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现在都懒得去跟他们辩解,就算说也说不清楚,反而越描越黑。后来想想,在那种漆黑不见五指的地下空间,俩人躲在远处背人的地方,让谁看到都会怀疑!想不往那方面想都不可能,显然乔佳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国荣看着大家平静了下来,便冷冷的说了句:“上车吧!”
就在我准备朝吉普车走去的时候,朱帅波走过来平淡的说道:“秦工,你去后面卡车上吧!要么就从你车中找个人和乔佳换一下。”
张栩梅也走了过来,呵呵笑道:“没事,我去和小乔换一下。”
“哎呀,梅姐,朱大哥,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急忙阻止二人。
张栩梅拍了我一下,笑道:“诶——,那怎么行呢,哪有把人家小情侣分开的道理啊。”说着便朝后面的卡车走去。
我站在那儿不知是走还是留,颇为尴尬,还好张栩梅很快回来了:“看来小姑娘真是生气了,就是不来。咱们先上车吧!”
万万没想到乔佳的影响力会这么大,平常没事的时候还感觉不到,现在一出事,顿时有一种被众小兵孤立的感觉,除了高胜外,其他工程兵都显出一种敌意,就连吴明达都显得更加冷淡了。
车队走了没多远,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宽大概五十米的深渊,一座拱桥通到了深渊的另一边。就在拱桥的这边,停着一排二战时的日本军用卡车,一共有十七辆,其中十三辆是吉普车。
我看了眼拱桥,很窄,也就是三米多宽!桥两侧还安有护栏,中间最高的地方,并排立着两个巨大的雕像,一白一黑,四五米高的样子,造型和我们在地仙府门后看到的那些马蜂雕塑差不多。冷不丁一看的话,简直就是马蜂版的阴阳鬼差!
众人下了车,快速检查了一下那些日军的卡车,里面堆满了物质,显然也是因为遇到了石桥阻隔,车辆无法通行,所以只好弃车而去。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从这儿往前已经无法通行,先前消失的那辆卡车和吉普车到底去哪儿了呢?还有,十年前的那支勘探队总得有车辆吧,怎么一辆也看不到呢?
我相信地仙府的大门应该只有一个,而且,龙玉兰他们当年肯定也已经进来过了,可为什么一路上就没看到他们来过的痕迹呢?
除此之外,还有和我们几乎同时下来的另一帮人,除了刚子和高胜捞上来的那具离奇死亡的尸体外,竟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这几辆日本军车上除了一些大米还有大型仪器没有带走外,其他东西全都带到了拱桥那边。陈国荣亲自带着几个人,将所有车辆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此同时,周扬也带了一帮人在悬崖这边巡视了一遍,最后定下结论,除了这座狭窄的拱桥,别无他路。
看着深渊漆黑的对岸,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龙玉兰笔记的第十一页,虽然当时只是快速的一扫,没看到什么东西,但日记中反复出现的一个词汇,却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中——邪神!
不仅是因为出现的次数多,几乎每一次出现,都经过了好几次涂改,黑乎乎的十分醒目!可以想象当时龙玉兰的心情,显然在极力的避免使用这个词汇,但却又找不到更恰当的。
我不知道龙玉兰他们第十一天走到了哪里,但至少在这个位置,我也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并没有和什么神联系到一起,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倾向于这儿是某位贵人的墓地!只不过此人信奉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奇葩。
最后几个领导终于下了决定,放弃汽车!张栩梅当即指挥着众人开始分配物质。当时下来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有放弃汽车的时候,所以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大的军用双肩包
经过了好一阵忙活,几乎每人身上都负重了三四十斤,两卡车的物质也就带走一半。除了给每个人配备的军刀和步枪外,我还拿了把铁锹,下乡这几年就拿着这玩意忙活了,怎么用怎么顺手。铁锹那抡,砍,劈,铲四大绝招,早已是用的炉火纯青!
就在我看着剩下的一大堆罐头、面粉感到十分惋惜的时候,突然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快速说了句话就急匆匆离开了:“把这个还回去吧!我已经抄好一份了。”
我急忙朝背影看去,正是乔佳,看来她真的是怕见我了。由于乔佳和陆可儿要背着药箱,所以二人负重就轻多了,只带了点吃的和备用的衣服。
周扬和陈国荣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才大吼一声:“出发!”我也就是趁这个机会,又把龙玉兰的笔记放了回去。
没有了汽车,二十几人就显得单薄多了。地下空间也出奇的安静了下来,走上拱桥的那一刹那,众人都是一个趔趄,没想到上面的风能这么大。
我站在桥上往下看了眼,手电筒的光照不到底,而这凛冽的狂风正是从深渊底部吹出来的。风向更是怪异,就这么几十米的路,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的变了好多次,给人感觉,就像两条暴戾的游龙在深渊中来回游走一般!
我紧紧抓着拱桥上的护栏,生怕被吹到深渊中。一过了桥,便发现桥旁边立着一块黑漆漆的字碑,上面刻着三个字——忘川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