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罗毅是准备要拿回的,但左思右想,以后醉仙居还要在江南发展,而江南又是寿山富饶之地,少不了要胡然帮忙,区区五万两,罗毅一咬牙,便不打算索取了。
当然,胡然要这些银子也不是那么简单,以后要帮忙的地方还多,如、国商院、醉仙居、甚至是买粮食、卖粮食,都少不了他。
听罗毅这样说,胡然顿时一愣,疑惑的看着罗毅,问道:“侯爷,但是什么啊?您有事尽管说,下官一定给您办道。”
罗毅轻笑道:“那你说说,我这次到江南来,是为了什么啊?”
胡然道:“不是说为了买粮吗,下官已经联系好了粮商,随时给侯爷提供。”
“做的不错,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胡然恍然,说道:“下官知道了,是那几家酒楼的事?”
“下官这就去封了他,以后不让他们再卖酒。”
胡然说着便要走,罗毅赶紧将他拉住,说道:“虽然你是江南节度使,你手握兵权,一手遮天,但是...你抓人也要有名目吧?总不能去就开始抓,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种事,胡然显然是轻车熟路,轻笑道:“侯爷放心,下官早就想好了,就说他们与犯人有勾结,要抓回府衙审问,在此期间,酒楼全部查封,禁止任何人出入。”
“那犯人呢?”
“在牢里啊,随便找一个就行了。”
胡然道:“侯爷,您就放心吧,这种事...厄,总之很简单,下官一定能办得妥。”
罗毅故意装着傻,说道:“那好,反正我是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你也别问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今天起的早,我还的回去补一觉。”
“是。”
罗毅带着赵文贤、赵文勇火速离开。
胡然让人把箱子都抬到了密室,然后找来了武阳府衙的县令。
武阳除了有节度使、县令以外,还有长史,主管江南内政,不过在江南,胡然跟那个江南大都督长史,是水火不相容,所以,这种事他得找县令去办。
县令名叫郭福阳,是胡然从其他县调来了,可说是他的心腹。
此时在大堂中,郭福阳刚来,胡然便道:“你立即带上人,去把那几家酒楼给我查封了,人全部抓到府衙来,关进大牢。”
郭福阳一惊,问道:“大人,您怎么忘了,您不是说,收了他们的钱,就不再下手了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下手能行吗?”
胡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罗毅来了,刚才还对我大加申斥,我要再不下手,他就该对我下手了。”
“老郭啊,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小看这些京官,尤其是呆在皇上身边的小爵,他们可通着天呢,我虽然是二品大员,又是手握兵权的节度使...可,这一步小心,怕就步了吴正文的后尘啊。”
郭福阳擦了擦额间的汗,连胡然都这样说,那他更不算什么了,一个小小的县令,随便什么官都能把它处决了。
郭福阳连声应道:“好,下官这就去,把那几人的酒楼查封!”
.............
罗毅刚回醉仙居,便见街道上出现了一队队士兵,朝南边跑去。
赵文贤道:“没想到这个胡然办事还挺快的,我们刚回来,他后脚就到了。要早这样,也省的我们跑一趟江南。”
“想想就来气,大哥不该把那五万两给他,那可是五万两啊,他也配?”
赵文贤脸上浮现出傲色,他看的很明白,胡然是在畏惧罗毅,怕罗毅找他的茬,而恰巧呢胡然又是个贪官,自己身上不干净,这样的人,还用怕吗?随便抓住一根小辫子,都能拉出血来。
罗毅道:“话不能这样说,胡然是江南道节度使,掌管着五万多精锐士兵,有生杀大权,他虽然向我们示弱,看他毕竟是节度使啊,要是把他惹毛了,吃亏的很有可能是我们。要知道动这些人,连皇上都得考虑再三呢。”
赵文贤道:“可我总觉得给这种小人五万两银子,不值。”
“值不值得,以后再说吧。”
罗毅笑道:“他们做事,往往是不折手段,所以,小人...也许能办成大事,循规蹈矩的人,才最是没用。”
这些道理,说了也不会明白,赵文贤、赵文勇相对看了看,皆摇着头。
这时,之前从楼底下走过去的两队士兵回来了,押着十几个人,急冲冲的朝府衙方向走,被抓住的十几个人大声喊冤枉,有得喊要见胡然。不过士兵们可不管这些,一顿拳打脚踢,用手铐驾着,连拖带拽往前走。
不多时,十几个人被带到了府衙,锁进牢房之中。
与此同时,在城北一座不算太大的院子里,一个衙役正在跟一个年岁稍大的老者禀报:“大人,胡然不知为何,突然下令抓了街道上十几个开酒楼的商人,还封了他们的店。说是这些人跟其他案子有牵连,小的想不明白,觉得蹊跷,所以来禀报大人。”
这个年岁稍大的老人,便是江南道大都督长史,名叫李恒斌;别看他是长史,可穷的连普通住户都不如,住的房子是破破烂烂的,乃朝廷所赐,可从他住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装修过。
别说装修了,以他的情况,能保证一日三餐,就很是万幸。
李恒斌跟胡然向来不和,他也知道,胡然是贪官,不知道诈取了百姓多少钱财,可他没有办法,要搬到这样一个大官,他无从下手,只能在暗中盯着。
刚才来报信的那个士兵,就是他安排在胡然身边的,胡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士兵刚一说完,李恒斌便哼道:“这还用说,肯定是得到了罗毅的指使,封了这些人的店,好让罗毅的醉仙居生意更好。没想到罗毅堂堂一个侯爷,竟也做出这种事。”
“那大人怎么办呢?”
“我?我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士兵摇着头,说道:“小的不明白。”
李恒斌道:“你连这都不明白,难怪只能当个小兵。”
“他们一个是侯爷,一个是江南道节度使,我如何惹得起,不过关于案子,我倒是有发言权,他们要敢把事情闹大,我就有权过问。”
“他们将那十几家酒楼封了,又抓了人,我想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是想杀人灭口,永除后患,等出了人命,我就好过问了,哼哼。”
“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侯爷有何等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