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前辈!”司徒辰的情绪有些激动,“请前辈救我一命!”
无忧的眼皮微微的动了一下,“刚才你虽然也有活下去的欲望,但是你却是不会张口求我,现在你却突然张口求我,给我一个理由。”
“而且,给你药的可是我的徒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
司徒辰看着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是随即就是苦笑,“是我想太多,你确实不会救我。”
无忧哼了一声,“你倒是看得开。”
司徒辰闭上了眼睛,已经不想说话。
他为什么会在去上林苑的路上遇袭,现在一切的答案几乎都出来了,只怕第一拨要杀他的人是太子,而第二拨的黑衣人怕就是楚清扬的人了…;…;
只可恨,自己瞎了眼睛,竟然把贼人当恩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苏夏和自己留在一起,就是死,死在一起也是极好的。
无忧没有想到司徒辰就这样放弃,自己却还捏着司徒辰的手腕,此时就有些尴尬了。
无忧心里也有一股傲气,就想拂袖离去,但是一看到散落一地的药丸,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唉,这混小子做的事,还要他这个老师傅给他擦屁股。
护楚阁从建立的那一刻就有规矩,不参与朝政,不参与夺位,可是现在看来,清扬这小子竟然坏了这规矩,无忧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唉,无忧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坏了二十面前自己定下的规矩了。
无忧也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个药箱,嘴里嘀咕着,“算你着小子命好…;…;”
卫桦看着无忧的动作,“前辈肯救我们王爷了?”
“我现在也只能把他的伤口包扎一下,体内的所中的息念之毒,却是要回我的无忧山才有办法。”
“多谢前辈!”司徒辰慢慢的说道。
无忧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给司徒辰服下,“这个对你的五脏六腑还是有点作用的。”
紧接着又嘀咕了一句,“这么一具破烂身子,不知道要浪费我多长时间。”
司徒辰抿了抿唇,识相的没有开口说话。
无忧却问道,“你是司徒辕那老头的第几个孩子?你母妃是谁?”
“第五个,晋王司徒辰!容贵妃是我的母妃!”
“你就是司徒辰?”无忧手下不知轻重的给司徒辰上药,司徒辰疼的身上冷汗直冒。
“得到几颗云血珠了?”无忧又问道。
“晚辈惭愧,只有一颗!”司徒辰也不隐瞒,老老实实的说道。
“呵…;…;”无忧笑了起来,“司徒辕老头的珠子没有给你?”
司徒辰一愣,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想了半天都没有出声。
“怎么?难道司徒辕老头中意的是太子?”
“父皇的意思…;…;晚辈实在揣测不到。”司徒辰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这样
说道。
“哼,那老头越老越矫情了!”
这话司徒辰自然是不敢接,只好装作自己没有听到。
无忧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手直接摸上了司徒辰的额头,“还是烧!”
“喂,”无忧冲着卫桦喊到,“你得想办法,得从这里出去,这地方可不适合你们王爷养伤!”
“又冷又没药的!”无忧说着搓了搓自己是的手,都快要被冻僵了。
“是,前辈,我这就出去看看。”
看着卫桦出去,无忧笑了起来,“司徒辰,你说你这侍卫还回的来吗?外面可全是人,”无忧伸出三根手指,“听声音,至少这个数。”
这老头…;…;
司徒辰一听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前辈,你怎么能这样?”
无忧探摊了摊手,“我怎样?难道我救了你,连一个下人也要救?”
司徒辰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咳嗽,“那前辈也不能让他去送死啊?”
无忧突然笑了起来,“你倒是不想你的父皇,那般的冷血无情,敦厚仁慈,要是由你继承大统,真是万民之福!”无忧的眼中有些复杂,“只是,你继承了大统,我那徒儿就可怜了!”
“所以,只能委屈你了。”无忧拍了拍司徒辰的肩膀,眼中有着怜惜。
“现在,我们走吧。”
无忧别看年龄大了,但是身手矫健不知道比卫桦强多少倍,背起司徒辰竟然轻轻松松,不耗费一点的力气。
“前辈。”司徒辰急忙开口,“我的侍卫…;…;
无忧当作没有听见,直接背着司徒辰在原地走了一个八卦,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慢慢的凹了下去,出现了一个手印。
无忧将自己的手按了上去,眼前的石壁豁然开朗,一条大道出现在了面前。
无忧背着司徒辰冲了进去。
“前辈…;…;等一等,等一等卫桦。”
“司徒辰,这样可是太优柔寡断了!”无忧的语气沉了下去,没有想到司徒辰是这般的重情重义,只是不知道,有朝一日继承大统,是否还是会这样?人,最怕的就是不能从始而终,“一个侍卫而已,你还会稀罕?”
