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并非嬴旷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大秦军队本身的制度所决定。
“张副百户,这是你的铠甲和兵器。”深夜休息时,有军需官将张子鸣的铠甲和兵器送来,并为他换了铭牌。
张子鸣接过铭牌,在军需官的带领下正式走马上任。只是现在在行军途中,他的上任仪式有点简陋。
张子鸣担任副百户的队伍为他举行了欢迎仪式。
“诸位,让我们欢迎张副百户上任。”队伍的百夫长莫少英道。
莫少英说完,其他人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子鸣。
张子鸣微微皱眉,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张副百户,这几日行军大家都很疲累,今天的仪式就到此为止吧,免得耽误了大家休息的时间。”莫少英轻描淡写的说道。
张子鸣察觉到莫少英的敌意,心中有了警惕。
“我当然不愿耽误大家的休息时间,所以今天就长话短说。百户长,按照军中规定,我应当统领三伍人马,请问,哪三伍人马归我统领?”张子鸣道。
莫少英脸色微变,笑道:“今天时间不早了,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吧。”
张子鸣断然拒绝道:“事有轻重缓急,军法之事大如天,我相信大家都能分得清楚,百户长你觉得呢?”
莫少英脸色很不好看:“既然张副百户坚持,那我想问一下在场的各位,有谁愿意归张副百户统领?”
现场鸦雀无声。
莫少英笑着看向张子鸣,仿佛在说没有人愿意归你麾下,我也没有办法。
张子鸣毫不顾忌现场的氛围。
“百户长,军中之事有军法和军令,什么时候行伍之事可以让大家自己来决定?”张子鸣气势逼人,“军中是否有这样的先例,百户长可否告知。若百户长也不知道,那我可以去请教将军。”
莫少英脸色通红,面对张子鸣的质问,他无话可说。
半晌,莫少英道:“张副百户说笑了,依军中军令,第八、九、十三伍归你统领。好了,张副百户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没有,这让大家休息吧。”
“八、九、十三伍留下,其他人可自行休息。”张子鸣一点没给莫少英面子。莫少英脸色铁青,冷哼一声离去。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归我统领了,现在报上你们的名字和职务。”张子鸣道。
“属下卫杰,第八伍伍长,见过副百户。”
“属下刘广,第九伍伍长,见过副百户。”
“属下程西岳,第十伍伍长,见过副百户。”
三位伍长之后,其他人一一介绍,张子鸣暗中记下他们的名字和信息。
“很好,我们现在就认识了,今后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张子鸣看着眼前的三十人,“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在军中,行事要依从军法,若是触犯了军法,谁也救不了他!”
“是!”卫杰等人肃然道,刚才张子鸣和莫少英的交锋,让他看到了张子鸣的强硬态度,加上张子鸣现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谁也不敢轻视张子鸣的话。
张子鸣满意地点头。
第二天清晨,大军继续赶路。越是往北,路越难走,深沟险壑,高林茂木,数不胜数。嬴旷派了前锋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队伍竟然有序地前进。
“副百户,请喝水。”程西岳给张子鸣递来水壶,张子鸣笑着接过。
“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密林。”程西岳叹道,这样的行军对黑水军团这样的精锐,都是一种考验。
张子鸣知道,程西岳这是主动表示忠诚。相比之下,卫杰和刘广和他要疏远得多。
“程伍长,你入军中有多久了?”张子鸣问道。
“五年多了。”
张子鸣问道:“从一开始就在莫百户手下?”
程西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莫百户入军时间比我晚的多,我是伍长时,他才入军。”
张子鸣奇道:“那你为什么晋升的这么慢?”
程西岳脸色不自然说道:“军中想要晋升,只看功劳,属下只是没有立功的机会。”
张子鸣有点怀疑。
程西岳道:“每次有战斗任务,属下的这一伍总是被放在最后。”
张子鸣道:“那你是得罪莫百户了?”
程西岳苦笑:“不错。莫百户的族弟曾经在我这一伍,在一次战斗当中丧生。莫百户迁怒于我,属下也无话可说。”
张子鸣又问道:“莫百户真对你尚有情可原,为什么我刚来,他就要针对我?”
程西岳解释道:“我们这一队的副百户空缺,莫百户本有意举荐他的堂弟出任副百户。莫百户的堂弟,就是第三伍的伍长莫炳。”
张子鸣了然,原来是自己挡了他的位置。
张子鸣拍了拍程西岳的肩膀,道:“大秦军队是大秦王朝的军队,而不是某一个人的,放心吧,以后立功的机会有的是。”
程西岳明白张子鸣的意思,心里踏实很多。
深山之中多有猛兽,孤雁岭山高林密,遍布沼泽。沼泽之中,有毒虫猛兽潜伏,还有瘴气隐现,实在是危险。饶是黑水军团精锐强悍,路上依然出现了不少的减员。
张子鸣这一队在队伍中央,负责保护辎重。行军时,比其他队伍要更累。
“等等!”路过一处山岭,张子鸣忽然示意手下停下来。他手下的三个伍,第十伍毫不犹豫服从命令,第八伍和第九伍犹豫了一下,也停了下来。至于莫少英带的七个伍,并不把张子鸣的话当回事儿。
莫少英还走过来质问:“张副百户,你为什么私自下令?”
张子鸣道:“莫百户,我感觉到附近有危险,弟兄们还是警惕一点。”
莫少英不屑道:“笑话,难道大召的军队还能打到这里吗?有什么危险,我看是你自己心中胆怯了!”
张子鸣不屑和他争论。
张子鸣的态度让莫少英既气愤又无奈,张子鸣是他的副手,但是也有一定的决策权力。
“既然你说有危险,你们三个伍就负责殿后。”莫少英道。
莫少英带了70个人在前面压阵,张子鸣则带人走在后面。他看得出来,卫杰和刘广对他的命令是不满的。不过,张子鸣并不在乎。
刚走到山崖下面,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张子鸣走在后面,看的非常清楚,落下来的,是一条庞大无比的巨蛇!
“小心巨蛇!”张子鸣大喝道。
莫少英也看到了巨蛇,但是他还算镇定,毕竟是久经沙场了。巨蛇落下时,莫少英抖动手中长戈,猛的刺去,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娴熟。
“能在大秦军队中担任百户,确实是有本领的。”张子鸣暗暗说道。
巨蛇在空中,身体还能够自如的活动。它感受到莫少英的长戈的威胁,身体一展,避开了。这时,张子鸣才看清楚巨蛇的体型。巨蛇足有20多米长,身上最粗的部分有一米多,它头部狰狞,腮两边有凸起,还有鳞片,非常骇人!
“结阵!”莫少英在巨蛇落下时,大喝一声。七个伍七十名士兵,列成阵势,将巨蛇围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