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纳斯,你这次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实在太遗憾了。下次过来,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会安排你到伯克利广场的安娜贝尔夜店去玩,只有去过那里,才知道世界顶级夜店是什么样的。”
“伦道夫,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吗?不过,如果去的话,请让我买单招待大家。”
今天本来约纳斯想要请客招待高中同学们,不过爱德华一早就以王室的名义签单,让约纳斯没有了表现机会。
丘吉尔笑道:“当然,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据说你继承的财富达到了三亿英镑,这可是一大笔财富。”
约纳斯耸了耸肩说道:“我更宁愿有一个爸爸。”
丘吉尔的脸色有些尴尬。“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约纳斯笑了笑。“没关系,几年的同学,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知道你是无心的。”
他释怀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妮可,低声说道:“这真是个美人……”
约纳斯推了他一把。“你有那么多女伴,就别惦记我的了。爱德华,谢谢你的款待,我会记住你的友谊!”
爱德华听出了约纳斯的意思,笑着说道:“我们王室永远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约纳斯点了点头,向众人说道:“圣诞节的时候,如果有时间,欢迎到瑞士滑雪,我会安排好一切行程。”
几个同学都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但是都没有给约纳斯直接答复。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他们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假期有什么安排。
他们依次坐上车离开,科斯特勒和黛娜留在了最后。黛娜问道:“约纳斯,你刚才和爱德华打什么哑语?今天不是周末,爱德华为什么会在伦敦?”
约纳斯看了看科斯特勒,说道:“兄弟,管好你的女人,让她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
黛娜提腿踢了约纳斯屁股一脚。“你不把我当兄弟了吗?我们可是三剑客。”
约纳斯翻了个白眼。“你会使剑吗?三贱客还差不多。”
在德语里面,三剑客是drei schwertk?mpfer,三贱客却是drei hundinnen。
科斯特勒可不是那么单纯了,听出了约纳斯在开车,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只有妮可听不懂,矜持地微笑着。
“好了,你们去上课吧,我还要去办点事。”
约翰开车过来,载着他们上车,回到了金融城,先把约纳斯和普洛夫丢在了巴特斯医院,然后载了妮可回旅馆拿行李,随后要把她送到希斯罗机场坐飞机。
两个人就此告别,妮可格外不舍,搂着约纳斯献上了一个长长的热吻,才不舍地离开。
当妮可坐车离开,约纳斯脸上的笑意散去,原本有些轻佻的表情变的一本正经起来。
普洛夫看着约纳斯在几秒钟之内就完全变了一副气质,内心也是佩服不已。
刚才的约纳斯就像一个真正的年轻人,但是现在的他,虽然相貌依旧稚嫩,却有一种沉稳的内敛。
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现在的约纳斯比以前看起来危险的多了。
阿比的病房外,守着因为报信而免于受伤的法比肯。
他和大使馆派来的一个武官守在门口,看到约纳斯出现,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连忙迎了上去。“霍夫曼先生,你好。”
“我来看一下玛里亚姆中校。”
“请稍等,我马上去通报。”法比肯看了一眼普洛夫手中抱的鲜花,连忙转身推开了病房的门。
“中校,巴希尔主管,霍夫曼先生前来拜访。”
病床上的阿比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菲吉低声说道:“阿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与霍夫曼交好,符合玛里亚姆家族的利益。”
阿比点了点头,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约纳斯带着抱着鲜花的普洛夫进了病房,菲吉热情地伸出了双手说道:“霍夫曼先生,欢迎。快请坐……”
一个杂工立即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阿比的病床边。
约纳斯当仁不让地坐下,平静地望着病床上的阿比。“玛里亚姆中校,现在我们能平静地谈谈吗?”
