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个时候,破碎了。”
许大丹将两枚破碎的玉简拿了出来,盯了许久,轻笑一声,将其彻底捏成了粉末,朝天上一扬。
“也罢,你我缘分已尽,便是尘归尘了。”
许大丹长叹一声后,仿佛了去了此间的牵连,终究还是又回到了那漫长的只身一人。
无他,只是见着了同类人罢了。
……
“丫头姐,你可终于是出来了!”
陈酒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不由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属实凶险无比。
他本以为两次火毒的叠加,应该可以毒倒白银级中低阶来着,哪知道这两个人,硬是怎么都见不着毒发的那一刻。
长发女生侧着身子,微微低头沉默着。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陈酒能看出来,只有长发女生在丫头姐的状态下,才能有这样的实力,毕竟那丫丫太柔弱了。
“我……好像,快要消失了。”
长发女生丫头姐微抬起头来,朝着陈酒看去,低语道。
“嗯?你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
陈酒能敏感地感觉到长发女生丫头姐的情绪,似乎波动得厉害,这就让他对于其所言消失,有了一种猜测。
不过,他心里可不太希望这种猜测,成为一种现实,至少现在不行。
“消失,彻底的消失,灰飞烟灭。”长发女生丫头姐说话痛快了些,像是想通了,也没那么纠结犹豫了。
陈酒轻抿了一下嘴唇,既然丫头姐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真的了,毕竟没有什么必要去骗他,对吧。
“是因为什么呢?这么突然,有些无法接受。”
陈酒沉默片刻,询问道。
长发女生丫头姐既然存在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这么突然就要灰飞烟灭了吧,没发现有什么刺激性的事情发生啊。
“之前这具身体的残念,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长发女生丫头姐指了指自己,问道。
陈酒默然,点点头,这意思是在说,和丫丫有关?
“确实和她有关。”长发女生飘在地面上方,“我快稳不住她的残念了。”
陈酒微蹙眉头,稳不住丫丫的残念?这和丫头姐自身要消失了,有什么关系呢?
按道理来说,丫头姐和丫丫的共处一具身体,应该是处于竞争才对,争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谁出来,谁待在身体里,都会有一个较量的过程。
当然,目前来看,丫头姐相对于丫丫来说,处于一个比较绝对的地步,能够长时间的主导这具身体,也就是说出来玩耍,而丫丫就只能偶尔出来放放风。
但丫头姐此刻说的话,似乎两人间处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用共生来解释,有点儿说得通。
“我和她的情况,比较特殊。这具身体是有主意识和子意识的,你应该没想到的是,主意识不是我。”
丫头姐说着,竟是轻笑起来,似乎这样的情况,她也未曾遇见过。
“确实没想到,我以为这具身体虽然是丫丫的,但她已经是残念了,想来一个普通人早已经死了,也就自然而然认为是你的原因。”陈酒微微点头,“听丫头姐你这么一说,这种情况确实有点儿特殊。”
“我记得,当初进入她身体前,本以为其已经死掉了,结果在脑海深处发现了一缕残念,那一刻我是惊讶的。毕竟遭受过那样的事,应该已经彻底死掉才对,按照以前的性格,应该是会随手抹去那一缕残念来着。”
丫头姐说着,又轻笑了一下,“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自己坚持不住陷入沉睡,才没有抹去她呢,还是潜意识地觉得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种感觉,以前我还挺疑惑的,也会选择自我忽视,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无法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长发女生的手指,下意识地开始缠绕起秀发来。
“之前和你在一起时,我突然就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然后就发现她开始主导身体了,这是我不理解的。因为以前她要出来的时候,会和我说,然后我在不经意间就会让她出来。”
陈酒继续听着,未曾打断她的话。
“可这次,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好像开始丧失了身体的主导权,也将不会有资格了。然后,我慌忙寻找问题的答案,幸运的是,我找到了。”
“可……不幸的是,我也发现了自己即将消失,挺难接受的。”
丫头姐的语气,虽是带点冷意,但还是有所情绪在里面的。
“她的残念,已经和我有了同生共死的联系。我现在空有一身实力,却无法稳住她的残念。她的残念存在,是因为有一个心愿未了。”
长发女生丫头姐说着,抬头看了看陈酒,像是在说,这事儿似乎和你有关。
“所以,是她的残念心愿已经完成了,然后自身就没有了坚持的必要了,于是残念想要自行了结?”
陈酒思索了一下,耷拉着眼帘,却是没见着丫头姐那异样的眼光。
“是的,她自己想要消散,我用尽全力,也就勉强让她保持一个半消散的状态。”丫头姐的话,有些疲累的意味。
“她消散了,你也就会随之消失。如果你消失了,她却不会随之消失。”
陈酒分析了一下,都没注意一旁那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先不说她那个心愿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的残念留下来?”
陈酒压根就没想过丫丫的心愿,会和他有关。
“不行的,人力没办法保留她的残念。”
长发女生丫头姐摇了摇头,直接断绝了陈酒想要保留残念的想法。
“那能不能让她复活呢?”陈酒摸着下巴,寻思着那些小说中都可以,没道理说这样的世界做不到啊。
“……”丫头姐都想要翻白眼了,要是能复活,信不信她自己就会去先复活了,谁还管这半消散的残念呢。
“哦抱歉,考虑不周了。”陈酒这才反应过来,不禁挠了挠头,掩饰一下尴尬。
“等等,好像有一种方法,只是很罕见,几乎不可能遇见。”丫头姐一开始说得还有些起劲,但到后面就像有些泄气了。
那个方法,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我们先不管它能不能实现,好歹说说听听。”
陈酒倒是有些急了,这个时候快说啊。
“功德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