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相当快,不等任何人,自己运行着,由着别人在身后呼喊,在身后追悔。? 中?文?? w?w?w?.88?1?zw.
36区的平静来得很快,自妄布退居36区,原也是想有些作为的,无奈手段过于激进,惹恼了多个大组织,不消多少时日,便被赶尽杀绝。短暂存在几个月,终于还是彻底退出了36区的舞台。
月底的时候,36区已经完全收不到任何关于妄布的消息了。没人提及,没人在意,瞬息而过,是36区不变的时间定律。
午后的阳光充满了晒掉一切不快的力量,而且这样平淡恬静的时间,也不适合起太过波澜的冲突。露天咖啡座的位置,刚好能看见远处一片蓝色的湖,粼粼波光里似乎还有掩饰不住的欢歌笑语。
放下手里的骨瓷杯,庄颂松的表情就如同这天气一样轻松。他远眺湖畔,寻找着视点的某个聚焦,终于,落在假山的一方三角亭上。撇嘴笑,看着几个孩童上上下下的欢闹,似乎想起或许儿时也和弟弟这样疯玩过,只是因为时间太久,记忆太琐碎就都忘记了。
昨日父亲终于来电,口气依旧是那样威严和不容置疑。父亲问他要不要回来,庄颂松却只是反问,回来做什么?
是啊,回去做什么?庄颂松如此也反问自己,我又不是你最喜欢的儿子,不是你内心深处岛主的最佳继承人,不是你的得意,不是你的骄傲,不是你的炫耀,不是你的选接班人……什么都不是,凭什么回去?回去干吗?
庄闲口气冷硬地说:“你应该知道,颂书还是无法越过你去做岛主的,下一任岛主依然是你,你不必担心什么。”
“我知道,这是你的无奈。”庄颂松嘴角挂笑,透露出一丝得意。
“什么时候回来?”父亲再次问。
“再议。”庄颂松却不想给明确时间。
“随你。”父亲没再多说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庄颂松并不以为然,他收回远眺的目光和思绪,看着面前的空位置,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才到?有点热了。”
“久等。”身后传来冯藤卓的声音,紧跟着冯藤卓就在他对面的椅子里落座。
“你一个人?”庄颂松挑眉。
“你还想见谁?”冯藤卓笑问。
“随口一问。”庄颂松轻松地说:“好了,长话短说,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六千万的要价我觉得很合理。”
“我不还价。”冯藤卓拿出支票推到庄颂松面前。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和你签署契约。”庄颂松接过支票,然后把一片记忆卡推到了冯藤卓的面前,补充道:“只此一片。”
“成交。”冯藤卓收好记忆卡,然后问:“打算离开36区了?”
“待着都不好玩了,”庄颂松笑笑。
“你后来去过蔚蓝海港吗?”冯藤卓又问。
庄颂松摇头:“没有。我在岛上的时间待得够多了,我没兴趣再去,当然旅行除外。”
“你能猜到蒙面人是谁吗?”冯藤卓又问。
“你是在问我幕后大boss是谁,这叫我怎么回答你呢?我只能说我们都是以电话联系,那头还用了变声器,所以……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他是谁。当然,我也从来不想搞清楚他是谁。”庄颂松说:“不过,我并不觉得他有多聪明或者利害。”
“至少亚兰深钢是他一手扩大的。”冯藤卓说。
庄颂松挑挑眉:“做企业和做老大不一样,控制的局面用的手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其实,他在决定再次启用孙桐和郭娉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可真是没人可用了。那个时候,我就计划要离开了。”
冯藤卓倒是蛮相信庄颂松这几句话的:“麝月说过,你对她也算款待有加了。”
“我知道,在你眼里这是给自己留退路,不过我无所谓,反正目的达到就是了。”庄颂松不以为然。
“你后来有听说过……郭娉的消息吗?”冯藤卓问。
“倒是没有。”庄颂松摇头,想了想说:“不过我个人认为郭娉比孙桐更有头脑,更冷静,所以你也大可不必太过担心她。论胆魄、手段和能力,你这位手下非孙桐可比。只可惜,掉在个‘单思’里不能自拔,也是可惜了。”
冯藤卓淡然道:“她会想通的。”
庄颂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却并不纠结于此事。
“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回家吗?”冯藤卓客套一问。
“回岛?呵呵,还是到处漂泊有意思。”庄颂松轻松回答,似乎是有了想去的地方:“从前是随着岛屿漂流,现在是自己像个岛屿漂流,自由自在,哪里都可以是起始点。”
冯藤卓点点头。
“冯先生是打算去蔚蓝海港吗?”庄颂松突然问。
“应该是。”冯藤卓并不隐瞒。
“挺好,总归得有个了断的。”庄颂松挑眉:“听说海港状态每况愈下,再过个几年,估计就快漂不动了。对了,麝月也去吗?”
“去。”冯藤卓点点头。
“她不是对海港有感情,她只是去旅行前族长的义务。”庄颂松抱歉道:“我多嘴了,别往心里去。”
冯藤卓并不以为然,心知以庄颂松的心智,自然是能猜出个七八分的,况且他也和麝月熟悉,知道麝月的性格。不过冯藤卓并不纠结于此,他还有一件事需要问个明白。“我再问一件事。”
庄颂松笑笑:“我以为交易成功我可以走了。”
冯藤卓说:“并非一定要你讲,但也可能因为这件事我不放过你,如此,你依然走不掉。”
“是问‘若线’?”庄颂松果然是聪明之人:“开始的那根若线我可以当记忆卡的赠品送给你。”
“开始的若线?”冯藤卓微微皱眉,心想,冯清清曾经和自己说博克明的若线加重了果然是真的。庄颂松肯毫无保留地给出若线,说明现在的博克明中的若线已经变化了,庄颂松手里的若线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庄颂松直接说道:“开始的若线是‘适应和控制的法则。无休止的自我永远战胜着理性的自我,杀戮的情绪因你的身影而起。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僵持,或许,已经彼此做了不同的抉择。’”庄听完这句话,冯藤卓想到这句话和问闻壁相当接近,只是少了细节,无从破解,只能一声叹息。忽然他想到另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拿着后面那根若线的人是不是墨智机?”庄颂松直接说道:“开始的若线是‘适应和控制的法则。无休止的自我永远战胜着理性的自我,杀戮的情绪因你的身影而起。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僵持,或许,已经彼此做了不同的抉择。’”庄听完这句话,冯藤卓想到这句话和问闻壁相当接近,只是少了细节,无从破解,只能一声叹息。忽然他想到另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拿着后面那根若线的人是不是墨智机?”
“我知道的若线就只有这一根,您就是现在动手,我也就只知道这一根。”庄颂松笑着起身:“好了,既然交易成功,在下还要赶火车,就此告辞了。”说完,托着身边的旅行箱,走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便匆匆离开。
一定在墨智机那里,冯藤卓还在思考。
“冯先生,怪在下多一句嘴,”庄颂松坐在出租车里对冯藤卓说:“木已成舟,不是不爱了,是时间错过了。”
冯藤卓心中了然,淡淡一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