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又突然想到关于顾盼儿的那些闲话都是陈氏给散播的,之前听了老爷子的话,顾大河也感觉是顾盼儿的不对,可是这会顾大河就反思了起来,顾盼儿那样就真的不好吗?
要是顾盼儿没有那个能耐,能认识司南这么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能有那老些东西?
比起能耐来,一百个自己也比不上顾盼儿一个,顾大河饶是大男人主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闺女是个有本事的。小说外头虽然说这闺女的闲话,可大多数闲话都是说闺女不检点,可别人不知道自个还能不知道?
大闺女成亲之前一直就活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连睡觉都是跟自个夫妻俩一个炕的。闺女跟儿子睡炕那头,自个跟媳妇睡炕这头,两小闺女则睡在里屋,要说亲的话,大闺女应该是跟自个最亲的。
可是现在呢?
顾大河突然就感觉好心酸,同一条炕上睡着的,媳妇孩子都感情好好的,抱在一团,日子过得顶好,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为啥会变成这样呢?顾大河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明明就想着家里头和睦,一大家子亲亲和和地过日子,可到头来不但没有和睦,反而自己走到哪里都让人嫌弃。
本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这会只要一到村里头晃悠,就会让人背地里笑话,顾大河也就不乐意出门了。
原本也没指望着俩老的会回来,可没想到竟然回来了。这回来的原因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顾大河这心里头虽然还有那么点奢望,可不知为何竟然就幸灾乐祸起来。
对于周氏的好声好气接受了,顾大江的示好也笑着接受了。
真的希望这些人是真心的,倘若不是……
全福两口子回来的消息顾盼儿收到了,不免有些错愕,没有想到这一家子竟然会回来。听司南一解释,顾盼儿恍然大悟,原来是买不到粮食,又分不到粮食,所以才不得不回来。
不过周氏不是一向都喜欢存粮?咋就没了粮食呢?顾盼儿不免好奇起来。
周氏有个还算十分良好的习惯,就是每年粮食价格最低的时候,就会让人去买够足足一年的粮食,然后好生存放起来,扣扣索索地吃上整整一年的时间,不过某一顿吃多了的话,到了最后一个月都有可能会饿肚子。
然而想到青黄不接时粮食的价格,顾盼儿似乎又有些了解了,估计周氏还想着到了丰收的时候再存粮吧!
听说周氏并没有将顾大河赶出来,还每顿都亲自给顾大河做饭吃,就连顾大江那边也舍不得给半点粮食,顾盼儿就呵呵笑了。
这周氏要是能改性子,太阳都会不好意思从东边出来的,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龌蹉事。
然而全福家的事情,顾盼儿也只是听着乐乐,却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粮食分下来的第二天,就有不少人带着孩子上门来,有些大孩子则是自己上门,或者带着弟弟妹妹一起来。
顾盼儿看了看,一群孩子里面,还是女孩子占了多数。
在很多人的眼里,姑娘都是给别人家养的,再加上这赈粮是分发到村子里,家里头少一个人,就能多出来一份粮食,自然就乐意把闺女送到顾盼儿这里来。
不过大多数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到了十三岁的都没舍得送来,毕竟到了十三岁就能议亲,说不定能换回来不少粮食与银子。
想到山门太空,顾盼儿将收徒的标准放低,反正又不是收关门弟子,只要有筋骨适合练武的顾盼儿就都收了。不过到最后这些人能学到什么程度,不止要看他们筋骨如何,还得看他们的勤快程度。
因为放宽了条件,一百个人中就有三个人被选上,不过基本上都是低等资质,中等的不过那一个,连个中上等的都没有。
不过一天就收了三十一个人,直接就放到山门那边去了。
顾盼儿不会管理,所以这些人都交给了司南去管理,给了司南一个执法长老位置,专门管钱管纪律,至于司南愿不愿意
那就与顾盼儿无关了,反正把人全扔给他,他就要好生安排了。
司南自然不乐意,还打算练好了功夫去找三丫,这要是当了这长老,岂不是要把自己拴到这里?而且又是管钱又是管人的,哪里还有时间练功,就连司家的生意自己现在都不太乐意去管,更别说这事了。
可是这能拒绝么?貌似不能!
