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做什么工作么?”梵老夫人的声音,篱爱摇头,还没回答,却听那边的人道:“现在什么工作都累,如果你不介意,我给你安排进梵华,总归是自家公司,不会太累,你说呢?”
她已经愣在那儿,这意思是,要让她和那个冷漠如魔的丈夫共职?
“那个,谢谢您关心我,只是,我想先自己找工作。”她鼓起勇气带着拒绝的回复。
梵老夫人安静了一会儿,从她坚定的语气里听出了倔劲儿。
“也好,那就找份轻松些的,别累坏了身子。”梵老夫人平和的语气。
挂了电话,篱爱还皱着眉,如果没理解错,梵老夫人让她找轻松的工作,否则,会自作主张帮她辞了。
她纳闷了,怎么就忽然关心起她,怕她累坏了?一年多不闻不问忽然如此关心,大有一种想把她绑在视线之内的意思。
都结婚一点多了,她一直安安分分,难道还怕她跑了?
一咬牙,她起床快速洗漱,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要赶紧把公司收购的事定下,而且,以后她要是去自己公司上班,梵老夫人一定不同意,同为企业,只会让她进梵华。
她得抓紧找禽先生去,管他是不是气头上呢。
下午考完试,她拿上那个公司的资料,直接打车去了他的庄园。
出了郊区,视野变得空旷,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她知道进了他的庄园范围,但是计程车还没走多远,忽然被两辆车夹击,被迫停止。
“女士,这是私人庄园,未经允许,不得入内。”车上下来的男人板着脸,低声警告。
篱爱懵了一下,不得入内?可是她都来过好多次了啊。
“先生,我是这个庄园主人的朋友,我来过这儿的。”篱爱试图解释。
“能证明您的身份么?”听她那么说,保镖想起了几次和梵先生来过庄园的女孩,应该就是她,态度也缓和了一些。
篱爱想了想,身份?
她低头掏出了身份证,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就递了上去。
保镖在看到身份证写着‘宗篱爱’三个字,脸色猛然一变,这不是梵少奶奶的名字么?又看了看她,她就是二爷的太太?
“身份证是您本人?”保镖谨慎的问。
她点头,这还能有假?
保镖神色又紧了紧,向来都只听闻梵先生极其厌恶妻子宗篱爱,但她可都是坐着梵先生的车进来的,看来传言真不可全信。
“一场误会,您请!”保镖态度八十度大转弯,双手把身份证还给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篱爱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放好身份证示意司机往里走。
下了车,径直往门口走,可是她皱了眉,大门紧闭。敲了好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了看时间,等他回来估计还要好久,只能在别墅周围转一转。
这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绿茵环绕,假山、名贵树木遍布,别墅后边的小丛林里还有涓涓溪水,不知道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她也第一次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瀑布,一切都诠释着真正的秋高气爽。
不过,秋雨总是喜欢凑热闹,她还蹲在瀑布上流戏水,一抬头才发现雨滴穿过林木落在了她脸上。
光着脚,她拿了鞋子赶紧往回走,雨势变得很快,她被淋得半湿才终于躲到屋檐下。
低头掸了掸衣服上的水,打了个寒颤,耳边却听到了不远处的车声,傍晚天色灰蒙,但她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的西贝尔。
终于回来了?她心底的喜色直接表现在脸上。
但是等车子停下来之后好一会儿,看着不远处的人穿过树木和假山走近,她的笑意一点点变成了尴尬。
一把黑伞下是两个依偎的人影,贴得很紧,他的手在女人肩上,女人的手在他腰间。
她忽然才想起,一直都没问过他的情况,因为从没见过他身边的女性,所以下意识的就认为他是单身了。就这么莽撞的出现在这儿,岂不是太不合适了?
思虑之间,雨中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篱爱认出这个女人了,一身优雅的名媛气息,在皇阁门口碰到过。女人见了她,得体的一笑,却是转头看了男人:“你朋友?”
男人没说话,只是把搭在她肩上的手收了回来,勉强站稳。
篱爱这才发现他嘴唇苍白的厉害,英俊的脸上缺少那种慑人的神采,就是现在正冷眼看着她,也没有平时的凌然,这转变太大,不自觉的,她心疼了一下。
而男人一眼把她看了遍,见了她半湿的衣裳,最后把目光落在她白皙局促的光脚丫,却始终抿唇不语。
陆茜儿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女孩,长得很水灵,面对他却小心翼翼的像孩子一样,她不由得笑了一下,阿政什么时候交了这样的朋友?
不过,陆茜儿知道,从祈妙离开他,他身边就一直只有她一个女人,虽然知道他不爱她,可她就算只能当妹妹,都甘愿守着他,即便他娶了宗篱爱。显然,这个能够出现在他庄园里的女孩,不是一般朋友吧?却从未听他提起。
三个人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陆茜儿已经收好伞,而且看了们,转而一手搂了他的腰小心的进门。
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篱爱一直咬唇不语,直到他们进了门,她才低眉盯着脚丫。
要不要等呢?她皱着眉,评估的事不能再拖了,是等那个女人走了,她再请他评估是否可以收购公司?但是万一人家女朋友要留宿呢?
雨还在下,她仰头叹了口气。
屋里,陆茜儿刚替他脱下外套,看了看他苍白之余,越发阴沉的脸,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打算把她扔在那儿?雨不小呢,她好像没伞。”
并非陆茜儿大度,只是,她在他面前是没资格吃醋的。
男人沉默。
“我去给你兑好晚上的药。”陆茜儿见他不说话,只得挑眉。
篱爱转头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再看看自己湿漉漉的,光着脚丫的孤零,像极了妈妈刚走的时候,她哭求着请宗子明开门的画面,从那天起,她开始了孤儿的流落。
心酸涌上心口,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习惯的抬手想摸一摸红绳玉,却空空如也。
放下手臂,她不打算等了。
可是刚转身,门好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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