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不是挺好的?本将军忙着,暂时没空。”文元飞手里头拿着书,一点要放下的意思都没有,显然也没有去看文庆的打算。
上官婉又怎么会如文元飞所愿,既然来了就必须要将文元飞请去,如今上官婉也知道文元飞有了怀疑,不过谁也没有捅破那一层纸。上官婉心底下还是十分希冀,希望文元飞是舍不得她这个人,所以才一直忍着不捅破这层纸。
说到底上官婉还是十分在意文元飞,也正因为如此,在明知将军府对叛变起有重大作用,也依旧没有将将军府拉下水。
文元飞手下有两名大将,一是右将上官毅,一是南风。
从上官毅这三个字就可以看得出来,其与上官婉的关系非凡,事实上也是如此,上官毅其实是上官婉的亲弟弟。
这些年来,右将一直将势力渗于军中,手中已经掌握了大势力。
倘若右将想要背叛文元飞,如今的文元飞想要压制住也十分困难,只是现在的文元飞还不知道,倘若知道的话,真不知会是怎样个表情了。
现在上官婉还一直在压制着,倘若上官婉放手不管,文元飞就算没有被拉下马,权利也很有可能会被架空。这一大部份原因也是如今大楚皇朝正经历了大动荡,不宜再生起任何事端,否则上官家也有可能会搭进去。
“将军可是想好了?”上官婉依旧微笑着,语气中却是充满了威胁:“还是将军就如此讨厌庆儿,连看一眼都不乐意去看?倘若真是如此,将军又让妾身如何自处,毕竟庆儿不管如何也是妾身怀胎十月所生。”
文元飞顿住,看向上官婉,从认识上官婉到直到现在,上官婉都是那么一副端庄娴雅的样子,就是现在也依旧是如此。
光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这女人的厉害与阴险,可见这女人藏得有多么深。
上官婉见文元飞还是没有吭声,估摸了一下时间,上官婉就微微一笑:“听说将军找到了安思妹妹的孩子,不知那孩子如今……”
文元飞心中一凛,这才想起府中还有上官婉这个不稳定的因素的存在,过去上官婉都能不动声色地伤害安思,如今上官婉又是否会待见顾清?文元飞不敢打这个赌,依着上官婉那阴毒的性子,文元飞觉得自己还需小心为好。
与此同时,文元飞也有些庆幸顾清没有答应跟着回来,否则还真不知会如何。
“那孩子被安思教坏了,如今都不认我这个爹,不提也罢。走吧,我与你一同去看看庆儿。”其实也不能说文元飞有多厌恶文庆,只是文元飞现在实在不想看到文庆,毕竟文庆现在太过丢人,使得文元飞现在不愿意见文庆,担心会一气之下又打文庆一顿。
虎毒尚不食子,何况还是疼了二十年的嫡子。
表面上文元飞似乎真的对文庆失望,甚至厌恶这个儿子,可事实上文元飞还是十分在乎,若非如此又怎会一直寻找办法治文庆,哪怕是现在都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并且下意识认为只要文庆的问题治好,文庆就能够恢复正常。
“你这当娘的也该说一下庆儿,都是二十岁的人了,一般人家的孩子到了这个年龄,早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可你看庆儿……”文元飞说着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去看上官婉的表情。
再不济也是二十来年的夫妻,直到现在文元飞都不敢相信上官婉有着阴冥宫的身份,哪怕那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
再说了,尽管上官婉的身份不简单,却不曾伤害他。
如今的文元飞很是矛盾,不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上官婉,若非之前在正院中看到那让人愤怒不已的一幕,文元飞还很有可能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般,可偏偏就让他看到了那一幕,甚至开始怀疑起文庆的身份。
“是妾身的错,可将军也看到的,如今的庆儿已经伤了身体。作为一个男人,相信将军也能理解庆儿的难受,未免就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还请将军能够原谅庆儿。”上官婉缓缓道来,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
文元飞看着如此的上官婉有着一瞬间的失神,又再怀疑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否正确,如此的上官婉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穷凶恶极之人。