于是司南将气全撒在了这群新进门的徒子身上,可这一群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打小什么苦没有吃过?任凭司南怎么折腾,也没能折腾哭几个,司南郁闷得直想吐血。
不过后来司南也想通了,把大富大贵给整了过来,让大富大贵给安排好一切,然后就把自己给摘了出去,继续拼了命似得练武,心底下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练好功夫,然后逃离黑大姐的魔爪。
这执法长老还有后勤长老都让司南给当了,药房长老则是千殇,可这授功长老却是没有,让四丫来当也合适,不过四丫只适合教授药理,教功夫却是不太合适。
正想着,视线不由自主地斜向楚陌,眼珠子一转,道:“你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该是你贡献的时候了。”
楚陌正与小鹰玩耍,闻言停了下来,捏在手上的冰莲子被小鹰一口啄了去,顿时就肉痛得抽了抽,斜眼瞥向顾盼儿。
小鹰将莲子咽下,立马就当了叛徒,冲向顾盼儿。
“你又想要打什么坏主意?”楚陌冷问。
顾盼儿笑眯眯道:“山门差个授功长老,我觉得不能让你白学了这功夫,所以以后由你来教他们练功。”
楚陌薄唇轻启:“不干!”
顾盼儿笑容僵了一下,继续道:“不用你天天教,可先教他们五禽戏,等他们学会了就教基础拳法。教的时候你可以从他们中选出个学的大弟子来,让大弟子多学一点,你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让大弟子去教了。”
楚陌依旧拒绝:“不干!”
顾盼儿脸上没了笑容,哼道:“真不干?”
楚陌肯定:“不干!”
顾盼儿道:“后面的莽牛拳,龙虎拳,振山拳等等拳法不让你学了!”
楚陌顿了一下,依旧坚决:“不干”
顾盼儿斜了眼:“以后不带你进山,想要进山自己去。”
楚陌又顿了一下,不免犹豫了起来,可还是咬牙:“不干!”
顾盼儿眉头竖了起来:“以后你自己的伙食你自己解决,老娘让厨房不伺候你了!”
楚陌瞬间沉默了下来,这学不了功夫自己可以学别的,不带进深山也可以自己去,顶多就危险了一点。可这要是不给做吃的,自己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伙食?可以指天发誓,就没见过吃一顿肉还这么奢侈的人家。
各种大补的东西不说自己吃不吃得起,就算吃得起也得能够买得到才是。
“这授功长老,我当了。”楚陌发誓,一定要死死抓住这个女人,吃她的吃她的,一辈子都吃她的,吃到不是自己死掉就是她死掉为止。
顾盼儿嘴角一抽,果然是个吃货,别的不管什么都威胁不了他,唯独吃的上面把他给套住了。
不过也总算知道他的一个弱点,算是件好事吧。
总之她现在可以当甩手掌柜……唔,是甩手掌门,挺好挺好的。要是黑衣人不会时不是光顾一下,那就更完美了。
真不知这阴冥宫的总部在哪里,要是知道的话,真想去把它给一窝端了,省得时不时飞出个苍蝇来祸害人,这是真的很恶心很讨厌很烦人。
好久没有进山,顾盼儿都无聊了。
不止顾盼儿觉得无聊,大黑牛也老蔫巴巴地往山那边瞅着。
主人不进山,大黑牛也没有多少进山的*,毕竟很多好东西不是用嘴巴就咬得动或者把拔得动的,得小心挖出来,自己的蹄子可不是那么好使的,与其看得到却得不到,还不如不去。
“咦,你成变色龙了?”顾盼儿这才发现全身从头黑到尾的大黑牛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光芒,使得这牛看起来更加的凶狠,甚至带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不过再怎么变化,这性子也没变,泼皮得很。
大黑牛现在脑子可是聪明多了,对顾盼儿的话很多都能理解,所以一听到顾盼儿说自己,立马就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一看渐渐地就红了眼。
啪!
