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约翰上任的第一周就这么过去了。
在这短短的一周里,他不仅初步搭建起了3个后勤中心,组建了4支后勤补给分队,开设了1个后勤军官培训班,还要兼顾新兵入驻的物资准备工作,组织临时野战营地(新兵营房不够)搭建工作,并代替尚未报道的波普参谋长主持参谋部日常工作,参与制定82师新兵接收、分配和训练计划。
这段时间,约翰几乎每天工作20个小时,吃住都在师部办公室。这种近似“疯狂”的工作状态和超高的工作效率,给所有其他同僚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82师里,一些军官甚至开始在背后称呼他为“超人约翰”。
最后还是布莱德利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周日的下午强行把约翰从办公室拽了出来,命令布里奇立刻送他回家休息。
“哦,我的上帝。约翰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周没见到约翰的玛丽,在看到帅眼朦胧,黑眼圈都快挂到腮帮子上的约翰时,立刻惊呼起来。
“我没事,玛丽,就是最近熬夜多了一点。”约翰打着哈欠回答道。在办公室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精神状态不错,头脑清醒得很。谁知道一上车,睡意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向他压来,这会儿他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实在太困了,先回房间补个觉。”
“快去睡吧,晚饭好了我会叫你的。”接着,玛丽忍不住又唠叨了两句:“不要仗着年轻就不注意休息,老熬夜对身体不好。你这要是累病了,阿黛尔她们怎么办……”
不过这会儿约翰已经没有精神搭理他了,很快他就在玛丽的唠叨声中睡着了。
等约翰醒来的时后已经是夜里八点半了。当他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走下楼时,发现布拉德利和玛丽都在楼下客厅一边听广播一边等他。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约翰。”玛丽看到他下楼,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晚饭早就好了,你要是再不起来我都准备上楼叫你了。”
“你们也没吃?”约翰有些吃惊,“奥马尔,你们不用等我的。”
“我也刚回来没多久。”布莱德利起身向餐厅走去,“沃尔德将军(第4军军长格里斯-沃尔德,82师隶属于该军)明天要到克莱博军营来,我和马修他们开了个会。”
“他要亲自送波普上校上任吗?”约翰一下子就猜到了沃尔德将军的来意。波普这次来马歇尔派扎堆的第82师任职,也算是孤身“深入虎穴”了,保守派大佬们肯定是要为他站台撑腰的。一个军长亲自送他上任,看到上面还是挺看重波普的。不像约翰,两边都不靠,上任的时候连个送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就跑到路易斯安纳来了。
“说是来视察新兵入驻的准备情况,顺便送波普上任。”布莱德利证实了约翰的猜测。“不过波普这一来,你就可以轻松一点了。这个礼拜你拼的也太凶了一点。后勤改革的事慢慢来就好,又没有人催你。”
“我也知道,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在新兵到来前就敲定为好,否则后期调整起来会很麻烦。”约翰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没人要求他尽快完成后勤改革。
但是这就跟白纸好作画是一个道理。那些新兵就像是白纸,如果让他们从进入军营的第一天起就接触新的后勤补给流程的话,后勤改革的推行会省力得多。
“好啦,好啦。在家里就不要说工作上的事了。”玛丽已经摆好了晚餐,“不过约翰,你以后可不能这么熬夜了。奥马尔说你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这怎么行。就算是铁人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布莱德利说他,约翰还能找理由分辨两句。面对玛丽的热心规劝,约翰也就只有虚心受教的份了。看到约翰一副乖宝宝虚心受教的样子,布莱德利乐了,调侃了一句:“他可不是铁人,人家现在是超人约翰,来自遥远的氪星。”
约翰差点没一头栽到奶油蘑菇汤碗里。自己一不留神,怎么就成了那个内裤外穿的家伙了?更让他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布莱德利居然也看漫画!
虽说漫画《超人》自从1938年6月在国家联合出版公司(dc漫画的前生)的《动作漫画》杂志上发表后,立刻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风靡全球。现如今,《超人》专刊每期的销量都高达上百万份,由漫画改编成的系列广播剧也非常受欢迎。可是约翰从来都没想过布莱德利也会关心这个。
那约翰的印象中,布莱德利是个很纯粹的职业军人,他所关注的都是与战争相关的东西。所以哪怕他长得是有点像大力水手(布莱德利因为小时候摔坏了牙齿又无钱治疗,所以长了一嘴歪牙,嘴型有些奇怪),但约翰也从没有把他和漫画这种东西联系到一起过。
看到约翰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布莱德利眼睛一瞪:“怎么,我又不是老古董,就不能知道超人了吗?”
玛丽噗嗤一声笑了,“上个月广播新闻里说德国大使向国务院投诉《超人》的时候,你还问布里奇超人是谁呢?”
约翰也笑了。在今年二月的一期《超人》漫画里,氪星人同志远赴欧洲,狠狠地教训了战争狂人希特勒和斯大林。据说纳粹高层对此非常愤怒,戈培尔还在报纸上公开发表了一篇声讨超人的文章。原来布莱德利是这么知道超人的,那就不奇怪了。
“不管怎么说,马尔科姆这次干得不赖。”被妻子当场揭穿,布莱德利略微有些尴尬,试图转移一下话题,“我们应该让德国人明白这一点,美国是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的。”
“马尔科姆?”约翰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是马尔科姆-尼科尔森少校(dc漫画创始人,著名作家、编剧、出版商)吗?你认识他?”
“1916年我在墨西哥与比利亚武装作战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还是个骑兵少尉。”布莱德利有些感慨地说道:“马尔科姆是个优秀的军官,当年他在西部利亚和布尔什维克骑兵作战,表现得非常英勇(美国当时曾派干涉军支持白俄军队作战),可惜退役得太早了。”
“他现在不也挺好吗,好多报纸都找他写欧战评论呢。”约翰知道,马尔科姆业余喜欢写一些军事、政治评论文章,在美国媒体圈也是个著名“军事评论家”。
“我打算等新兵来了以后,找一批当年的战斗英雄过来给他们打打气。你觉得马尔科姆怎么样?”
布莱德利的话让约翰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当年的作战英雄啊。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挺合适,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