可事情就是事实,哪怕文元飞不愿意承认,也没有任何办法。
二人边说边出门,缓步向文庆的院子走去,如同一对恩家夫妻一般。
文庆院子里的人都被支开了绝大部份,余下的那些则都是为了保护文元飞,所以才隐藏在了四周,并且隐藏得十分好。可饶是如此,不是让顾盼儿给找了出来,一个个给拍晕了过去。
待上官安然与文元飞到来的时候,文庆院子是诡异的安全,似乎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一般。
“如此安静,也不知庆儿在做什么。”上官婉轻蹙起眉,嘴里说着不知道,心里头却肯定文庆的房间里正有着不太好的事情在发生。
之前上官婉可是教过文庆,让其也服食一点春药,到时候谁对谁错就不好判断了。
文元飞也皱起了眉头,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并不愿意将其推开。
对于文庆的所作所为,文元飞略有耳闻,如今大门紧闭,谁知道文庆在里面做着什么。
可上官婉却根本不等文元飞反庆,直接就朝门口迈了过去,比以往少了几分端庄,竟然连门都不曾敲一下,
然连门都不曾敲一下,直接就将门推了开来。
虽然推门的速度很慢,文元飞还是皱起了眉头,同时也下意识往里面看。
上官婉面上掩不住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往里面看进去,只一眼上官婉就大惊失色。
如她所愿一般,文庆正在行**之事,却不是与顾清一起。
此时的文庆正骑在一个人的身上,身上不着片缕,看起来还算挺清醒的,做出来的事情却让人不忍直视。
在二人不远处的一张床上,顾清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还在昏迷着。
这不对劲啊!上官婉一片茫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文元飞自上官婉打开门以后,就看到了房间里的这一切,这脸色瞬间就铁青了起来,瞪向上官婉:“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儿子,瞧瞧你这儿子都干了些什么,这丢人现眼的玩意,简直就……”后面的文元飞实在说不出来,就这么瞪着上官婉也不说话,眸中一个劲地喷火。
上官婉现在没空理文元飞,眼尖地发现文庆后庭正在流血,这心里头就是一惊,早将所谓的矜持与羞涩扔到一边去,赶紧上前将粘在一起的二人分开。
刚上前去的上官婉无比愤怒的发现,躺在文庆身下的那个人竟然无比清醒,下意识地就想要一掌将此人拍死。
文庆这才发现上官婉到来,顿时大吃一惊,叫道:“娘亲不要!”
显然文庆舍不得李四去死,也担心若是李四死了,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如此利家的人。
李四心中大骇,下意识就想要躲开,听到文庆出声才停了下来。
也因着文庆出息,上官婉才缓缓将手收回来,不是因为文庆的话打算放过李四,而是没有在文元飞使用武功的打算。
可那一瞬间的阴寒,文元飞感觉得清清楚楚,心底下怨怒生起。
竟然是真的,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身怀阴寒之气,那缓缓收回的一掌分明就是阴冥掌,这个女人究竟修炼到什么程度,竟然随意出的一掌就是阴冥掌。在那一瞬间,文元飞感觉到了上官婉的可怕,敢肯定不是他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与此同时,似乎很多事情也有了解释,可文元飞却一点也提不起劲来。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朝大将军,竟然没有枕边的女人厉害。
最重要的是,这女人隐藏了那么久,自己堂堂一朝大将军被蒙在鼓里那么久,就是南风曾隐约提起,自己也从来不曾怀疑。文元飞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眼前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不知这女人是怎么隐藏身上的气息,并且散发出一股让人想要亲切的气息,文元飞暗暗发恨。
倘若不是这女人隐藏太深,自己又怎么会相信这个女人而去怀疑自己心爱的女人安思,以至于安思一直悲苦地活在一个山村里面。最后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生儿子,才使得安思丢了性命……
不,安思还活着,肯定还活着!