顾盼儿一巴掌拍了过去,将大黑牛打醒:“傻啦吧唧的,你自己身上的红毛还能把你自个看炸了毛,你也够可以的了。”
大黑牛被一巴掌打回神,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又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渐渐地又红了眼。
(⊙o⊙)…
顾盼儿再次一巴掌,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大黑牛再次被打醒,却仍旧没有放弃,继续看了起来,三次四次五次……
不知挨了多少巴掌,知道脑袋被打得有点痛有点麻,这才习惯了自己身上这红色,眨巴眨巴眼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又舔一下。
显然大黑牛从看不顺眼到喜欢上这颜色,眼睛里头都带着兴奋。
顾盼儿嘴角抽抽:“这可是红牛了。”
不过这样也好,看习惯了红色,这牛以后就不会一看到红色就发疯。这一点顾盼儿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如果不是刚才这牛的表现,顾盼儿可能改还会一直都想不到,若是有哪天带它上街,它见着了个穿红色衣服的,那就乐大了去了。
大黑牛这一高兴,立马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在院子里绕着跑转磨磨,眼看就要往红薯地那里跑,顾盼儿这眉头就竖了起来,之前说要把红薯给挖了,可之前因为有事耽搁了,直到这会才想起来。
“要跑就到山上跑去,别在这里祸祸。”顾盼儿已经很久没管着大黑牛,它自己想上山的话,直接就能去,不过自己不去的话,似乎它也懒得动。
大,一听,立马就停了下来,还差那么一点就踏进红薯地了。
哞哞哞……
朝天嚎了几声,然后扭头朝山上去了。
“这二货!”顾盼儿摇摇头,朝长工那边走了过去,还没近跟前就听到他们的说话,顿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
今年四处受灾,听说不止是北面,就连南面也受了灾,不过南面所受的灾不是蝗灾,而是水灾。庄稼到了快要收割的时候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虽不至于造成洪灾,可也耽误了粮食的收割,就是冒着雨收回来,也很多都发了芽或者长了霉,能食用的不多。
如此一来,大楚国上下都受了灾,可谓祸不单行,估计这粮食的事情还有得闹。
这几个长工都家住附近的县城,对于家里的消息估计也听说了一点,现在他们自己虽然能吃饱喝足,却担心家里头不好,所以个个愁眉苦脸的,正在讨论着家里头的事情。
顾盼儿倒是能理解,可同情心能有多少那是假的,这会家里头困难的可多了去了,不可能因为他们是自己家的长工就会可怜他们,或者多给一分照顾。
所以顾盼儿这眉头只是皱了一下,很快又舒了开来,直接开口:“院子里的红薯该挖了,再不挖可是要长苗子了。你们准备一下,一会我教你们怎么挖,等挖好了全存地窖里面。”
顾清可是说了,等这红薯长出来就分给村里头去种,就算不能当成粮食那么吃,但也总比吃野菜或者饿肚子啥的好多了。
“对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让一个人去村长那里说一下,把村长给请过来。”既然是要分给村里,顾盼儿想着就把村长叫过来得了。
这片红薯地村长可是见过,不过长了什么东西,村长可能不知道。
几个长工对望一眼,然后一个长工很快就站了出来:“咱去吧!”
