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开啦……公子她们实在太粗俗了,你可以先和我相处些时间,我最会照顾人了呢,一定让你,变得更加俊俏……”
穆巧充耳不闻,冷漠的扫了周身一圈,发现那些女子虽说得露骨可还真没有敢上来动手动脚的,遂也就无视她们了。
穆巧挑起一块湖蓝色的西域玉往唐暮腰间比了比,客官的道,“我觉得这块玉很衬你的气质,你觉得如何?”
她比他矮一个头,但高一点的唐暮气势并不如他那般高大,看着穆巧的小手往身前比划,白皙的脸颊微微上升了温度。
“算了,我今天只是想出来见识一下。买东西就不必了吧。”这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其实他是非常想要那块玉佩,唐暮心中暗暗记下,待会一定要叫老板留下,等他过几日筹得钱再来买。
穆巧听出了他微不可查的窘迫,挑起玉佩转头对摊主道:“多少钱?”
交了钱,穆巧将玉坠塞进唐暮手里,“给你,自己戴上吧。”
不过是送个礼而已,礼尚往来穆巧还是懂的。唐暮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把月醉楼的秘密都说与她,她还真不知给他什么回礼……
然而这般小小举动却让唐暮心跳加快,尽可能的低着头不让人瞧见他脸红了。心,噗通噗通的跳动,颤动得他自己都害怕。
为何一个男子会做出这般细腻的举动?他又为何因为一个男子感到…害羞!
已经魔怔的唐暮,此刻旁边更响起一些令他血液沸腾的声音。
“哎,你们看他,一眼都不看我们,一直都在看他身边那个男人!”
“这两男人是不是有病啊,不搭理我们就算了,还一个给一个买坠子,一个还欢欢喜喜的接受?!”
“就是就是,送配件这种亲密的事应该是夫妻来做的,两个大男人,呕!真是,我刚刚还觉得那男的顺眼呢,没想到……”
人云亦云,顿时刚刚互相敌视的一帮女人此刻又迅速因为一个男人拉帮结伙,共同吐槽,哭诉她们那不久便夭折的暗恋!
唐暮听到那些话心跳得更快了,急忙抬起头对穆巧解释,“你别多想。”
“没有,何必管她们,”穆巧耸了耸肩,扭头看向摊上的饰品,“还有喜欢的吗,不必跟我客气。”
“没,没有了。”唐暮吐字不清的咬着唇,良久才紧张的别好玉坠子。
穆巧也觉得差不多了,无视人群中那群嫉恨的视线,淡然的穿了过去,“我要去卖药了,你自便吧。”夏侯:呵呵,第一个定情信物不是我的…想怎么死?
就是这样清冷的态度,偏偏让人无可奈何又欲罢不能。她不会热切的挽留或是说客套话,一言一行像个独行侠,可她本身那束光亮又能让人抛开所有冷漠想去追随。
穆巧不知自己这么一句简短的告别话会引起敏感又多娇的美男重重思虑。
唐暮只得主动些,快步跟上去,“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可否跟你一起去?”
“可以。”卖药暂时对皇室人来说是个秘密,所以她每次不得不乔装改扮不让人起疑,但对唐暮着实不用隐瞒。
在他面前拿出的丹药早已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再者从唐暮把月醉楼的秘密告诉她那刻起,她相信他是决心和皇后划清界限了。
穆巧完全是为了计划周全考虑,殊不知这简单的可以二字在唐暮心中激起一圈圈荡漾的涟漪。
“好。”他重重应了个字,眉眼深处也漾开一圈圈柔软的水波。
想起自己对一个男人生出这种莫名喜悦的情愫,唐暮正了正色,“苏九,你年纪肯定比我小吧,当我弟弟吧。”他想把这一切归于少年时期未享受到的亲情。
十四岁少不更事的年纪就被抓了来,亲情的滋味在他印象中很模糊了。
穆巧隆了隆眉,对这旧事重提的梗反而有些抵触了,旋即她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你不必在意那些人说什么。瞧瞧现在,走过一条街又是认不得的路人了。”穆巧轻描淡写的再次掩盖过去,她猜想唐暮可能是对那些流言畏惧,所有想找个由头堵上那些人的嘴。
但在穆巧看来对这种子虚乌有的流言根本不必费神去理会。就如她所说,他们现在走过几条街,再回家各自沉寂一段时间,哪些人还认识他们了?
唐暮极其懊恼,认个弟弟怎么就这么难。
“好吧。”他倒也不是特别在乎别人说的话,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理由……
“对了,你那里有全部官员的档案吗?”穆巧问。
唐暮心中一阵唏嘘,穆巧就像个干大事的人,他却整日为些小事烦恼。
“基本上都有,小惯犯可能遗漏,但是犯有杀人越货、贪上万两银钱这些重罪的,全部都有。”
穆巧拧紧了眉头,“朝中都没有清白的人了吗?”要墨南渊全去作对,实在太危险。
“呵呵,看你这皱眉的样子。清白的当然也不少,占去一半以上,如果以势力而不是人数划分的话,那清白的就庞大了,因为当今掌握三分之一兵权的镇北王,也就是你上次提及的墨南渊,就是一个挺廉洁公正的王爷。”唐暮仔仔细细说道。
乍然听到这话穆巧比听到夸自己的话还高兴,嘴角不自觉就晕开一抹笑容。
“好,我想要另外一半人的全部罪状。”不能再让那伙人沦为皇后的工具来对付父亲。
“嗯,我能帮你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那要不…我让月醉楼的人再工作几个月,帮你搜集情报?”
“不。”穆巧一张口便否定了。
唐暮听到拒绝呼吸一滞,旋即反应过来什么,脸蛋浮上些许窘迫,“不好意思,我…”
“无碍,你可能出于习惯才这样想,可我无法接受用那种方式换取情报。”她的本意就是摧毁那座牢笼,怎么可能助纣为虐。相信这也是父亲希望看到的。
“嗯。”唐暮有些憋促的应了声,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