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皱了皱眉问道:“这些事情和朱帅波他们说了吗?”
“没有。”乔佳补充道:“哪有时间说呀。要不,我现在去说?”
我摆摆手制止道:“不用了,以他们的耳力,咱们这样说话的声音,他们肯定能够听到。”
“那他们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呢?”张栩梅有些紧张的望着二人。
周扬冷笑一声说道:“就咱们懂得这点东西,他们有必要和我们讨论吗。”
就在四人大惑不解、一头雾水的时候,朱帅波突然走来说道:“队长,再坚持会儿。小秦,还能走吧?”
我点点头,赶紧让乔佳和张栩梅扶着站了起来。周扬那边,也扶着墙自己站起来了。朱帅波大喝一声“太好了!”随即对周俊楠那边吆喝了一声,转头又对我们说道:“很不幸,那台子上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咱们还得继续前行。不过,大家放心也没多少路可走了。”
“那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周扬黑着脸,十分冷的问道。
原本以为朱帅波会性情大变,至少不屑于回答周扬的这种问题。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朱帅波竟然笑了笑说道:“队长,不是我之前不说,就算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反而还给我扣个四旧的帽子。想必现在我不说,你也已经知道了,我们包括陈国荣以及那些日本人,都是在找骄虫神祗的飞升道。”
“你们真相信有这东西?!”张栩梅惊诧的说道。
对于张栩梅的质问,朱帅波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明知道这是一个物质世界,没有神。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有宗教信仰呢?为什么从古至今,每当人们遇到危险时,都祈愿得到神的庇护呢?”
面对朱帅波的质问,张栩梅一时间哑口无言了,不只是她,我们三人同是这样。朱帅波说的没错,明明大家都不信神,可每当庙会香期的时候,却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去寺院求平安求事业求姻缘。就连过年时,家家都要虔诚的供奉一位财神爷,希望能保着大家明年发财。
现实生活中,人们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神灵、老天爷身上的事情,比比皆是。说到宗教,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少说也有七八十个,几乎每个宗教的信仰都建立在有神的基础上,几千年来长盛不衰。
而且,在这个开放的社会,对于宗教信仰的群体,正慢慢朝高级知识分子扩展。为什么这些原本是无神论的人,最终还是走上了信仰神的道路呢?仅仅是为了寻找个心灵的港湾吗?恐怕不能这么武断的回答。
这么想来,似乎乔佳之前跟我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这个世界并没有人们认识的那么简单,什么事都不要先急着下结论。地球,这个我们生存的家园,赤道半径6378.2公里,而人们最先进的技术,却还达不到地下八公里。
太阳系放在宇宙中,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人类最先进的探测卫星,至今还未飞出这个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地盘。试问,那些自称唯物主义信仰的人们,尤其是那些科学家,你们又是以什么理由,怎样的资格说出世界无神的结论呢?
当然,这个问题也同样在心中敲打着我,只是本人愚钝,一直未找到可以说出口的理由,更谈不上资格。
看我们三人没再说话,朱帅波也没再出声,只是随着周俊楠在朝后脑勺的位置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要朝那儿走,刚才在石台上时,并没看到那位置有什么异处。
不过,很快,事实就告诉了我们,周俊楠那超强的耳力目力确实不是盖得。
就在石台后方,石壁上有一个竖向长达四米的裂口,虽然不是很大,但容人单行过去还是完全可以的。不过等大伙进去后才知道,这条道虽然看着不错,竟然没个落脚的地方。
整条缝隙呈梭子型,大伙只好四肢撑着两侧石壁。好在这条道比进来时的短了很多,大概只有十多米的距离。
可就在这十多米的距离内,大伙还是有了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石壁最低端的夹缝中卡着一个证件型的东西。只是那位置实在难弄,我鼓捣了半天还是没弄出来,正好被两块犬牙交错的尖石卡着。最后还是等大伙都出去后,朱帅波又返回来取的。
那确实是一个证件,而且和十年那支地勘队的证件是一样的。封皮上同样写着几个楷体的字——中国地质力学研究所。
可当众人看到那张照片时,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乔佳惊叫道:“刘建国!这不是刘建国吗?!”
就连朱帅波都惊讶的浑身一颤,万分不解的喃喃道:“怎么会是他?!”
这突然间的变故,让我大脑“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随后出现的感觉就是被骗了!老子们被骗了!心急之下,我急忙朝下面看去,名字一栏写的却是文刀!
“这老小子原名叫文刀?”我有些疑惑的给其他人看了眼。
乔佳拿过证件念叨:“名字文刀,工作部门地应力与地壳稳定性,编号dzlk270712!这,这,这到底是不是他?”看着那完全不同的名字,乔佳还是有些怀疑了。
周扬盯着那张一寸的黑白照片,苦笑道:“是他没错,出去后改了名字。文刀,刘,连改名都有着丝丝联系。”
“那……为什么却没人发现呢?”乔佳还是不太相信。
朱帅波接道:“整个地勘队,估计就他一个人活着出去的,为了避嫌,索性改了名字。再加上当时正赶上文革开始,全国一片混乱,各大科研机构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经历了一次剧烈的洗牌。别说他改名字,就是他出没出来,都没人关心。而且,离开这儿之后,他好像也没再回地质所。”
张栩梅颤抖着拿过证件,边看边说道:“十年了。刘建国现在四十多岁,十年前,三十多岁,也就是这个模样。可他既然已经来过,为什么还让我们再来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