顾盼儿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剩下的长工去了红薯地,也不等村长来,直接就让人挖了起来。
“呦,好大一根嘿!”长工这一瞅,立马就瞪大了眼睛。
顾盼儿瞧了瞧自己挖出来的,并没有觉得有多大根,说道:“这是长的时间短了,要是再长一点,还能比这大上不少。这红薯虽然不能当主粮来吃,但是饿肚子的时候也能拿来当粮食,你们好好干,等到过年回家的时候,给你们每人分一点,让家里头都种点。”
几个长工听着眼睛一亮,这事可没少听男东家说,并且男东家还将怎么种的也跟他们说了。可男东家这一走,他们这心里头就没了底。
女东家不是个好脾气,也不是那么好相处,而且还经常不管事。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敢去麻烦夫人,毕竟这要是把夫人惹着了,女东家可是会发飙的。
“行了,就这样子挖,你们挖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别挖断了或者碰伤了。完好的才容易保存,要是磕伤碰伤了,说不定就留不到明年三月了。”顾盼儿说道,然后朝院大门那里看去,村长这死老头咋还不来。
此时顾盼儿口中的死老头正气得吹胡子瞪眼,长工找来的时候村长就想过去了,却被周氏胡搅蛮缠给缠住了。
周氏自然不是来找村长聊天的,而是来找村长要粮食的,村长本就没有贪墨周氏粮食的意思,所以周氏找来就把粮食给了周氏。
这粮食可是有不少,毕竟全福家还没有分出去的有不少人。
可周氏却不满意,除了嫌粮食少了,还嫌粮食不好,话里话外都说村长贪墨了她的粮食。就这样的人,你跟她讲道理还没用,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赔她粮食。
村长自然不乐意,自家就算是当村长的,也没有好处可占,跟大家分的一样,也是三斤粮食一个人,就算自家有余粮也不会给拿出来,惯了这周氏臭毛病不说还会起了头,到时候要是谁家不满意来找,自己是不是也要倒贴?这蠢事可不干。
就顺周氏吧,哪里不知道官府发下来的粮食就是这样的,只是不相信村长家没有好粮食,就想让村长自个吃亏把粮食给换了。这人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却难,周氏这会是咋看着粮食都不得劲。
可这白得的粮食不要白不要,周氏自然不乐意便宜了别人。
到现在周氏还在惦记着让顾大河去要粮食的事情呢,这祸害完了顾大河自己家,又把顾盼儿家给惦记上了。
“不行,这粮食少了,还掺了那老些东西,肯定是你这村长捣的鬼,你要不给咱换了这粮食,咱可得去官府把你给告了。”周氏咋地也不乐意把这粮食拿回去,起初是有那么一点惦记村长家的粮食,这会是理所当然地惦记上了。
村长气乐了,一把将粮食袋给要了过来,从里面称出来九斤粮食,这才将剩下的丢给周氏,说道:“咱好像记得你们家老四也不跟你俩老的过了,他们三口子的粮食咱得给留出来才是。剩下的你爱要不要,要不乐意你尽管拿着粮食去官府告咱。”
去镇上领粮食的时候,可是有不少村民跟着去的,村长一点都不怕村里头会说啥闲话,毕竟这粮食分下来就这个样子。
谁要是敢去官府说啥,还不得被抓起来?
这会的县令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个贪官,有那个贪官会喜欢你说他贪的?这种事情心里头明白就行了,要是说出来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周氏自然不敢去告村长,可让她拿着这粮食回去,周氏又不乐意况且本来还能有二十四斤粮食的,这一下子就刨了九斤出来,袋子里就只有十五斤粮食了。六斤是她跟老爷子的,多出来的九斤是顾大海一家的。
其实这紧着点过,有这十五斤的粮食,也够这老两口过活了,可周氏就是贪的,愣是不乐意,见粮食还少了,立马就坐到地上嗷嗷大哭了起来,话里话外都说村长欺负老实人啥的。
村长气的不行,可也不敢去碰周氏,毕竟这周氏是个泼的,谁知道碰她一下,她会怎么个嚷嚷法。
不过村长不敢碰周氏,黄氏还不敢了?听到周氏撒泼的声音,黄氏就坐不住了,扛着扫把就跑了出来,照着周氏就噼里啪啦地打了下去,边打边骂:“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娘们,赶紧滚,还真当咱家是好欺负的不成?这粮食你不要大把人要,要不服气你就告官去,谁怕谁啊?”
周氏本身就长了个小个子,又一直就没干活,那点力气哪里比的过每天都屋里屋外忙活着,又是大个子的黄氏,几下就被打了出去,疼得嘴里头直骂人。
可周氏越是骂黄氏就打得越凶,等周氏被打出去以后,就把那两袋粮食也一并扔了出去。
“爱要不要!”不说这家里头还有粮食,就算是没有,黄氏也不会贪了周氏这点粮食。用黄氏的话来说就是,全福家的粮食吃得恶心。
周氏心里头将黄氏骂了个半死,却不能不要这粮食,粮食捡起来以后才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看着了没有?对付这种人你就不能跟她讲道理。”黄氏冲着周氏的背影狠狠地一唾沫儿。
村长老头苦笑:“她一个老娘们,咱总不能跟你似的,直接动起手来吧?”