文元飞一直就没有放弃过打听安思的消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那尸体在自己面前亲自被处理了,否则文元飞都不会相信安思已经死了。况且据探子传来的消息,安思似乎还活着,只是这消息还需要确认才行。
至少本将军还有安思,还有一个聪慧的儿子!文元飞如是想着。
至于这聪慧的儿子,文元飞皱起了眉头,不去看文庆的情况,反而向床那边走了过去。开门的一瞬间,自然是先见到文庆,然后才会是床上十分‘低调’的顾清。
躺在床上的顾清心头暗骂,却无法动弹丝毫。
就在刚刚二人打算离开的瞬间,文元飞与上官婉就踏进了院子里,也不知道顾盼儿在想什么,在那一瞬间竟然不是想着逃开,而是返回到文庆的房间里,并且给文庆喂了一颗药,威胁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将顾清束缚在床上。
反正顾清不知顾盼儿怎么做到的,现在的他虽然闭着眼睛,身体上一片潮红,意识却是极为清楚,能清楚地感觉到屋里的一切。
顾清悔死了,早知道就早点拉那疯婆娘离开了。
“清儿!你怎么了?”文元飞将顾清扶起,却发现顾清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劲,这眉头就皱了起来,从这反应看来,似乎是中了药。
上官婉不是没有看到床上的顾清,只是文庆的情况太过严重,这才使得上官婉没空去理会顾清,而是将文庆扯了起来。然而对文庆某个地方的伤势,上官婉却是无能为力,并且还臊得慌。
再看文元飞竟然去关心那个野种,连看都不乐意看文庆一眼,上官婉这面色就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一怒之气息的波动再次变得不稳定下来,一股阴寒之气在房间里头蔓延,气温瞬间就低了不少。
文元飞自然有所察觉,下意识就想要看向上官婉,在动的一瞬间还是选择默然,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只关心地看着顾清。
“娘,好冷。”文庆打了个哆嗦,如泼了一盆冰水一样,身体的燥热瞬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的痛,痛得文庆脸色一片苍白:“好疼好疼,娘,庆儿好疼……”
上官婉看向文庆的双腿间,一缕鲜血从那里流了出来,神色立马就冷了下来,扭头朝李四盯了过去。李四早在上官婉将文庆扯起来的时候,就悄悄地躲到了房柱的后面,满目恐惧地看着,生怕性命不保。
保。
见上官婉看来来,李四慌忙解释:“这不关小人的事啊,是少爷他非要的,小的又不能不听,只能躺着让少爷为所欲为,小的……小的……”李四还想要解释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一个劲地缩着脖子。
上官婉当然知道文庆的性子,很有可能疯起来命都不要,实际上真的不能去怪李四,可上官婉根本就不是讲理的人,只要文庆的伤了,那么李四就脱不了关系。
只是上官婉实在不解,明明就给了文庆寻欢时要用的东西,为何文庆还能受伤了,下意识就朝光着身子的李四看过去。
当看到某根哪怕是受了惊吓也没有多蔫巴的某物,神色就是一顿。
那一瞬间上官婉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过也总算知道文庆为什么会舍不得李四去死,如此的资本就是……缓缓地将气息收了回过,屋里头的气温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温度。
文元飞这才抬头看了上官婉一眼,扭头看向文庆,一脸铁青:“庆儿,你是不是该跟为父解释一下,清儿他是怎么在你的房间里的,又是为何中了毒。”
文庆正痛得慌,捂着肚子一脸难受,听到文元飞的质问,不但没有半点心虚,还仗着上官婉的存在,反驳:“本少爷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说不准是他自己偷偷吃了药,然后躺到本少爷的床上的。”
文元飞脸色变得更难看,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放屁,人好好的又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到你的床上来,你……”
‘哗啦’一声碎响传来,文元飞声音戛然而止。
上官婉缓缓将手缩了回来,一脸阴沉地看了文元飞一眼,寻了一件衣服给文庆披上,再转头满脸阴沉地对李四说了一声:“你给本夫人跟上。”话落带着文庆直接转身出了门,头也不回地向正院走去。
李四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脸乌云密布的文元飞,还是爬起来裹上个床单就追了上去。
而文庆见李四也跟了上来,顿时心慌:“娘你不会杀了他吧?”
