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霄派出来,吴天赐衣服沾着少量血迹。8 『1『中文『网ww w.『
他已亲手斩去了震雷子的头颅,斩去了往日的恩怨。
死在惊邪剑下的亡者,不会再有转世的机会,因为他已形神俱灭。
对于剩下的神霄派弟子,吴天赐没有杀掉他们,冤有头债有主,震雷子死了,这笔帐也随之一笔勾销!
事到如今,当日参与剿杀罗千山的三派掌教皆都伏法,仇,算是报完了。
冬日里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给人一种无限的希望,吴天赐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至少暂时是暖的。
这一个月以来,吴天赐一直在走,茫无目的的在走,他只是不敢停下,他怕他一停下,就再也鼓不起勇气报仇了。
现在,大仇得报,心愿已了!吴天赐还是在走,他走的是去往当初坠崖的方向,吴东方的白骨还在那里,是时候该去找回了。
荒芜人烟的山脉,吴天赐大步流星,捏着聚气指诀,无所顾忌的施展着风行诀,他不认识这里的路,他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选准了一个方向,他就开始赶路,他时间很多,无惧多走一些弯路。
等到夜幕低垂,吴天赐回到了坠崖的地方,故地重游已是物是人非。
大雪早就化了,露出下面枯黄的植被和肥沃的泥土,花了一些功夫,吴天赐找到了埋葬爷爷的地方,以搬山诀除去泥土,一件潮湿黄的衣服显露出来,这是当初包裹着吴东方白骨的外套。
“爷爷,我来接你回家了。”吴天赐摊开衣服,里面已经有黑色泛黄的臭水,吴东方的白骨已是被水浸泡的黄。
“回家了!”吴天赐嘴里自言自语,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布袋,这是在神霄派找来的面袋,吴东方的白骨就被装在这个袋子里面。
……
三天过后,吴天赐站在了白鹤村的村口,此时的他不再衣衫褴褛,而是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长长的头变成了清爽短,胡子尽数剃去,吴天赐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他又活过来了。
“天赐…”田坎上面,吴建军和何玉兰两口子正在疾步跑来,消失了两个多月的儿子回来了,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
“天赐,你到哪里去了…”家人重聚,眼前自家儿子憔悴了许多,何玉兰走了近来仔细端详,只是问了一句就泪眼婆娑。
“回来了就好。”吴建军眼眶通红,头上多了许多白,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找了太多的地方,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上,现在儿子终于回来了,他们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
“生了很多事,不过现在都解决了。”吴天赐手里提着个黑色的箱包,里面装的是吴东方的骨灰,在他回程的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最终选择了把爷爷去世的事情告诉父母。
“前阵子家里来了许多道士,都是来找你的,问他们找你做什么他们又不告诉我,天赐,生什么事了。”吴建军是个男人,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以他敏感的洞察力还是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吴天赐没有说话,父母都是平常人,这种太过玄乎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了的好。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回家去吧。”吴建军揽过了自家儿子的肩膀,这种亲昵的举动换做他时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爷爷走了。”吴天赐随着父母迈动脚步,咬着牙轻声道。
“我知道了。”吴建军脚步一顿,随即低声开口,其实在他心里早就有过预感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真的生。
“爷爷的骨灰我带回来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吴天赐举着手里的黑色箱包,父母不问他也不会过多开口,因为他们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可能已经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了。
“给我吧,我送他回家。”吴建军转过身子,从吴天赐的手里接过了箱包,他是吴东方的儿子,现在他的父亲死了,家里再也没有可以打骂他的人了。
一家人捧着吴东方的骨灰回到家里,很快便由吴建军去请来了道士,吴东方虽然走了很久,但他的后事还是得办,不但得办,还要办的轰轰烈烈,村里周边有专门负责酒水宴席的人,还有负责放丧曲的人。
这些,只要是和丧事有关的,吴天赐让吴建军都请来了,他的卡上还有几十万块的钱,足以支付这些费用了。
丧事一共办了三天,这三天内来了很多的人,段二炮的父母也来了,他们是来问吴天赐要人的,因为在吴天赐失踪的这几个月里,段二炮也失去了联络,虽然段二炮比吴天赐先要出门,但他们没有他法,只能来吴天赐这里碰碰运气,看看他有没有段二炮的消息。
“二炮他出国去了。”在沉吟了半晌之后,吴天赐看着双眼红肿的段二炮父母,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他出国去干什么?”段二炮他爹在村里待了一辈子,出城对他来说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出国那还得了。
“公司在国外有笔生意,段二炮刚好比较适合,就派他出去了。”吴天赐心里早就想好了措辞,他们老段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要是让他们得知了段二炮的死讯,可能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二炮这小子真有出息了。”
“是啊,我从小看着那孩子长大的,一直就觉得他像是干大事儿的人,现在一看我当初果然是没有看错。”
在吴东方的葬礼上,村里三姑六婆七大姨的都在,在听到吴天赐说段二炮是出国做生意去了后,纷纷大声称赞,生怕段二炮他爹耳背听不到似的。
“那天赐,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出国啊,还有我家那小子要出去多久呐?”段二炮他爹没被周围的美言给迷惑,出言问道。
吴天赐笑着说道:“我跟的是另一笔生意,过几天也要出去了,至于二炮要出去多久我还真不知道,可能得一年半载的吧!”
“这么久啊。”段二炮他爹抽着烟说道,他两个月没看到儿子都觉得有点想。
“段叔,出国那是美差,多少人都抢着去呢,每个月不说工资,光是补贴就是这个数!”吴天赐伸出五根手指。
“多少?”周围的妇人抢着开口。
“五千!”吴天赐说的掷地有声,周围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