阿比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还在摆花的菲吉立刻让杂工和法比肯他们出去。
普洛夫犹豫了一下,说道:“约纳斯,我就在门口。”
约纳斯笑道:“没关系,我带着善意与和平而来。”
其他人离开,关上了房门。房间里面只剩下了约纳斯,菲吉,还有病床上的阿比。
约纳斯看了一眼阿比打了石膏的左腿,伸出手说道:“玛里亚姆中校,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约纳斯霍夫曼。”
阿比没有再拒绝跟约纳斯握手,他握住了约纳斯的手问道:“你今天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约纳斯摇了摇头笑道:“玛里亚姆中校,你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是你把一件普通的商业交易,变成了战争。也许你在国内习惯于以势压人,但是,这里不是埃塞。”
看着约纳斯的笑容,悠然自若地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翘起了二郎腿,双手相握,抱住了膝盖。
这不像是来谈判,或者说是来示威,更像是在沙滩上度假。
阿比奇怪地发现,昨天自己还认为对方是一个稚嫩的幸运儿,一个温室里的小花,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了那种感觉。
左腿的疼痛告诉他,轻视了对方,就会受到惩罚。
“你完全颠覆了在我心中的印象,我承认,自己有些太自大了。”
约纳斯又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自大,而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权势来自哪里……玛里亚姆中校,你可能习惯蔑视规则,但是,规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势的力量。”
“规则?”
“几十万军队跟着你父亲军变,你父亲让几十万人归心,靠的是什么?
阿美尼亚的总统不过是个演员,论身手他连你都打不过,可是他却是这个世界上权势最大的人。他的权势来自于哪里?他又是靠什么来统治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你的父亲在国内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出了埃塞,他的权势可以衍伸多远?
为什么阿美尼亚富裕无比,埃塞却民不聊生?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条例?法律?协议?让全世界的人都遵守各种行为的约束?
为什么美元成为世界货币?即使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以后,阿美尼亚依旧要维持美元的稳定?
这个世界永远不是谁更强谁就能控制的,任何权势的衍伸,都需要规则的力量。
玛里亚姆中校,很多时候,并不是谁的力量更强,谁就能掌握话语权,除非你的力量超出他人太多。
即便如此,也不是力量最强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否则,这个世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国家,那么多的人与阿美尼亚作对。”
阿比一直静静地听着约纳斯长篇阔论,等他停了下来才问道:“你为什么会过来跟我说这些?”
约纳斯笑了笑,叹道:“因为我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成为你的仇人,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但是我的腿断了你的脚下!”
“这是你自找的!”约纳斯站起身来,表情严肃。他一米九几身高给了阿比巨大的心理压力。“我以朋友的态度来迎接你,你却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我,这是我的责任吗?”
阿比无语了,抿着嘴看着约纳斯。
约纳斯也不会就此停止,依旧平静而坚定地说道:“你错误的以为自己更强大,却忽略了任何人都要遵守游戏的规则,一个不遵守规则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众人的支持的,特别是在国际上。
任何权势,都要通过规则约束下的组织才能衍伸出去。你父亲就很清楚这一点,他也知道自己的权势出了埃塞,并不是太强,因为你们在国际上没有足够的支持力量。
你的军人是很多,但是能派到国外吗?他们进得了欧洲吗?他们能在欧洲肆无忌惮地杀人吗?
没有相应的渠道,你连你的士兵送出国门都做不到,更别说配备武器了。
阿美尼亚可是世界霸主,可是他们也拿里奇没有一点办法,这就是示例。
玛里亚姆中校,好好想想我的话吧,是敌是友,你自己选择。”
约纳斯的心里其实是有点怕阿比胡来的,一个军阀的儿子,除了暴力别无所长,脑子恐怕比猪还要小。
他要是记仇了,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还真是个麻烦。
今天他虽然是面对阿比说这番话,其实主要是对他背后的门格斯图说的。
当然,里奇也能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就是要把这件事挑明,即使阿比依旧不服气,也有门格斯图来约束他。
而这位阿比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他沉吟了许久才说道:“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约纳斯这才从西装口袋掏出了那张两百万的支票,递到了他面前。“对我来说,商业就要遵循商业规律,六百万的股份,我不会收八百万的价格。”
约纳斯还怀疑,门格斯图也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否则的话,他开一张八百万的支票就好了,何必开两张支票来。
对这样一个军阀,哪怕背后有里奇撑腰,目前还是给他留个台阶下为好。
反正自己没有吃亏啊……
(推荐老朋友瞎半身的《最强斗音》,这是一个有些浪的作者,一本浪的飞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