的听觉,不是一般的敏锐。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难以置信的神情。
格伦喃喃自语:“帕斯潘兽神,贱民部落怎么会有这种人?他……他到底是哪蹦出来的?”
猫女盯着威震天背影目光闪动,暗道:“这家伙比我狠多了,以后和他打交道要小心……”
此时,狂风骤起。天上连云滚动遮住蓝月,本就暗淡的夜色更加阴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威震天看向天边,原来的世界变得遥不可及。他的手高高举起,狂风把袍子刮得猎猎而起。
风越来越大,进而形成一道龙卷异象,围着威震天盘旋。地面的紫土也被刮了起来,又让旋风变成紫色。远远望去,好像一条紫色苍龙正破空而起……而威震天的身形却魏然不动,举在空中的手仿若勾连天地,聚集起无限能量……这一刻,他身后的队伍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震撼了。
“举火,冲!”威震天的手用力向下一劈,拉布拉多一声长嘶,向前冲去……
威豆拉开火焰术卷轴扔在身旁,立刻燃起冲天大火。阿狗拿着一根长棍做的火把,探入火中,大吼道:“举火,冲!”
然后,他举着火把向前冲去。
长长的队列,分段烧起三处火堆,那是三个火焰术卷轴。各姓各族的贱民连续点燃火把,不一会整个队伍就变成一条火龙,滚滚向前。
哨所的墙上,两个仆从正躺在垛口后面避风。蓝月季天寒风大,幽暗沼泽边缘地带的植物枯萎,魔兽也不会往外跑。至于贱民部落,根本不需要放哨。这个哨所本就不是防备贱民,而是为了监视偶尔从幽暗沼泽跑出来的魔兽。
现在这鬼天气,安全得很……两个仆从放心大胆的睡着,还一人弄块蜥皮垫着防寒。可正睡得香甜,忽听一声长嘶鼓风而来。
其中一个仆从骤然惊醒,爬起来往外一看,赶紧踹了还死猪样的同伴一脚,叫道:“快起来,有其他圣骑来了。”
“主子就在里面睡觉,来个屁呀……你说什么,其他圣骑?”那个仆从说了句梦话,也惊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扒着垛口往外看。
远处一头独角兽,四蹄踩着金色光刃如同流星,向哨所冲来。
另一个跑回门楼,捡起地上的钟锤对着吊在梁上的铜钟一顿很猛敲。当当的钟声,在居于山体的哨所回响。
“别敲了,好像不太对。”墙边的仆从也冲回门房,道:“来的人,好像不是其他圣骑。”
“能骑独角兽,不是圣骑是谁?”敲钟的仆从没当回事,接着还敲。
另外一个仆从很想说,来的是个贱民,或者是长得像贱民的圣骑,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对他们来说,独角兽非光明圣骑不能骑乘的概念,已是深入脑海的铁律。哪怕亲眼看到不一样的事,也怀疑自己眼花,而不是颠覆铁律。
“我再去看看……”那个仆从挠着头,想再去查证。可一转身,眼前就一片红光……
威震天冲到哨所前,就扔出了火焰术卷轴。俘虏狮鹫空骑,一共缴获四个卷轴,全都用掉了。普通级的火焰术,能在石头上烧三分钟。不过,这还不够。他反手从拉布拉多背上,摘下两个包袱,也扔了过去。
两个包袱一个装的各种草药,烧起来的烟尘能让人中毒。另一个是油藤废渣,散发的味道刺鼻至极。两样东西都是遇火即燃,再被大风一吹,不但火光冲天而起,就连毒烟和刺鼻的怪味,也全都送进哨所。
...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