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无忧的喊声,原本守在屋外的薄凉瞬间就冲进了酒楼。
“欢儿怎么了?”
看着双目紧闭的蓓欢,薄凉差点没疯掉。
无忧摸了摸蓓欢的脉象,松了口气说道“蓓施主只是累的睡过去了,等会就会好起来的。”
听说蓓欢没事,薄凉这才放下心来,闻着那刺鼻的血腥气,薄凉这才注意到周遭的环境,满屋子的血水,还有两个吊着的尸首,当真是晦气极了。
薄凉从无忧手里接过蓓欢,而后对着无忧说道“你待会将那个女的带上一起回去。”
薄凉什么时候竟然也古道热肠了起来了?无忧有些诧异,但看着薄凉那小心翼翼的抱着蓓欢的模样,他又释然了,蓓欢三番五次在这受伤,薄凉怕是不想她日后再来了吧。
果不其然,无忧才搀着武芽芽走出了酒馆,就见着悦诗和风吟将无忧酒馆一把火给烧了。永绝后患,这一招还真是狠厉。
蓓欢这次并未沉睡太久,只两三个时辰便醒了。她看着坐在床边默默的看书的薄凉,心下一暖,有他在,就是岁月静好啊。
“醒了?”
“还是有点困的。”蓓欢勾着薄凉的衣衫,撒娇的说道“一起睡?”
薄凉冷着脸抽出衣衫,“要休息,你就先休息吧。”
蓓欢小心翼翼看着薄凉道“你不和我一起吗?”
“不了。”
薄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这次,她总算是没让他等太久,但是终归要给她些教训,否则她怕是永远也不会长记性。
起初蓓欢还以为薄凉只是出去一小会,但等了许久都不见薄凉回来,她这才有些慌了。她胡乱的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走,才打开门,就见悦诗和风吟一脸委屈的站在门边。
蓓欢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在这做什么?薄凉呢?”
“三爷他回屋休息去了,叫我们在这保护您。”风吟挡在蓓欢的身前说道“您要是需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们说就行,外面风大,您别在这久站了,万一着了凉,三爷是会怪罪我们的。”
“他是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了吗?”
看着蓓欢那阴郁的模样,悦诗忍不住的解释道“蓓老大,您之前昏睡的时候,我们爷整整三天没合眼,您又带着出去,他实在是有些累了。”
看着蓓欢那震惊的模样,悦诗就知道,薄凉压跟没根蓓欢说这些事儿,他接着说道“您是有能力的,但是我们爷只是个凡夫俗子罢了。我今天可能僭越了,但我还是要说,您就当是替我们照顾我们三爷,日后您做事情的时候,先想想后果行吗?”
对啊,她已经不是当初那孤家寡人的时候了,她做事不该只考虑自己了。
“我知道了,”蓓欢看了眼薄凉紧关的房门,声音有些低迷“叫他好好休息吧。”
看着蓓欢那有些落寞的身影,风吟忍不住担心的说道“悦诗,你刚刚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
话音才落,薄凉就推开了门“她出来过?”
“嗯。”
“可说了什么?”薄凉按了按鼻梁,声音中尽是疲惫之意。
习惯了她在身旁安睡,如今再独眠,竟有些不习惯了,哪怕再困,也无法安睡。
“她说叫您好好休息。”
看着薄凉那眼底的乌青,风吟便晓得他定是一直没有歇息,“爷,您已经三四天没有睡过觉了,要注意身体啊。”
“无碍。”
薄凉才说完这两字,整个人便向后张了过去。
“殿下!您怎么了?”
听到外面的惊呼声,蓓欢猛地拉开房门,“薄凉!”
蓓欢直接推开了悦诗和风吟,一把将薄凉抱了起来,她抓住薄凉的手腕,摸了好半天才找打薄凉的脉搏,诊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蓓欢才算是放下心来。
还好,人无碍。只是,他到底为了她多不善待自己啊才会将自己累成这样。蓓欢紧紧的将薄凉抱在了怀里。
你这个傻子。
闻声上楼的王薄擅看着昏死过去的薄凉,他有些恼怒的推开了蓓欢,“你个扫把星,离我三哥远一点!”
原本就还未全部恢复的蓓欢,冷不防的被这么一推,竟直直的朝着门框撞去。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鲜血已经染红了他们的眼眸。
“蓓欢!”无忧最先反应了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到蓓欢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看着脸色极差的众人,王薄擅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你要不推我们老大,她怎么可能会撞上去!”木槿脸色极差的说道。
看着撸起袖子上前的唐震,悦诗和风吟立马挡在了王薄擅的面前。他到底是薄凉的弟弟,他们总不能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揍了。
眼见着两边就要打起来了,这时童童披着一件外套走了出来“二当家,三当家,老大叫你们进来。”
唐震深深地看了眼王薄擅“咱们,来日方长。”
看着还傻站在原地的悦诗和风吟,童童又道“你们不赶紧将薄凉公子扶回去歇着吗?”
看着薄凉被抬回屋之后,童童才回到了蓓欢的房内。
此时的蓓欢眼神已经逐渐迷离了,看着童童进来,她虚弱的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已经被人扶回屋了。”童童看着蓓欢头上透着血的纱布,童童恨不得杀了王薄擅。
知道他无恙之后,蓓欢再也撑不住了,竟直直的晕了过去。
“老大!”童童双目猩红,“老大只不过是磕破了头,怎么会这般虚弱。”
无忧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哪里是只磕了头,上一次的梦魇上了她的心神,这一次的无头阵伤了她的气魄,她整个人的元气早已经大伤。这一磕,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个十天半个月,她怕是好不了了。”
“我去杀了王薄擅那个狗贼!”唐震气的直咬牙。
童童则是显得异常的沉稳“够了!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守着老大,其他的任何事,都等老大醒了再说!”
无忧有些惊讶的看着童童,他原以为童童是个心思简单,沉不住气的人,但今日开来,他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个。
果然,能伴随在蓓欢左右的人,都不简单。
无忧回头看着昏厥中的蓓欢,心又忍不住的下沉,蓓欢,你一定要撑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