上官婉沉下脸:“你舍不得?”
文庆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他真的挺喜欢李四这样的,真担心李四若是死了,日后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是的,庆儿舍不得,娘亲你不要杀了他好不好?”
上官婉回头看了一眼如同一个铁塔粗壮的李四,先是将其面目打量了一番,之后是四肢,最后落在其胯下。虽然现在已经被床单遮住,之前那一眼还是瞬间就重现眼前,脚步一顿,面色缓和了下来。
文庆一直注意看着上官婉的表情,见上官婉脸色缓和了下来,终是放心下来。
“娘答应了?”文庆高兴地问道。
上官婉并没有点头,而是说道:“那得看你的情况如何。”
说起这个,文庆笑容就一下子僵住,面上的苍白可以看出问题不轻。不过文庆之所以僵住,不是担心李四,而是担心他自己问题。
李四听到二人的对话,这吊起来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心底也在后悔,就算是再不满足也不应该由着文庆的性子来的。要知道文庆那个地方本来就不太好,今天还那么的猛烈,自然就容易受伤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顾清瞬间治愈了,李四盯着上官婉的背影一个劲地看着,越看就越觉得顺眼,并没有过去对女人的厌恶。
待上官婉与文庆离去之后,文元飞的脸色才好了一点,又检查了一下顾清的情况,打算带着顾清离开这里,只是刚欲将顾清抱起,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拦住文元飞的手。
如此突兀,使得文元飞一惊,下意识反击。
顾盼儿见状一点也不客气,一掌将文元飞打飞了出去,这才在顾清的身上点了几下,又给顾清喂下一颗药。
顾清缓缓地睁开眼睛,先是四下寻找,却如同没有看到文元飞一般,在看到顾盼儿之后就一把掐了过去,一脸恼怒:“好你个疯婆娘,竟然敢……”
“呃呀,冷静冷静,我再也不敢了!”顾盼儿开口打断顾清的说话,一脸讪讪地说道:“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小心,再也不把你弄丢了好不好?”
顾清顿了一下,这才扭头看了一眼文元飞,又朝顾盼儿冷哼一声。
文元飞被打飞出去时先是一惊,发现是顾盼儿之后就是一怒,却在看到小俩口旁若无人地打闹时,就面色难看地住了口。
“可否告之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文元飞开口问。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你可得问一下你的好夫人好儿子了!”
顾清一脸沉默,对于顾盼儿的回答不予与否,面色却是一片清冷。
“真没想到我家小相公第一次进文府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这文府也太危险了点,要吓死宝宝了!”顾盼儿一副怕怕的样子,拉起顾清就往外面走,边走边对顾清说道:“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太可怕了!”
顾清默默无语地由着顾盼儿牵着,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文元飞一脸难看地上前拦住二人,张口欲将顾清留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现在他都弄不清楚顾清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在听到顾盼儿说话之后,文元飞心底下有些猜测,却是不愿意相信。
不管如何,文元飞都想要将顾清留下,犹豫了许久才艰难开口:“既然来了,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在这府上,没人敢动你。”
顾盼儿就问:“你说这话的时候腰疼不?”
文元飞:“……”
顾盼儿将文元飞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撇了撇嘴:“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于你来说这文府的确是挺安全的,毕竟那女人在你枕边睡了几十年也没把你给宰了。可我家小相公不一样啊,谁知道我家小相公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就得罪了把文府的几个给得罪了,转眼就把我家小相公给掳了过来。”
“这掳了人不干别的也行,可你也瞧见了,我家小相公可是中了招了,而且还是在你儿子的床上。你儿子是什么样,你文大将军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要是来晚一点的话,我家小相公是不是就会**……嗷……了!”