黄氏冷冷道:“不敢动手就等着吃亏吧!”
村长老头摸摸鼻子,讪讪道:“大丫那找咱有事呢,咱得去看看。”说完就赶紧跑了。
黄氏冲着村长老头的身后呸了一声,然后拿着扫把进了屋里,算是放过村长老头这一回了。
村长离开家以后匆匆忙忙的就去了顾盼儿家,那快的就跟后面有鬼追了似得,直到进了门才慢下来,可这口气可是喘得不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顾盼儿等村长这口气快要喘顺了,才开口问道:“你这是去干啥坏事了?跑得这么快,不会是干坏事被人发现了吧?我说你这老头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折腾个啥,也不怕把自己折腾坏了。”
“你才干坏事咧!你这闺女就没干过好事,所以才认为别人都跟你似的,动不动就去干坏事。”村长缓过劲来瞪了顾盼儿一眼。
顾盼儿可不干了,说道:“咱可是大好人,你啥时候见过跟咱似的大好人,你要还说咱不是好人,那今个儿这好事咱可就不干了。”
村长一听有好事,这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哪里还记得被顾盼儿挤兑的事情,赶紧道:“行行行,你是好人,这次又是啥好事?赶紧说说?”
顾盼儿朝红薯哪里努努嘴:“喏,你自己看。”
村长一看,顿时就惊讶了,叫到:“哎呦,好大的草根!”
顾盼儿顿时满头黑线,嘴角直抽抽。
“村长嘞,这可不是草根,是红薯来着。我们东家可是说了,这东西的产量高,这一亩就有一千五百斤左右咧!肚子饿的时候能拿来当粮食吃,要是家家户户都种上这个,就不怕会饿肚子了。”一个长工看不过去了,赶紧解释了起来。
村长闻言眼睛一亮:“你说这红啥草根来着,一亩能产一千五百斤,可以用来当粮食?真的假的?”
顾盼儿不等长工给村长解释,就没好气道:“假的,你千万别相信!”要不是小相公非要让村子也种上,顾盼儿才懒得管这事。
村长哪里敢不信,只不过是特别的惊讶而已,毕竟这红薯占的是地不是田。这地可是能早早就耕出来的,不会耽搁多少种田的时间,要是产量真有那么高,每家种上二亩,还会担心这往后没有粮食可吃?
“咱信啊,咋就能不信了。只不过瞅这草根挺粗的,有点惊讶而已,要是这草根能吃,可不就能填饱肚子了?”村长没记住这草根叫啥名字,还是草根草根地叫着。
长工好心提醒:“村长嘞,这不叫草根,叫红薯来着。”
村长会听清楚了,立马就改口:“对对对,是红薯。”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说道:“这红薯估摸着有一万斤,到时候安人头来分,一人十斤的薯。一般来说有五六十斤的红薯种就够一亩地了,这次不管是谁,都给分点。不过那些人要还是不消停,那就不能怪咱了。”
村长老头搓着手,腆着脸道:“你这不挺多的,有一万斤红薯不是?多分点呗?”
顾盼儿斜眼:“那一人三十斤咋样?”
村长老头赶紧点头:“那最好不过了!”
顾盼儿冷哼:“做梦去吧你!”
村长老头:“……”
顾盼儿绝逼不高兴,毕竟自家明年再种为了省点红薯,就不会直接用红薯育苗,而是将摘了红薯的薯藤放到暖棚里培育着,等到明年要种的时候才剪苗去种,说实话要不是家里有长工忙活,顾盼儿真不乐意这么麻烦。
自己都省成这样,这死老头还想让她再贡献一点,想得美呢他!
就算还剩下七千斤有咋地?不许还有别的用?吃进肚子如何?
