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荒古湮灭,三界初分,人皇、巫帝、妖王分为一界主宰,执掌一方天地,护卫一界平安。
论理,身居如此高位,本应富有四海,权倾天下,受万众敬仰。各种典籍书卷中也是如此记载,举例实证,容不得不信。然而,史书总有春秋笔法,哪怕是修士编撰,仙界盖章的“三界正史”也是一样。
实事求是的讲,现实和书中记载的完全是两样。
当真应了那句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全属巧合。
不提末代-夏皇是何等悲催,如何被人下-毒-谋-害,撺-权-夺-位,搬空家底,苦熬千年才得以重生返界,了结前怨。只继任者云霁,便有千般苦楚,万种悲催,足可现身说法,为三界之主争一个“公道”。
史书必须严谨,必须实事求是。哪怕即将飞升的元神大能也不能睁着眼讲说瞎话,胡说八道!
什么权倾四海,富有天下。
前者还可努力,后者纯属天方夜谭,梦里才能实现!
自他下山遇到李攸,历经种种奇遇,千般磨练,后以前朝宗室登上九阶,生活彻底发生了改变。
总结起来,简直像天道突遇xx期,各种不顺心,各种烦-躁,无处发泄的火气都砸到了人界,还碰巧落到他的头顶!
摊上李攸这样的前任,云霁早有心理准备,被赶鸭子上架时,更做好各种心理建设,只为安定心境,不致在遇到变故时走-火-入-魔。
李攸袖子一甩,和巫帝双双飞升,留下一个百废待兴、世家争相上位的烂摊子,云霁也只能捏住鼻子认了,一肩扛起。
反对?抗-议?
怎么反对,如何抗-议?
除非他能创造奇迹,连续跨越数个境界,越过元神,直接分神,冲上仙界和李攸理论。否则,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还要在臣子面前摆出威严,郑重表示: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朕能撑住!
缺少灵植?
无碍,朕去寻!千刃山重起,灵脉交错,正是灵植生长的绝佳环境。
危险?
没关系!身为人界之主,应该-冲-锋-在前,给天下修士树立榜样。
没有灵兽?
好办,朕有九宫盘。九宫十八阁,灵兽全部放出,定能访遍名山大川,将隐匿的灵兽寻出。
不愿结印?
这就不关朕的事了。
得不到灵兽承认,是你自己没本事。路都铺好,剩最后一道坎迈不过去,旁人没法帮忙,必须自己想办法。
“凡事都要朕相助,岂非笑话!”
他是人皇,不是老-黄-牛!
“然结印需得双方应诺,不可强-逼。如有发现,定不轻饶!”
定下规矩,才能防备有奸-邪-之徒-铤而走险,使鬼-蜮-伎-俩,给大好局面-插--入-不和--谐的乱音。
宵小恶徒乃人界之民,犯下大错,界主也脱不开因果。一旦为天道警示,哪怕不知情,身为人皇也要负起几分责任。
由此,云霁终于发现,现实比想象中的更加凶残。从事人皇这份工作,不只有过劳的风险,随时还可能被天道霹雷,着实是高危职业中的高危职业。
以上种种,多数能想办法克服。牵涉到以下几项,云霁当真想抱头撞墙。
首先,就是李攸留下的人皇宫。
四座行宫合一,成为三界至宝,同九层祭台呼应,镇守界门,催生气运。于人皇而言,人皇宫堪比本命法宝,在云霁飞升之前,理应同呼吸,共命运。
问题是,人皇宫器灵不这么想。
喜好横刀立马的器灵随李攸飞升,西宫器灵接任,和云霁一样,也算是赶鸭子上架,很不情愿。
自沉睡中苏醒,发现身份变了,李攸飞升了,人界之主换人了,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二般。
凭什么玄龟桂木都能随尊者飞升,独他被留下?
留下不算,还要负担起整座帝宫,和个“陌生人”结印?
不忿,不满,各种情绪催生,直接导致器灵发飙,紧闭宫门。堂堂人皇被拦在宫墙之外,半步也近不得。
硬闯?
直接弹飞。
自己家门进不去,可听说过这样的笑话?
对象是人皇,更是笑话中的笑话。
传出去,威严何在,面子何存?
云霁吸气,呼气,再吸气,想和西宫器灵来一场恳谈,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不管愿意不愿意,满意不满意,事情已经这样,闹脾气实不可取。
怎奈西宫器灵是个倔脾气,硬是不理他。
实在心烦,干脆张开屏障,连外墙都不许靠近。
云霁在宫门外守了半个月,丝毫不见西宫器灵松动。没法和器灵动手,只能收拾行礼,打着“祭-天”的名义,跑到九层祭台下,苦坐数日,洋洋洒洒书就一篇“告天书”,连成百张金符,一并送上祭台,以法力引燃,期望直达仙宫。
他绝不是告状,更不是抱怨。
只是现下这般局面,总该让某个甩手掌柜知晓一二。不然的话,他飞升之后既上门-约-架,对方怕还被蒙在鼓里,不清楚怎么回事,以为自己疯了。
云霁的“书信”成功送上仙宫,经天门守军,直接飞送入南宫。
换做平日,消息很快会经过地仙之手,由灵鹫送往东漠,告于李攸知晓。然在现下,众仙正于石门下安营扎寨,苦劝李攸登上高位,软磨硬泡,手段用尽,自无暇理会。
李攸烦不胜烦,干脆躲进洞天福地,和巫帝一同闭关,死活不露面,只比谁的耐心先耗完。
东漠上空的灵雨下个没完没了,吸引来大量荒兽。灵鹫忙着收纳雨水,少有在四域往返,更不曾回到南宫。于是乎,这封来自下界的书信只能石沉大海,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同样的,云某人的悲催生活仍将持续下去。
何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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