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板心理不免有些毛,这突然一句女人的声音,分不清究竟从哪个方向传来,为了壮胆,大声朝空中喊一句:“谁啊?”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八)(一)(中)(文)(网) | (八).8(八)1(一)z(中)w(文).c o m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又一句诗歌从头顶飘过,这次却是个遒劲有力的男人的声音,起声快,收尾也快,声音来去如风。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鬼!”唐老板怪叫一声。
“这句是我们领在念,你叫个魂?”博克明冷冷喝住他。
“您就别念了,渗得慌。”唐老板忙对冯藤卓打招呼。
“这是白居易的长恨歌,有人在念诗而已。”冯藤卓让大家继续往上走。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又一声尖锐的声音从三个人头顶划过,这一次,却是个分不清男女如戏子般的声音,后面还拖着一段长短不一的咿呀咿呀。
唐老板紧跟着冯藤卓后面走,生怕自己落在最后面。可是山路漫漫,三个人走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山顶,而那奇怪的声音,却时不时以各种年龄、性别的姿态,有意无意在他们头顶划过。
“唐老板,你判断严重失误了。”冯藤卓停步,看着前方的电子指示牌:“你少算了一个小时的路程。”
“少算路程?怎么会,我是看着指示牌……下面的数据出错了!”老板跨上一步,用力拍指示牌,牌子上清楚地显示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会不会这块出了问题?”
“不会。”冯腾卓指不远处一块木牌,果然上面清楚写着还有一个小时的行程指示。这是整条山路,唯一一块手写指示的牌子。木牌上还建了一只鸟窝,鸟窝里已经空了。冯藤卓从鸟窝里拣出一根小树枝,放在眼前端详一番,然后走出石梯,走到了山体上,沿着山体走了一米远,在山壁前停下。冯藤卓看着眼前爬满藤蔓的山壁,伸手,将整块藤蔓扯了下来,不料这藤蔓后面并不是石壁,而是一张铁网,从铁网里可以看见外面原来是未开的山林。“这些藤蔓是人工不是天然的。”说完,伸手要去触摸那铁网。
“有电!”唐老板大惊,因为他看见铁网的上面有一块高压线路的警示牌。
冯藤卓的手却已经摸到了铁网,没有任何反应,这铁网并有通电。
“不要吓老人家了。”博克明说。
“冯先生,不要冲动啊。”老板抚着胸口说:“电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知道没有电。”博克明指铁网中夹着的一只小老鼠说:“如果有高压电伏,这耗子早焦了。”
“这家度假村也太不安全了,弄个电网,也不把警示牌放明显些。”唐老板被冯藤卓吓得不清。
“这些藤蔓是人工设计防电的,只要铺设在铁网上,就不会触电。而且他们把电网设计的离阶梯有十米远的山体上,说明本来就考虑到不能随便被人碰触。可是,有件事很奇怪。如果是防止野兽,就算不用电,铁网和遮蔽的藤蔓也可以起到阻隔的效果了,为什么还要同上高压电?所以,我推测这不是防野兽的铁网,他们要防的是其它东西。”冯藤卓收回手,回头说:“我怀疑,有别的东西,到里面来了。你过来看看,这网不是铁的,是钢的。”
“别的东西?”博克明立刻走过去,手触摸铁网,果然现它的材质是非常坚固的钢料。他从钢网往山林里看,惊道:“外面还有一层钢网,整个斜坡五十米外还有高压钢网!”博克明用力撤掉一整片藤蔓,一整片钢网完全暴露出来,这钢网相当的高,大概比一棵树还高一些,大片阳光从斜里撒在地上。三个人抬头看高压钢网,惊讶不已,如此大规模的钢网将阶梯重重包围,这绝对不止是防野兽的网。“山道旁边几乎不能行走的斜坡,为什么还要加一层高压网?这种被开了几十年的山,哪里还会有凶猛的野兽?就算有几条大蛇,也早被人吓跑了。”
“平时一直都是这样的,没人注意外面还有什么呀,高压电网,躲还来不及呢。”老板的心理更是没底了:“这电网没通电,数不定是以前造的没来得及拆除。”
冯藤卓说:“没电是因为钢网和这里其它设施是两路电路控制,为了彼此互相不影响,所以我们一路走上来照明设施是好的。这钢网是用来单独对付某些东西的。”
“今天应该有几个旅游团从这里上去度假村,我想起来了,停车场上有几辆大面包车停着,地点写的也是这里,为什么到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博克明突然现,另一边放水的凉柜里水有异样。他走过去,原来水里飘着一只死鸟,鸟血把冰槽里的水全污染了。博克明用刀挑出小鸟,血是从嘴里流出来的,但是它并无外伤可寻。
“它是那鸟窝里的鸟。”冯藤卓指先前的鸟窝:“窝里也有一些血,还有幼鸟的羽毛。它怎么跑到水槽里去了?”
“难道摔下鸟窝,又勉强飞到这里?”博克明并不支持自己的观点:“那也应该往上飞,而不是往这里飞。”他按照斜线一路走到牌子下,现地上有几滴放射状的血:“它是从牌子的地方竭尽全力往水槽的地方飞,最后用光了气力,掉进水槽里。”
“鸟窝里还有许多小羽毛,应该是刚出身小鸟的。到底为什么这只大鸟连窝里的小鸟也顾不得了,没命地想逃离鸟窝?”冯藤卓四下寻找,并未见小鸟的尸体,除了大鸟的血迹,再未见其它。
“我们继续爬山吧,说不定是顽皮的孩子掏了鸟窝,杀了母鸟,或者是蛇吃了小鸟,上了大鸟。”老板急着催促大家继续上山,这里气氛让他浑身汗毛直竖,时不时飘过的诗歌,诡异安静的气氛,都让他想快完成这段山路,尽快找到有人的地方。
“怕只怕不是淘气的孩子也不是什么蛇。”冯藤卓回到正路上:“继续走吧,只有到上面去调查一下了。”
“我记得上面该有个电话接待亭的,可以打电话,说不定还有接待人员。”老板一边快爬山一边说。
“为什么下面没有电话接待亭?”冯藤卓掏出:“如果这里信号可以,我们可以拿手机打上去咨询一下的,或者找个人接应我们也好。接待亭电话号码是多少?
“听说建这条道的时候,工程师忘记设计电话了,一直修到距山顶半个小时路程的时候,才想起来。再重新弄是不可能的,线路都做进了设施里,那么长的山路也不可能拆开重新安装了,所以就按照半个小时的路程,每间隔三百米补建了一个电话厅,下面的山路都只能作罢。”老板早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机:“山里信号太弱,估计到了电话亭也未必有手机信号,只好通过电话直接打出去。”
冯藤卓和博克明也检查了自己的手机,全没信号。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往上爬,那诗歌也时有时无的在空中回旋,时而是女人轻柔地叹息,时而是老者的苍老之声,有时候还会出现孩童稚嫩的朗诵,林林总总的声音,像广播一样不间断地播放,听的时间长了,也逐渐习惯,后来就干脆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