顾盼儿皮笑肉不笑,伸手扯了扯放在自己腰间那只修长好看而又白皙的手,只是不但没有将之扯下来,反而使得自己变得更疼了起来。
“行了,我也不跟你罗嗦了。”顾盼儿扯不开干脆就不扯了,就这么带着顾清打算离开这里。
心里头想着,经过这一次以后,文元飞应该不会再去找顾清回来了。
可谁知文元飞的面皮竟然十分的厚,厚得让顾盼儿都羡慕了。
“这件事情本将军自会解决,你俩既然已经来了,不管是以何种方法,就不要再走了。”文元飞是怎么都不愿意顾清离开的,不止是舍不得这个极为聪慧的儿子,还想要以此来得到有关于安思的确切信息。
倘若顾清留在府上,并且继承了文府的一切,就不信安思会不回来。
顾盼儿就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将顾清硬扯了出来:“你确定这真是你亲爹?我瞧着可是不像,都说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子,人家文大少爷倒是像足了你这亲爹,可你瞅着可不像,比起你这亲爹来说,你可是差远了。”
顾清面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一脸危险地说道:“疯婆娘,为夫再说一次,这个人不是为夫的爹,你的公公躺在坟地里。你若是想去见,我可以送你去!”
顾盼儿摸了摸鼻子,又将顾清塞回自己的身后,丝毫不在意自己小小的身板是否能够挡得住已经高出她半个头的顾清。然后就对文元飞说道:“这你可听到了,我家小相公说他不是你儿子,他的爹也就是我的公公早就死了。而且你也不瞧瞧,我家小相公哪点像你了?要知道我家小相公的脸皮可是薄得很,哪有你那么厚啊!”
“刚才离开的那个叫文庆的,我一看就觉得他像你,不管是性格爱好,都像足了你,那才是你亲儿子!”
顾盼儿一本正经地说着让文元飞吐血的话,文元飞就是想要说些什么来否认,似乎都有些艰难。那句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子,基本上就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一直被顾盼儿捡起来说话,这让文元飞气恼得直抓狂。
一时间竟忘了拦住人,让顾盼儿带着顾清出了门,再想拦住的时候也迟了。
再且以着顾盼儿的能耐,就是文元飞想要将人拦住,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文元飞原地看着二人瞬间没了影,这脸色不可谓不难看,整个人差点就要被气爆。有那么一瞬间,文元飞还真的有些怀疑文庆是不是他的种,毕竟他文元飞行得正坐得直,又如何会生出这么一个恶行满满的儿子。
可怀疑也仅是一瞬间,文元飞就不得不收心,就算不做滴血认亲,也有九成的肯定文庆是他的儿子没错。
别的且不说,光是文庆那张酷似他文元飞的脸,就能够看得出来。
也正因为是如此,文元飞才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难受,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想文庆不是他的亲儿子,就是那个相貌丑陋的男人的种也行。可偏偏上官婉出轨了,儿子却仍旧是他文元飞的,这儿子还不是个好的,这才让文元飞心有郁气无处发泄。
今日里发生的事实似乎不多,可哪怕仅仅是这一件事,就已经够文元飞去消化许久,额两边太阳穴突突,捏着拳头一脸铁青地回了书房。
那边上官婉虽然带着文庆回正院,却没有想到顾清会离开,认为依着文元飞的脾性,一定会将顾清留下,到时候多的是机会折磨顾清。万万没有想到其中还有顾盼儿的存在,更没有想到顾盼儿与顾清二人会舍弃将军府的一切离开。
回到正院之后,上官婉让人去给文庆请大夫,让大夫看看文庆的情况。
不料府上的大夫不知何种原因竟然中了毒,只得出外去寻找大夫,这种事情若是府上供养着的大夫也就罢了。若是找了外面的大夫……为了保守秘密,少不了做出灭口的事情来了。
这种事情对于上官婉来说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对于被请到的大夫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顾盼儿带着顾清离开,正往回走的时候,恰好就遇到了到医馆去请人的文家下人。见对方如此神秘,那医馆的老大夫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抹苍凉,有心想要拒绝却也没有办法。
在京城里活了那么久,一些龌龊之事,这些给人看病的大夫也是略有所闻。
