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其实是个假货,准确的说,是个石像,还比一般人要矮一些。
它站的笔直,低个头,像是在想什么事呢,另外值得一说的是,它的眼珠子特别大,圆咕隆咚跟个小灯泡一样,眼底还是绿色的。它也有一双很小的手,跟婴儿的有一拼,但两只胳膊却壮的出奇。
我和胡子盯着石像,胡子还啧啧几声,说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守门的?
随后他顺着石像往后看了看,那里的地上有一个洞。
我比胡子要仔细一些,这时我发现这石像的肚子上似乎隐隐有着字迹,只是这些字都被灰土遮盖了。
我凑过去,半蹲着,还对着石像的肚子使劲吹气。
伴随一口又一口的,那些字越发的清晰。胡子不嫌脏,他最后直接用袖子,对着石像的肚子擦起来。
我俩看到,这上面有三排字,而且是用藏语和汉语写的。它的大概意思是,这石像是守护葬地的神灵,一旦又擅自闯入者,将会被神灵弄死。
我倒是见怪不怪了,因为很多古墓都有这类似的守门石像或石碑啥的。
胡子还拍着胸口,调侃的说,“怕怕呦,老子被吓死了。”
说到这,胡子又呸了一口,对着石像踹了一脚。
这石像架不住这一脚的力道,它先是侧歪着,之后整个摔到了地上。
我不赞同胡子这么做,尤其这石像也没惹我俩。我提醒胡子,别破坏古物嘛。
胡子嘘一声,说这要也算古物的话,那我穿的鞋就算是古董啦。
我跟胡子也没说太多,我俩又凑到那个洞口前。
我俩用手电垂直对着洞口照着。我第一感觉是,这里很深,目测少说小二十米的高度,另外总有一股股风,顺着洞口往上涌。
我蹲在入口前,偶尔被风吹得直睁不开眼睛。胡子更是来脾气了,隔空对着眼前抓了抓。
但我觉得这股风也说明一件好事,至少这地下不会缺氧。
我和胡子都猜测宝藏就在下面,问题是,我俩不知道具体在哪?
我俩商量着,那意思,我们先下去看看再说。
这洞口往下,其实在洞壁上也安了梯子,只是我用手电照着,这梯子看着有点烂了,甚至有的阶子上,都有虫子眼了。
我担心我俩真顺着梯子往下爬,一旦没踩实,秃噜脚了,后果会很惨,甚至会摔出个重伤来。
但我俩都带着手电筒呢,这里面有细绳。
我跟胡子示意,让他把手电筒贡献出来,而我的手电筒留下,负责给我俩照明。
胡子连说没问题,他还这就行动了。
他拧下手电筒的后盖,把绳子抻出来。但这绳子的末端是跟手电筒连在一块的。
胡子只好把手电筒和绳子末端都系在石像上,之后他把其余绳子,对着洞口抛了下去。
我用电筒照着,一路向下的观察。我发现我们的绳子刚刚好,最后落在地下最深的地面上。
我和胡子都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把它缠在手上了。
我俩这么做,主要是防止一会爬绳子时,别因为绳子太细,把我俩的手勒出血来。
就这样,我当先,胡子随后,我俩一起爬着。
这个深坑其实是层的,我边爬边留意,一共有五层。
我不由得感叹一句。古时候并没有盖高楼的技术,但同样的,古代人能在地下挖出五层来,这同样不易。
等我和胡子爬到地下一层的范围时,我就对胡子提醒,那意思,我俩先去一层吧。
胡子应了一声,我俩又顺着一个大洞钻进去,其实要我说,这洞比一般农村瓦房的一面墙都大,我俩因此并没费什么力气。
当我俩脚踏实地的站在地下一层后,我举着手电筒,对着整个一层照了照。
这里的建筑风格很怪,先说两旁的墙上吧,都是一个个的壁墓,这些壁墓密密麻麻的,如果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情景后,弄不好会抓狂。而且这些壁墓,有新有旧,有的都破的残缺不全了。
再说地下一层的顶上和地上,都铺着钢板和木板。木板在里面,钢板在木板的外面。我猜原本这里只铺木板,但后来总督府建立后,考虑到这里的安全性,就又用钢板把这里加固了一番。
这时地下一层还吹来一股小风。我从中隐隐闻到了怪味,我品了品,猜测这是闷土味,还有腐肉和白骨的味道。
我不自觉得把鼻子捂上了。我趁空还把手电筒的光源往回收,最后我让电筒光重点照着我们的近处四周。
胡子突然咦了一声,他还指着右面墙上的一个地方。
我们处在地下一层的入口旁,在这个位置上,我们附近并没有壁墓,估计有什么讲究,嗒旺这里不想让死者太挨着门口吧。
而此时胡子特意指的,是一个小闸。这闸上的灰尘不少,一看就是很久没用了。
胡子念叨句,“这闸能是做什么的?”
