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步看到幽后挥舞镰刀的动作顿时心中一跳,他能感觉的到,地面上那个人影的确有那个老女人的气息。
在展步的感觉中,好像如果这镰刀砍在这个奇怪的影子上面,与砍在那个老女人的身上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让展步感觉奇怪的是,那个老女人对幽后的施法竟然毫无所觉。
此时幽后的邪镰带着血腥气,锁定了那个人影。这时候幽后的眼中出现了冷笑,邪镰重重的挥下,无声无息却又快速无比,刹那间斩向了那盘坐的黑影。
然而这时候那黑影没有察觉,可是她的身边却忽然死气弥漫,一个黑色的笼子毫无征兆的将盘坐在地上的黑影给笼罩保护了起来。
幽后的邪镰咔嚓一声斩在了那黑色笼子上,发出了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幽后的镰刀被那古怪的笼子稍稍一挡,所以邪镰的去势稍稍一滞,没有第一时间斩在那黑影上。
这时候那黑影终于也察觉到了危险,此时盘坐在地上的那个法相身竟然张开了眼,展步看到,那个满是纹身的老脸上出现了惊恐。
邪镰只是被黑色的笼子阻挡了一下而已,下一刻,那黑色的笼子好像遇到了烧红烙铁的轻雾,啪嗒一声消散在空气中,而邪镰则继续斩向了这个老女人的脖子。
虽然那笼子稍稍延迟了邪镰的攻击,可这个老女人惊醒的太迟了,此时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不过这老女人倒也果断,她脸上虽然布满了惊恐,可手却不慢,只见她轻轻一扬手,一团黑雾向着镰刀笼罩了过去。
这些黑雾遇到空气之后,竟然扑棱棱化作了许多只蝙蝠,蝙蝠不畏死一样的冲向了血色镰刀的刀刃。
紧接着,这老女人的另一只手也同时扬了起来,一团乌绿色的怪草,好像蔓藤一样,生出了无数的触手,同样笼罩向了幽后的血色镰刀。
展步看到,那些乌绿色的蔓藤中,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小虫子,甚至有四五条小蛇忽然出现,密密麻麻麻的一起攻向了这血色镰刀。
展步明白,这是那老女人察觉到危险,所以有什么手段,完全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往外丢了出来,她应该已经感受到了那血色镰刀的威力,知道简单的手段挡不住,所以才一下子用出了这么多的手段。
看到这女人手忙脚乱,展步一阵惊讶,仿佛幽后的镰刀之下,真的是那个老女人本体一样。
然而虽然那个老女人有诸多手段,可是面对幽后那惊天一击,却都显得太孱弱了,幽后的镰刀宛如来自地狱的收割者,猩红的光影中带着死亡的气息,直接将她所有的蛊虫和蛊草击成了齑粉。
当然,这些也不是全然无用,至少那奇奇怪怪的乌草让血色镰刀落下的速度下降了不少。
这老女人此时只能来得及头一偏,邪镰没有直接击中她的脑袋,而是斩在她的肩膀上,而后直接劈过,似乎将这个老女人给劈成了两半。
下一刻,那老女人黑色的影子宛如泡影,消失不见。
展步看到老女人的黑影消失,目光顿时落在了幽后的身上,展步并不知道那个老女人究竟死没死。
然而幽后这时候脸色发白,她闭着眼,好像在默默体会什么,此时幽后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在同一刻,某个遥远的山村,老女人所在的那个竹楼突然发出了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竹楼原地炸开,竹片木材飞舞在空中,散落了一地。
这一声爆炸之后,烟尘渐渐落下,那个老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张竹板床上,此时她依旧一动不动,只是身上却极为狼狈。
此时的老女人就那么坐在一片废墟中,她好像没有受伤,身上看不出什么伤口。
可是大约持续了几分钟之后,这个老女人忽然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而后她猛然向前一倾,而后喷了一口血出来。紧接着,她的身上出现了一条斜斜的血线,这血线从她的肩膀直直的延伸到她的腰部,正是幽后的邪镰斩击的那一下。
虽然这老女人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不过她却并没有死,此时她艰难的举起了手,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她神色惊恐的看向了高天。
这老女人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在休息,忽然之间小楼就炸碎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一个恐怖的镰刀从高天之上落下,要取她性命。
那镰刀仿佛来自地狱,带着死亡的气息,如果不是这怪异的竹楼替她挡了一下,而且她本身有许多宝物,可能现在她已经稀里糊涂的死掉了。
这时候她看着一地的竹片和那些长久跟随自己的蛊物心疼,竹楼是这个山寨的秘密所在,以往的时候,凡是有大祭司死亡,就会在这里坐化,大祭司死后的死气不会消散,而是会留在这里,加持着整个竹楼。
想不到,这竹楼竟然忽然爆碎了,而地上那些死物更是她半生的心血,她既是降头师,又是蛊师,作为蛊师,所有的道行都在蛊虫上面,其实许多蛊虫不是那么用的,可是为了阻挡那把镰刀片刻,只能一股脑的丢了出去。
这个老女人稍稍安定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危险,不过她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因为竹楼的爆炸声非常大,这一声响肯定惊动了山寨里的人,如今山寨里面的人,除了那个债主之外,其他人都以为她死了,如果被人发现她不死,那么寨子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治死她。
而她虽然功力高深,但是这功力却不是她自己修炼来的,而是一代代大祭司的传承,加上寨子里一种特殊的仪式才加持到她的身上,她无法像控制寨主一样,控制所有的人。
所以此时她必须躲,于是忽然飞了起来,不过她起飞的姿势非常怪异,脖子好像被拉长了许多,给人一种头拉着身子飞行的怪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