村长一脸讪讪之色,心里头暗骂顾盼儿太抠,却不敢真正骂出口,谁知道这一骂出口,这死丫头会不会反悔,连那十斤红薯都不给了。
其实顾盼儿也不是真的抠,这东西就要少点这些人才会珍惜,要是真给了每人三十斤,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看着多就拿出一部分吃进肚子里了。这红薯量少,又不用花多长时间去种,村民们才会省下来好种去。
再说了,这东西是第一次种,估计村民们心里头都没底,让多种的话心里头也不乐意。
这一人十斤正好,好好种能二分地的,不跟今年似的遭了蝗虫,再少也能收个四百斤,加上买来的一点粮食,这一年下来也饿不着肚子了。
“那些红薯啥时候分下去?”村长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
顾盼儿道:“只是先跟你说一下,再让你看看,好心里头有个底。这红薯还得过完年才会分下去,毕竟这玩意不能冻着了,而且……你能保证大伙肚子饿得不行的时候不会把红薯给吃了?到时候吃没了再向你要,你有得给?”
村长嘴角一抽,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大人可能忍得住,娃子就难了。往年都没少发生稻种被娃子煮来吃的事情,今年就更加别说了。
想到这稻种,村长又愁了起来,说道:“明年春种的时候,大伙来你这赊点稻种行不?今年遭了灾,大伙都是一年存一年的稻种,明年的稻种可是都没了。”
“擦,那可是要很多的!”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
“不对,咱老感觉你这老头早惦记上这事了!”
“这不你们家今年稻种放得少,可稻子却长得不赖,整整齐齐的。不跟咱们似的,一亩田就要放十五斤,长出来的却不整齐,瞅着就赖得不行嘛!”
“滚粗,明年再说!”
“……也行。”
村长既然都开了这个口,自然就希望顾盼儿能帮这个忙,原本是想着自家先要回去种,等种出来稻子以后,再让村民们拿稻子去换。毕竟村长不能保证顾盼儿会好说话,给全村人都换了。
这灾害倒让他给找了个借口,要是直接赊给村民,那就最好不过了。
顾盼儿掐指算了算,村里头有四百亩田左右,一亩田要六斤稻种的话就是两千四百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自家今年也不过才三万斤的稻子好不好?还得供那一群兔崽子吃咧!
可要是不给赊……
顾盼儿黑着脸想到,村民们一定会跑到家门口跪求的,到时候出门就只能走后门或者翻墙的。
“还有就是,这一人三斤的粮食实在太少,你有……”村长又腆着脸搓着手想跟顾盼儿说点啥,不过还没说出来就让顾盼儿给打断了。
“你少打我主意,要不然啥好处都没有!”顾盼儿脸都黑了,推着村长就往门外走,嘴里头说着:“死老头,赶紧回去吧你,这会没你事了!”
“咱还没说完……”村长一脸不情愿地被推了出来,记得顾盼儿家可是有不少的粮食呢,就想着她每个月能给村里头每个人发一斤的粮食,那一个月也才三百斤,对她来说才多大点事啊!
可这人都被推出来了,门也关上了,还说个啥呀!
村里头倒也存了三千斤粮食,可那是打算过年的时候才发给大伙的,现在发了的话,到过年的时候大伙可就没粮食了。
村长老头一步三回头地走着,不只是这米面的事情,还有村边那条河里鱼,大过瞅着也馋,要是能教会大伙怎么做鱼丸啥的也挺好,这等于又多了口粮,这山里头野兽挺多的,要能带着大伙去打猎……
哈啾哈啾……
顾盼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敢对天发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最有可能就是村长这死老头!
本来村长还是挺担心的,这一会功夫想到顾盼儿能干这么多事情,突然就放心了不少。只要每天来开解一下这死丫头,等到这死丫头答应下来,村民这日子还怕不好过?这死丫头都能收留外村的那么多娃子,咋地也不能亏待了本村的吧?
不过这外村人是个麻烦,天天有人来,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不说村长家消不消停了,全福家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消停,周氏把粮食拿回去后就将那五斤米丢给了顾大河,让顾大河把米里头的石子给挑干净了,顾大河这会没事干,也就没拒绝埋头挑了起来。
可周氏瞅着瞅着就来了气,并且越看顾大河越不顺眼,也不知周氏这是什么心理。换做是别人家或者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日子过得好,周氏也不会那么恨,顶多就羡慕嫉妒恨一下,可周氏就是看不得顾大河过上好日子,顾大河越是倒霉她就越是高兴。
这会瞅着顾大河三棍子打不出一个起来,周氏这心思就活络了起来,问道:“老三你老实说,真的就不打算回去了?”