我看他说完还冥思起来,我心说对这种问题,验证一下不就得了。
我走过去,伸手要拉闸。胡子急忙喂了一声,他还摆手提醒说,“小心着了道,别有冷箭、巨石啥的。”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古墓,我或许真会担心,但这个葬地已经被总督府翻新过了,我猜那些机关陷阱之类的,早就被排除了。
我让胡子别想多了。但胡子还是不放心,最后我俩折中一下,也为了保险起见,我俩都挨着小闸,贴着墙壁站好。
我对胡子示意,之后我突然把小闸拉了下来。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狂跳了几下,估计也是有压力,我还警惕的品着四下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地下一层,陆续的亮了起来。
我观察着,发现在左右两侧墙体的顶端,每隔上一段距离,都有一个小灯泡。这灯泡被安装的很隐蔽,外加体积小,我刚刚用手电筒观察整个地下一层时,竟然没有发现它们。
而且这些灯泡的亮度都不是很大。别看它们都亮了,但被这种光照着,地下一层依旧有些昏昏暗暗。
胡子倒是挺省的,他见状先是一喜,紧接着催促我,那意思,把手电筒关了吧。
我照做。之后我俩又走到路中间。
我问胡子,“你知道接下来怎么找宝藏么?”
胡子指着那些壁墓,分析说,“宝藏这种东西,尤其是邓爷的,总不能放在明面上,我猜很可能是藏在哪个坟墓里了,咱哥俩也别忌讳这个那个的,这就一点点排查吧。”
我稍微一愣,又望着望两面的墙体。
这里的壁墓除了密密麻麻挨着外,还有个特点,它们大小不一,大部分都一尺长一尺宽,但还有一小部分的壁墓,它们占的地方很大,甚至有一般壁墓的两个那么大。
另外据我初步估计,整个地下一层的壁墓,少说得有千八百个。
我心说我哥俩真要逐一的检查,要把这五层的壁墓都排查一遍的话,那可是个大工程,估计没有十天八天的,绝对下不来。而且往悲观了说,我俩傻了吧唧,等都把这些壁墓排查后,要是没发现宝藏怎么办?我俩岂不是做无用功了?那时候估计我俩都得郁闷的抱头痛哭。
我因此摇摇头,把胡子的建议调整一下。
我跟他说,“方皓钰说过,那宝藏的价值很高,能装备一个师,既然如此,它肯定小不了,不可能说被一个小小的壁墓装下。所以我们可以把小的壁墓排除掉,先从大的下手。”
胡子嘿嘿笑了,他还夸我聪明。
我俩还分工上了,胡子当先锋,他先往里走,边走边检查大的壁墓,而我慢半拍,再次把他走过的地方看一遍,说白了,我负责捡漏。
就这样,我俩用半个多钟头,总共往前走了三十多米,这距离连地下一层的四分之一都没走完。
我俩也先后打开几十个壁墓看了看。
说实话,我很失望,这壁墓内,要么只剩白骨了,要么连白骨都凑不全,只有点零零散散的骨头渣子。
而且每次凑近这些壁墓,我都会被怪味熏到。
胡子实在觉得难熬,也有点忍不住了。他突然停了下来,还点了一根烟。
等吸了两口后,他望着还没走的那段长长的距离骂咧了几句。
胡子边吸着烟,边大步往里走。我猜他是想借此缓一缓,甚至是来个先睹为快,预估下我们还有多少工作没做。
我没像他那样,我站在原地,随意的扭了扭腰和蹬蹬腿。
这样等胡子离我有几十米远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盯着近处的墙上,这么打量一番后,他嘿嘿笑了,还对我摆手说,“兄弟,妥了,过来过来!”
我猜他有了什么发现。我不耽误的跑了过去。
等离近后,我同样看着那面墙。这墙上有一个超大的壁墓。
要我说,这壁墓的长宽至少有两米,跟一个大床的面积差不多了,而在它最中央的区域,有一个长宽少说半米的墓门,在墓门两侧,甚至是这个壁墓的其他区域,都被写满了藏码子,这些藏码子也脏兮兮的,被尘土遮盖了。
我和胡子都看不懂写的啥,但胡子有个猜测,跟我说,“这个壁墓的主人一定很牛掰,不然不可能死后享受这么大的地盘,兄弟,或许这个壁墓里会有惊喜。”
随后胡子还提着瓷刀往前,看架势,他要用瓷刀把墓门打开。
而我这时脑中冒出一个问号,心说邓爷不至于那么笨吧,他会把宝藏放在这么显眼的壁墓里么?
但我也支持胡子这么做,毕竟看一看,就算是没啥发现,我俩也能死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