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彧听了朱氏的话,也才想起自己的确帮着送过两次药,可那也是朱氏要求的,再说了,仓促间,她去哪里找那两味药材?
“启禀皇上,臣妇这还有两个人证,我身边的夏阳就曾经见颜氏在暖阁里动过我的药包,还有,我身边的温妈妈查到颜氏曾命身边的采衣去过一次药铺买药,其中就有那两味多出来的药材。”朱氏不紧不慢地推出了夏阳和温嬷嬷。
没等夏阳和温嬷嬷开口,采衣忙抬头辩道:“回皇上,婢子是去买过药,可那药是给我们主子治病用的。自打夫人病倒后,我们主子前去侍疾,夫人是百般刁难我们主子,我们主子自己也累的病倒了,不得已也找个大夫给开了个药方,我们都不清楚这里面具体有些什么药,拿回来直接煎给主子服用了,这也能成为定罪的理由?”
云老夫人听了这些争辩,气得摇摇头,“这都什么烂事啊,彧儿怎么嫁了这么一户人家?小妹当初是什么眼光?”
“这是彧儿自找的,关小妹什么事情?”云老爷子冷哼一声。
“她那会才多大,只看到了表面的这点光鲜,偏马氏这个娘亲的没有起到一个好作用。说到底,一个家没个好女人管着就是不中。”云老夫人再次摇摇头,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提小妹,怕丈夫不爱听。
“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这不,现在开始清算了。”颜彦冷笑道。
自从她把颜家那两个婆子和李奶娘送去公审后,多米诺骨牌效应出现了,一桩桩,一件件,都开始脱离大家预期的轨道了,倒是向着颜彦希望的方向进行。
她乐的看一个热闹。
这不,见朱氏和颜彧都推出了自己的下人来各执一词,李琮喝住了她们。
“住嘴,朕没有这个闲工夫听你们瞎扯,说了半天,你们谁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这样吧,朕这就打发几个皇城司的人跟你们回去取证,这件事待他们回来后再做定论,你们先回去吧。”
朱氏听了这话刚一站起来,太后喊住了她,“慢着,我还有几句话要说。朱氏,当初你们陆家为了求娶彧儿也是颇费了一番工夫,彧儿又是你和你儿子都相中的人,总不能因为发现她不如彦儿能干又反悔了吧?你们陆家这毛病可不好,这孩子不定性,大人怎么也跟着不定性?既然娶到家了,彧儿也是一心一意跟你们过日子,过去的事情我们也不追究了,你还想怎么闹腾?哀家可有言在先,若是再闹出点什么不好的风评来,这世子之位陆鸣就别想坐了。”
“就是,若是影响到了前方的战事,你们陆家细细掂量掂量,看看你们谁的脑袋够分量。”李琮也生气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陆家断这种官司,他委实烦透了,偏中间还夹着一个颜彦一个陆端一个陆鸣和一个陆呦,他还不能丢下不管。
“启禀皇上和太后,臣妇不敢,臣妇这些日子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臣妇若是不问个清楚明白,臣妇担心哪天自己怎么死了都没有人知道,这才冤枉呢。”朱氏吓得再次跪了下去。
“启禀太后和皇上,说到冤,臣妇真替我们彧儿委屈,这孩子,日子太苦了,一步错,步步错,我们,我们真是遭到报应了,呜呜,太后,皇上,臣妇请求判这两个孩子合离,他们陆家,我们惹不起躲得起,臣妇豁出去养我们彧儿一辈子也不想她再去受这份气了。”马氏磕头求道。
太后一听这话头又疼了,“到底又怎么了?”
原来,自从陆家执意要纳周婉为贵妾开始,马氏就开始认真思索起这对母子的人品来。
马氏心里明镜似的,当初他们之所以看不上颜彦,一方面确实是颜彦的命格硬;另一个方面就是嫌颜彦没什么背景也没多少嫁妆,因为自从婆母去世后,颜彦的性子收敛了很多,也开始藏拙了,和宫里走动也不怎么频繁了,因而朱氏才会看上颜彧。
谁也不曾想到,死过一次的颜彦居然一改之前的隐忍,很快展露自己非一般的才华,陆家开始后悔不迭,同时也开始责怪颜彧,认为是颜彧挡了他们的路,害他们失去了一个好儿媳。
这倒也就罢了,马氏也忍了这口气,确实是自己行错了路,怨不得别人。
可这陆鸣也不是什么好人,借口苦闷,成天往这些丫鬟们房里钻,左一个右一个的,颜彧只能低头垂泪。
包括这次纳周婉也是,不就是看中了周婉的那点小聪明和所谓的才华么?不就是想利用周婉来打击颜彧么,可陆鸣居然还骗颜彧说是娶周婉是为了有人帮他们打理家业,这样他们好悠哉游哉地过自在日子。
骗谁啊,当谁傻啊?
哪个女人不想把管家权拿在手里,没有管家权,还叫什么当家主母?
可陆家就偏偏这么做了。
这不,周婉刚一进门,朱氏也好陆鸣也好,都拿她当宝,很快就分了一部分管家权给她,说是颜彧正怀着身孕,不宜操心。
这一步,颜彧又忍了,可马氏没想到的是,那场官司一出来,朱氏迫不及待把脏水泼到了颜彧头上,说是颜彧勾引的陆鸣。
马氏虽不承认,可又忍了。
没办法,女儿终归是要在人家家里生活,她又不能把手伸进陆家,因而,她只能劝女儿也忍一忍。
这才刚过去多久,朱氏又开始作妖了,居然闷声不响地又下了一盘大棋,最后把一顶谋害婆母的罪名扣到了颜彧头上,再联想到当初朱氏为了逼颜彦退亲使出的这些手段,马氏越想越害怕,她担心自己若是不主动识趣地带着女儿离开,下一步不知怎么死的就该是颜彧了。
朱氏见马氏把当年的过错一股脑地推到她头上,自然不肯承认,要知道,马氏也有把柄在她手里呢。
为此,这两个女人为了各自的孩子又互相揭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