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泽有些尴尬,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祁君怀是当今皇上还是五皇子的时候,就出生了。
皇上当年执意要娶小哥儿做正君,这份固执触怒了先帝,所以一直被排在继承大统的顺序之外。
没想到后面因为六皇子造反一事,皇子中只剩下了体弱多病的二皇子和当今,其他的要不就是死于自相残杀,要不就被先帝赐死。
今上平乱有功,再加上诸多其他因素,最后先皇也只能将大位传给了他。
皇上登基以后,本想直接立祁君怀为太子,没想到却被君后阻止了。
君后言及大皇子尚且年幼,此时立为储君还言之过早。
不知是否因为此事生了嫌隙,一向与君后恩爱的皇上突然之间宠幸了俞妃,不久之后有了三皇子便直接升为贵妃。
但此后皇上又与君后和好如初,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祁君怀自小便德才兼备,严于律己,最重要的是人品贵重。
虽然一直是宫内人人心知肚明的储君,但也不骄不躁。
直到程焦的出现,打破这个平静的局面。
“程焦这个人邪的很,我从来都看不透他,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把皇上和君后都控制了起来。”
“你说控制?”
黎锦点了点头,有些焦急的说道:“对,就是控制。”
“不是因为我身为大皇子妃才说这样的话,皇上之前从未有过易储的想法。”
“我夫君与君后从未触怒过皇上,又为何朝野内外改立三皇子为太子的说法如此甚嚣尘上?”黎锦哼了一声,“一定是三皇子和程焦联合起来动了手脚。”
顾灵泽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人是会变,但不会突然变得如此反常。
“那俞贵妃这个人呢?”
提起俞贵妃,黎锦顿时变得气鼓鼓的。
“之前我还在太液池里的时候,经常听到宫人们嚼舌,那时我还可怜过她。”
“众人那时都说,她不过是皇帝想让君后吃醋的工具。”
“虽然生了三皇子,但是皇上和君后和好以后,便再没在她宫里过过夜。”
“那现在呢?”顾灵泽问了一句。
黎锦更气了,“自打她把皇上‘请’进她宫里之后,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照你这么一说,宫里的问题大了。”
“是啊!如果我夫君死了,让三皇子继承了皇位,那时候祁懿轩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镇国将军!”
顾灵泽白天也看出了祁君怀跟顾天华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君臣相依。
就以顾天华这刚硬的性子,祁懿轩若是当了皇帝,要杀他不是没有可能,不过……
顾灵泽似笑非笑的看着黎锦,这小鲤鱼精挺有意思,不知是不是平日当皇子妃被拘的太紧。
现在出现了个知道她真身的人,便自顾自的开始放飞自我,把一开始的拘谨害怕全抛到了脑后。
“你说了这么多,还提起镇国将军,不就是想让我出手救你的夫君吗?”
黎锦眼看被识破了,也不敢再抖机灵,有些诚惶诚恐看着他。
“若是道君需要我的内丹入药,我生下孩子以后可以双手奉上,但求您救救我的夫君行吗?”
“几百年的道行,就这样身死道消,值得吗?”
现在出现了个知道她真身的人,便自顾自的开始放飞自我,把一开始的拘谨害怕全抛到了脑后。
“你说了这么多,还提起镇国将军,不就是想让我出手救你的夫君吗?”
黎锦眼看被识破了,也不敢再抖机灵,有些诚惶诚恐看着他。
“若是道君需要我的内丹入药,我生下孩子以后可以双手奉上,但求您救救我的夫君行吗?”
“几百年的道行,就这样身死道消,值得吗?”
黎锦笑了,但这笑容中又带着些苦涩,“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送走了黎锦之后,顾灵泽回到房内坐下。
“她已经走了。”
祁君怀从里间走了出来,拿下了身上的匿踪符之后,便坐在一旁久久不语。
“如何?我刚才那般咄咄逼人,她还是要用内丹换你的命,就算为你死了,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所以你也不必有半分愧疚,刚好你也知晓了黎锦她是条鲤鱼精,难不成你将来登了大位,还要让她当皇后吗?”
祁君怀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我与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当真选择那条鲤鱼精?”
“我不管她是什么成了精,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正妃,是我孩儿的母妃。”
但凡祁君怀有半分犹豫,那以后不管那鲤鱼精再怎么求他,他也不会出手。
既然现在证实了祁君怀确实如他面相所示,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顾灵泽也不会袖手旁观。
“回去告诉你那傻媳妇,我才不要她什么内丹,我不练什么仙丹,更不打算成仙,让她保管好自己的小命吧。”
祁君怀深揖了一礼,顾灵泽也坦然的受了。
送走大皇子以后,赵承墨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你是来帮他们两个说项的?”
赵承墨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肯定会救大皇子的。”
“那你这是?”
赵承墨上前拥他入怀,并没有说话。
纵然前路布满荆棘,只要你在,我便永不言弃。
隔天,顾灵泽拿着自己之前就做好的丹药去了镇国将军府。
“夫人,这是我师傅秘制的养颜百消丹,女子服用之后,补肾温肺,滋阴补血,可使肤若凝脂,头发乌黑浓密。”
顾灵泽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做广告的感觉。
谢清婉看着手中的瓶子,想起顾修逸昨天转述的话。
‘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来找过我,我也没想着回去。’
谢清婉不由的指尖颤动,抬手轻轻的抚了抚顾灵泽的额头。
“这么多年,你觉得苦吗?”
顾灵泽有些疑惑,“夫人是指什么?”
“没有亲人陪伴,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在乡下,你可会怨恨你的家人?”
顾灵泽无所谓的笑了笑,“说白了,我就是个庶子,生我的小妾娘都不要我了,对原来府上的人又有什么可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