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冷,但天气还不错,她打算就这么走回去,算是锻炼身体,一边走,她一边给师兄打电话。
“喂,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她看了一眼马路两边,确认没车才横跨过去,“恭喜你,解决了一个名额问题。”
“喔,太棒了,欢迎你加入我们北海道大学交流小组,等会我把你拉进群。对了,我会把办签证需要的材料要求发给你,你准备好,明天我去找你拿。”
“好的!师兄,这次去交流的人,你找齐了吗?”
“还有一个女生等回复,她要是不去,那可能就是四个人。对了,北海道位于日本最北的地方,每年下雪都下到三月底,所以多准备几套保暖的衣服。”
“嗯,我在网上看到说那边人比较少,还蛮清净的。”
“对啊,比东京、神户那些地方要冷清一些,要是出去旅游的话,好像还是个挺不错的地方;不过,相对的,那边学生兼职的工资要少一点,因为物价也没那么贵。”
“不管便宜多少,日本的物价还是贵得可怕啊!”
“对啊,所以日本男人压力很大,女性结婚后一般都是回归家庭做专职家庭主妇。我有本科的学长在那边上班,每天都是赶最后一趟十二点半的夜班车回家。”
“哇,这样好累!”
“对啊,我跟他说还不如在国内找份工作,轻轻松松的。不过他倒是觉得蛮有价值的,可能每个人的工作观是不一样的。”
“师兄以后也打算去日本吗?”
“我倒是想去,家里人不同意,尤其是爷爷奶奶,看见日本就仇恨,上次带了一个日本产的剃须刀回家,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呵呵……老年人嘛,对抗日印象可深刻了。”
“不过,日本产品有些确实做得不错,化妆品、电器就一直很有名,上次还看到中国游客在那边哄抢电饭煲的报道。”
“这种事层出不穷,墙里开花墙外香嘛!”
“……”
芷苏被逗笑了,室友就一直在用日本的化妆品,天天找朋友圈里给在日本的朋友发代购清单。
“你也不用担心开销的事,反正来往的机票、吃住都算老师的,如果你要在那边买东西的话,就要准备一笔钱;不过我们到了那边可以做兼职,人民币换成日元用,太不划算了。好多人在暑期兼职,就能挣够一年的学费,所以花销的事别太担心。”
“好的。哦,我要过天桥了,先说到这里,明早我就准备材料,你什么时候过来拿?”
“我明天十一点来东校区拿,正好把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个饭。”
“好,拜拜!”
“嗯,过马路小心,早点睡,晚安!”
听着师兄像爸爸对女儿那样的嘱咐,芷苏笑了,说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回到宿舍,已经接近十点了。她居然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浑身是汗,打了两瓶开水洗头洗澡,洗到一半就发觉自己有些站不稳,头重脚轻的,那种感冒的眩晕感又来袭了。
她撑着冰冷的瓷砖墙壁,休息了足足两分钟才缓过来,但浑身早已冷得鸡皮疙瘩竖起来,她索性把水从脖子倾倒下来,飞快地擦干,换上衣服出来。
衣服没洗,就这么扔在桶里泡着。
正在往碗里盛红豆薏米的室友,问:“芷苏,你要不要来点?”
“好啊,我洗澡正有点冷,谢谢!”她把脸盆盖在桶上,把自己的杯子洗了洗,递给室友。
“你知道隔壁对外汉语的妹子吧?据说她要休学,人已经回了老家。”
“诶——?”
“还不是感情问题,哎——,爱情这东西真是伤人!她不是在寝室哭了一天一夜么?据说倒在床上睡了几天,什么都不吃,她的室友觉得不是办法,就把辅导员叫了过来,结果她都快饿得断气了,幸好辅导员送去医院,输了液才缓过来。”
芷苏呆愣了几秒,随即接过室友递过来的红豆薏米粥,用勺子慢慢地送进嘴里,心里却在想那个女孩以后该怎么办呢?
“啊,糖放少了,芷苏你要不要加点白糖?”室友把一瓶砂糖递过来。
她摇了摇头,说:“不用,我觉得这个就很好,太甜反而有些腻。”
室友迟疑了一会,把罐子盖好,端着碗爬上床开了电脑打游戏。
芷苏洗完杯子,就用吹风机吹头发,吹了一会,师兄给她发了办签证需要的材料。她把抽屉拉出来,翻了好久才找全那些东西。
晚上她睡得很不好,一直没能睡暖,鼻子也堵得很厉害,看来真的感冒了。
早起,室友见她还没起,就问:“芷苏,我要去食堂吃早饭,你要不要我帮你带?”
她们寝室的氛围一向很好,帮带饭领快递是常有的事,“咳咳……那给我带份稀饭吧?”
“你感冒了?”
“好像是……咳咳,你有温度计吗?”
“我找找,”室友对着自己的三个抽屉一阵乱翻,最后才在化妆盒里找到尘封多年的温度计,“给你,你就只喝稀饭吗?”
“嗯,嘴里没有味,不想吃,咳咳……”
“你这有点严重啊,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
“如果严重了,下午我再去……”
这还不严重?都咳成这个样子,鼻子也堵得说话都变音了,室友咽了口唾沫,对她的忍耐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校医院也不靠谱,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从来就舍不得给人打吊针,只是板蓝根、维生素片、咽喉片狂开给你。她抽屉里都积了一袋子的西瓜霜咽喉片,哪天挂在网上白送人好了,免得浪费。
等室友把早饭买回来,芷苏还没起来,勉强撑着起床却发现自己晕得实在是难受,刚把温度计取出来,就“扑”地倒下去。
室友吓得一跳,看着温度计大叫:“我的天,你烧到三十九度了,赶快去医院,我用电动车送你去!”
芷苏强撑着穿上衣服,室友怕她摔下楼梯,就站在凳子上扶着她,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爬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用嘴喘气。
室友把毛巾拧给她,“把脸擦擦,今天就不刷牙了,我给你往保温杯装瓶水,这么高的烧,很容易脱水的。”
“谢谢你!”
“没事,咱们互帮互助嘛,你不也帮我领了很多次快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