老大夫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一去不返,就打算先跟家人交待一下,文府下人自然是不乐意耽搁时间,可见老大夫坚决无比,就不耐烦地挥手,让老大夫早去早回。
顾盼儿远远看着,就琢磨了一下,见离福满楼没多远,而顾清还抱着元宝,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让顾清先行回去,自己则翻墙跳进了医馆的后面,想要询问一下情况。
刚翻进去就见老大夫与老妻抱头痛哭,旁边一个小孙子则含泪抱着老大夫的腿,这里面还有其他人,几乎都是一脸同情,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顾盼儿琢磨了一下,打算再看一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我这一去估计就回不来了,你婆孙俩个日后咋过啊!”老大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蕴含着泪水,想要将之逼回去却适得其反,顺着脸上的褶子流了下来。
老大夫地这个京城里最好的大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找上门来,倘若是其他人家来找老大夫,老大夫都不至于会如此悲凉。毕竟凭着自身的好医术,自是有着护着他的达官贵人。
可对像换成是文府,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如今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里面,除了皇帝以外,又有谁能斗得过这文府?
对于文府的情况,老大夫自是早有耳闻,此次进去定然九死一生。
老夫妻俩抱头痛哭,却不见其儿子与儿媳,顾盼儿不免好奇,又听医馆中其余的两人叹声,似乎说老大夫可怜。其儿子也是一名大夫,医术不比老大夫差,却在出诊文府归来的途中出了意外,儿媳妇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留下老俩口与一个孙子。
又说老大夫家世代单传,若仅剩下婆孙如何能活下去。
顾盼儿听着就起了兴致,从墙头上跳了下去,大大方方地走到老大夫的前面,说道:“喂,我替你去给人看病,怎么样?”
顾盼儿的出现使得院内人皆是一惊,个个一脸防备,眼内有恐惧。因为他们刚才都讨论了此事,担心被文府知道,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有灭顶之灾。却在听到顾盼儿的说话之后顿住,疑惑不解地看着顾盼儿。
老大夫先是眼睛一亮,之后黯然:“这位小娘子莫要寻老夫开心了,这文府又岂你与老夫说得算?况且小娘子真有好医术,老夫也不能让小娘子去啊,老夫毕竟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就是想活也活不了几年,小娘子还年轻,又何必去淌这浑水。”
顾盼儿一脸笑嘻嘻地说道:“你还真是个好人。”
只是好人不长命,这是这里面所有人的感叹,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我既然说去,自然就有办法,你们无需担心。”顾盼儿淡淡地说着,之后却皱眉说道:“不过我就算替你们顶了这一次,你们估计也没有办法留在这里了。文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估计你们比我还要了解,所以由现在开始,你们若是想要活命的话,最好现在就收拾东西走。”
琢磨了一下,又说道:“为了以防他们杀人灭口,你们最好还是都离开这里,不过你们若是放心留在这里,我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顾盼儿还真的不怎么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只是觉得他们若是因为文庆的后庭而死的话就忒冤枉了点。
这几个人面面相窥,突然就恐惧了起来,倘若文府不会就此打住,还要杀人灭口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也危险了。
医馆之所以能开到现在,在京城也略有名气,那是因为有着老大夫的存在,如今老大夫若是离开了这医馆开下去生意也不见得会好。反正这些年也赚了不少,不如离开这里。
如此大家一商量,就打算拖家带口离开。
老大夫却是不愿意连累顾盼儿,到底还没答应顾盼儿的方法,在顾盼儿一再保证不会出事,这才勉强答应了。
顾盼儿不免感叹,像这样的傻x好人可是不多见,这老大夫算是其中之一了。
又检查了一下老大夫的孙子,发现也是个有下等资质的,就与老大夫说倘若没有地方可去的话,可以到顾家村去。