“前辈,卫桦从小就跟着我,我把他当兄弟,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一个简单的侍卫。”
“哼。”无忧冷哼了一声,“皇家的人也会把别人当兄弟吗?连自己亲生兄弟的命都可以要,却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当作兄弟,真是有够讽刺的。”
“前辈,有血缘关系的不一定是兄弟,没有血缘的关系的也可能是兄弟,没有什么讽刺的。”
无忧猛地将司徒辰扔到了地上,“满嘴的仁义道德,兄弟又怎样?在利益面前不也是一堆粪土吗?”
司徒辰皱了皱眉,“前辈有兄弟吗?”
“有啊,我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反目成仇…;…;”无忧猛的一把撕开自己的上衣,肩膀上有着两个碗大的事伤疤,看着触目惊心,“这就是我兄弟留给我的,穿透了我的琵琶骨!”
司徒辰看着伤疤沉默了下来。
无忧笑了起来,“为什么不问问我那个兄弟是谁呢?”
“是我父皇!”司徒辰说的平静,现在看来,无忧刚刚说让卫桦杀了皇上,虽然是有意刁难,但又何尝不是肺腑之言呢?
“真是聪明的孩子!”无忧赞赏的点了点头。
有些事不是司徒辰不知道,而是为人子,更可况自己的父亲还是当今皇上,无法说得话自然是更多。
“你的父皇,冷漠,无情,多疑,看上的女人,纵然是兄弟的女人也要抢过去,对待有功之臣,也是用完就杀…;…;”无忧慢悠悠的说着,“你说,这样的朝廷,是不是应该被取而代之了?”
“他对你不义…;…;你就要对他无情吗?”司徒辰反问道,“你这样,又与他有何区别?”
“你将我跟他比?”无忧一把掐住司徒辰的脖子,“他不配!”
司徒辰又是一阵咳嗽,这下更严重,竟然咳出了血丝。
无忧忍了有忍,还是背起了司徒辰,沿着隧道奔了出去。
*
卫桦出去一看,到处都是西华的人,一眼望过去,至少有一百多人,还不要说隐藏在暗处自己没有看到的人。
卫桦刚刚冒出一个头,几乎立刻就被看到了,卫桦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往回跑去。
“哪里有人,追!”
好在这是八卦阴阳之术,卫桦堪堪甩开了人,一会到石室却是傻了眼,人呢?
卫桦心里一咯噔,也不知到那老人是敌是友,现在却丢了司徒辰。
卫桦不敢多耽误,直接就出了石室,这一次,虽然还是跑,但是却已近无法避开动手。
好在虽然人数多,但是身手却没有多好,卫桦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跑出了驿站,来到了大街上。
一到大街上,这些人自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手中的刀都收了起来,融入到了人群中。
卫桦一身的血迹自然是立刻就引起了慌乱,官府很快就到了,卫桦要的就是官府来干预,“我要见你们大人!”
晋王府的腰牌一拿出来,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
皇宫!
御书房内灯光影影绰绰的,从窗户处可以看到,是一人在坐,一人在跪。
卫桦的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开口说话,从他刚刚说完那些情况,皇上就沉默了下来。
终于,皇上打破了沉默,“你是说,那个老头叫无忧!”
“是,我听王爷说,好像,好像是护楚阁的前阁主!”
皇上的手猛地捏紧,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还活着,怒气猛地升起,一抬手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无忧老头,你要是敢动我的辰儿,朕就将你五马分尸!”
卫桦心里暗叫完了,果然是有仇啊,“皇上,现在怎么办?王爷,要去哪里找?时间拖得越久,王爷就越危险。”
皇上想了一会,“你们王妃呢?找到没有?”
卫桦摇头,“没有!已经让人去找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王爷也是因为身上带了香草,属下才能找到。”
“宣太子!”皇上高声说道。
门外的黄公公高声应了一声,“喳!”
卫桦一愣,“皇上…;…;不能告诉太子啊,要是太子知道,我们王爷…;…;”
皇上却是摆了摆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