别的不说,那一天一只鸡或者是一只鸭要么就一串鹌鹑的日子,周氏可是过得十分滋润,到现在都还在惦记着,更别说那鸡蛋鸭蛋啥的还能随便吃,要多少就有多少。
想到现在那一切现在都是张氏在享受着,周氏这心里头可气得不行。
你顾大河倒霉是活该,谁让你管不住媳妇孩子,可倒霉之前得把那一切给咱弄来了。
顾大河没有抬头,这几天一天比一天沉默,对周氏的问话,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回不去了。”
周氏不满了,尖声道:“那可是你自己家,你咋还回不去了?没有你这么惯着媳妇的,你就该回去,那张氏敢说你点啥,你就大巴掌抽过去,看她还敢不敢说你。”
顾大河又道:“那是宝哥儿的房子,宝哥儿不认咱,咱就回不去。”
周氏更加不满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咱那可是你儿子,哪有老子怕小子的,这要是不停听话也大巴掌抽去。至于这丫头要是不听话,你就把她卖了得了,这会可是有不少卖娃子的,也没人笑话你。”
顾大河顿了一下,没有说话,闷头挑着石子。
周氏又说道:“要咱说你就是傻,三丫头一看就不是个听话的,当时就跟你说,干脆早点把她嫁出去,要么就卖了得了。这下好了吧,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养这么大可是白瞎……”
老爷子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了周氏的话,顿时脸就绷了起来:“你在瞎咧咧点啥呢?没事去挖点草根去,这天天光米面没有半点菜,吃得都烦了。”
周氏不满道:“咱这不是随便说说,又没啥。”
老爷子道:“管你有啥没啥的,赶紧挖草根去,这事小娃子都能干,你还干不了。”
周氏能不能干不知道,可这不想去肯定是真的,一把抢过顾大河正在挑着的米,说道:“老三你去,咱这腿脚不好,眼睛也不咋地,可挖不好,咱就留在家里挑石子得了。”
这眼睛不好还能挑石子?顾大河也懒得说点啥,哦了一声就背着篓子拿着小锄头出门了。
等到顾大河出了门,老爷子才对周氏说道:“你闲着没事跟他说这个干啥?也不怕他听着心里头膈应你。”
周氏不满道:“家里头可没有多少粮食,你说这老三要是真回不去,那疯丫头也不管他了,咱还养着他不成?要知道这点粮食还不够咱们吃的。”
老爷子闻言沉默了下来,本以为过不了几天,这老三见家里头过得不好,就会回那头去给拿点粮食,可是听说那头二十一亩田的稻子都收完了,估摸着有五千斤稻谷呢。
除了这稻谷还有不少的白菜萝卜啥的,那园子可大了,咋地也有一亩地的。鸡鸭啥的也不少,不但饿不了肚子,还能吃得好好的,再看自个家,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可这老三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给做啥就吃啥,没事就往炕上一躺,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老爷子瞅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差没有跟周氏似的追问了。
这要是晚点才回去也就罢了,可要真跟周氏说的那样,那可是要完了。毕竟这家里头可是没有多少粮食了,再这么吃下去,可是得把家里头吃空了去。
山里头有野菜的时候,这些粮食够吃挺久的,没有野菜可就不行了。
“你把粮食藏起来一多半,等留出来的粮食吃完了,你再跟老三说说,要是咱们都饿肚子了,他也不管,咱们就甭指望他了。”老爷子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这个法子来。
周氏听着眼睛一亮:“这个行,咱现在就去把粮食给藏起来,到时候就说全吃了。就不信咱都饿肚子了,他还能看得下去!”
对于二人的打算,顾大河并不知道,正埋头挖着草根。
比起一年多前的日子,似乎现在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好歹娘不会一直骂骂咧咧的,对自己也算是和颜悦色,至于吃的,感觉也不比一年多前差。
满足于现状的他却不知,那老俩口正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