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看着窗外的天空,它湛蓝得刺眼,就像那天将她和洛克吞没的大海。
难道她只能这样坐以待毙了吗?
她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守在屋外的警察,心里默默盘算着……
凌晨两点,八喜缓缓睁开了双眼,借着病房调弱的灯光,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守房的女警正在打盹儿。
房门紧闭,不用出去探视她也知道门外守着两位夜岗的警察。
八喜只手撑起仍虚弱的身体,套上拖鞋下床,她的右手还吊着药瓶,本想将扎在手背的针拨掉,却想到什么地住了手。
她扶着挂药瓶的钢架子,缓步走向洗手间。
轮子与地板摩擦出的声音将打盹的女警惊醒了,见她下地来,对方警惕地蹭地起身。
“干什么?”女警问。
“我肚子疼,想大号。”八喜扎针的右手轻捂腹部,佯装肚疼地一脸痛苦。
看八喜快要憋不住的表情,女警也就放松了警惕,她摆摆手,示意八喜快去,还好心地给她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接受过强化受练的八喜,四天的休养已恢复了大部分的体力,可她一直装着很虚弱的样子,哪怕是急着解手,拖着受伤的身体,她的步伐依旧慢得让人着急。
“要不要我扶你?”女警问。
八喜感激地摇头,拖着身体走进了洗手间,然后关门。
进了洗手间的八喜故意弄出放马桶盖的声音,然后面不改色地将右手背上的针给拔掉了。
这间洗手间,八喜一天进出好几回,动了逃跑心思的她早就将主意打在了马桶上方的通风口上。
她脱掉拖鞋,光脚站在马桶上,然后小心地将通风口的盖子取下来放在洗手台上。
带着伤,八喜还是费了些颈才爬进通风口里,然后调整了一下变得急促进呼吸,捂着因为用力蹬爬弄疼的伤口,迅速地沿着通风管道向前移动……
……
芊芊是被搁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不是她的电话而是杜奕非的。
同样被吵醒的杜奕非抱歉地将趴在身上的芊芊抱到床上,爬起身来接电话。
芊芊揉揉迷糊的眼睛,看了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现在也才凌晨三点钟。
“什么事?”接通电话,杜奕非问电话另一头的z先生。
“八喜逃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守房的女警说她两点上的洗手间,发现时间有点长进去,人已通过通风口逃走了,警方和我们的人四处搜捕中,现在依旧没有消息。”
“让警方加派人手,盯紧监狱那边,她带伤大老远追到魔都来,无法就是想救任羽风。”
“知道了。”
挂断电话,杜奕非头痛的捏捏眉心:这些没用的警察,连个受伤的女人都看不住。
“八喜逃跑了?”竖耳偷听杜奕非讲电话的芊芊确认。
“是啊,这回你高兴了吧?”杜奕非搁下手机,重新爬回床上躺下,有些气呼呼地双臂环胸闭上眼睛。
“什么叫这回我高兴了?好像是我怂恿人家逃跑似的,人家是共犯,我是受害人,好不好?”芊芊撅小嘴咕哝。
“切!”杜奕非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时那小女人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最好真的知道自己的立场,坏人做了坏事不受惩罚,天理难容!逃跑也没用!”
“哎哎-”芊芊附和地应了声,闭上眼睛。
事实上,芊芊也没有多高兴八喜逃跑的事儿,相反的,全城追捕会让受伤且怀了身孕的八喜陷入前所未有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