现在顾家村还在招收弟子,一直到三月底,若是赶得早的话,还勉强能赶得上。
至于老大夫去不去,就不是顾盼儿所关心的了。
说妥了以后顾盼儿在文府下人的催促之下,戴上假胡子,穿上老大夫的衣服,将帽檐压得低低地走了出去。
这文府下人早就等得不耐烦,见顾盼儿出来虽然有所疑惑,可也顾不上那么多,催促顾盼儿赶紧上马车,然后驾着马车朝文府快速驶回,担心耽搁的时间太久会要了老命,根本没去检查真伪。
估计这下人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在文府的眼皮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马车行驶得十分迅速,一副赶着去投胎的样子,顾盼儿坐在马车里面被颠簸得直抽抽,差点连假胡子都给颠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到了文府,直接从后门进去,一直行驶到一个大院落才停下来,那下人将顾盼儿丢在马车上,赶紧去与上官婉复命,
这时间耽搁得的确久了一点,上官婉邹着眉头,不过因着文庆的情况,暂且放过了这个下人,挥袖:“赶紧将他带到你们少爷那里去,别耽误时间了。”
此下人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去找顾盼儿,边抹着大汗边道:“你跟我来,我可告诉你,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让你治病你就老老实实治病,说不准你还能早点回去,要是你不老实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你记着……”
此下人唠唠叨叨的,到
叨叨的,到底还算是个好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为顾盼儿着想,可惜他是文府的下人,自然是衷于将军府,说不准还是忠于上官婉的,所以顾盼儿就只能说抱歉了。
否则顾盼儿说不准会好心告诉他,她并不是什么大夫,而是将文庆害得毛病早发的罪魁祸首。
没有多会顾盼儿就被带进一个房间,还没进门就听到文庆痛苦的嗷叫声,听起来挺凄惨的样子,不过精力还是挺足的,竟然还有力气摔东西,把房间摔得一地狼藉。
“大夫呢,不是说给本少爷请大夫?怎么到现在还不来,一个个活腻了不成?”文庆痛得时不时大骂,同时心底下还有恐慌,以为一直血流不止。
下人给顾盼儿甩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就走了上去,低头说道:“少爷,大夫请来了,少爷是打算现在就看大夫还是……”
文庆一个花瓶砸了过去:“本少爷都快要疼死了,还等什么等,你让他赶紧给本少爷滚进来,晚一息的时间,本少爷就要你的命!”
这下人一下子就被被砸破了脑瓢子,却只是身体晃了一下,如若无事地说道:“是少爷,小的现在就让大夫进来。”说完赶紧就朝顾盼儿挥手,让顾盼儿过来给文庆看病。
文庆见顾盼儿进来了,又见下人还杵在这里,顿时就怒骂:“谁让你站在这里的,给本少爷滚出去,除了大夫,谁都不许留下。”
到底文庆还是要些面子,要不然就大方地脱裤子了。
这些下人一听,赶紧就朝门口跑出去,顺带将门关了上来。
文庆就命令顾盼儿:“你,赶紧过来替本少爷看看!”文庆说这些的时候满脸阴毒,已然打算等这大夫给他看完病之后就将这大夫杀了。
这些人出去正好合顾盼儿的意,如文庆所愿走了过去,并且将帽子取了下来。
文庆本在疑惑,正欲发火,却见这老大夫将胡子也摘了下来,顿时就瞳孔放大,下意识就想扭头跑掉。
“你觉得你跑得掉?”顾盼儿阴恻恻的声音在其背后响起。
文庆脚步戛然而止,浑身如同抖筛子一般,一脸害怕。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文庆僵硬地转身,面色变得更加苍白,心底下暗恨将顾盼儿带进来的下人,恨不得其剁碎了喂狗。
顾盼儿笑眯眯道:“正好路遇你要找大夫,而我又正好是大夫,所以就进来瞅瞅咯!你要不要脱裤子,我帮你瞅瞅呀!”
文庆闻言菊花一紧,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无比惊恐地防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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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宝宝打预防针,所以更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