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泽驱马走到囚车旁边,看着谭知县说道:“大人受苦了,多谢您的书信,大人对我全家上下都有大恩。”
赵承墨也跟了过来,抽出佩刀直接把锁链砍断,将谭知县扶了下来。
百姓中突然发出一声声欢呼,看来谭知县平日里的民望很高。
谭知县向着两侧夹道的百姓抱拳感谢,眼圈微红,心下百感交集。
这时,谭乐明终于赶了过来,看见他爹安然无恙,赶忙向两人道谢。
“要道谢的人应该是我们才对,我们也应该道歉,竟然疏忽至此,让谭知县受惊了。”
白翔宇看着这边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由得更加着急,这时他派去找钦差大人的人也回来了,告诉他住处早已人去楼空,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白翔宇脑袋‘轰’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
顾灵泽告诉谭知县,那钦差根本就是个假的,压根无权任命或是罢免朝廷官员的职位,所以他仍旧还是谭知县。
解决了谭知县的事情,顾灵泽他们回到了家里,发现徐明彦也到了。
大家都聚在正厅,准备听顾灵泽把早上要说的事情说完。
于是顾灵泽便把打算在京城开酒楼的事情给说了,为了避免太过复杂,加盟店的事情先没提,现在主要是让大家做决定,跟不跟他一起去京城。
徐家一家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就像顾灵泽说的那样,徐明彦将来做了京官,也不可能一直分隔两地。
吴大哥一家也啥说的,有手艺店到哪里都能开,也痛快的答应去京城。
李郎中和周樵夫却有些犹豫,他们两家都无儿无女的,年纪这么大了,怕跟他们去了添麻烦,但是在陶大婶的积极劝说下,也同意了。
唯独只剩下邱掌柜一家,毕竟云来酒楼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只是现在又被砸了。
顾灵泽看他犹豫,便开口说道:“不如也别叫什么食香斋了,新开的酒楼就叫云来酒楼如何?”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但邱掌柜却连道不行,“这是大家共同的酒楼,怎么能叫这个名字,不合适不合适。”
顾灵泽眼前一亮,“这么说,邱掌柜你同意跟我们去了?”
邱掌柜一愣,然后看着大家期待的脸,于是笑了笑,郑重的点了点头。
最终,开酒楼的事情终于是皆大欢喜,大家兴高采烈又带着对未来的许多憧憬,但要说最高兴的还是吴锐,金子和玲子,三个人又蹦又跳,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陶大婶宣布晚上要和大婶大娘们一起大展身手做一桌子好菜,于是让徐大叔去县城采买食材,交给赵承墨的任务就是去后山打些野味,顾修逸决定跟他一起去。
两人临出发前,顾灵泽跟赵承墨说,若是见到什么不常见的草药啊植物的,就一样一株全给他带回来,赵承墨点了点头,就转身去了后山。
顾灵泽在家里和陶大娘许夫郎一起,把赵家的东西全部扔出了门外,他就不懂了,赵家人在县城有房子,为什么还要趁机来霸占他的庄子。
结果听陶大婶一说,原来赵洪才这几个月来彻底染上了赌瘾,上回又欠了一屁股债,这次可没有赵承墨的断亲钱给他还账,于是只能把房子卖了。
顾灵泽听了这话也打消了去找赵家人算账的念头,只把东西扔出去这事就算了了。
中午吃完饭,顾灵泽就时不时到门口转转,陶大婶见了,只跟许夫郎相视一笑,他们都是过来人了,哪能不明白顾灵泽心里想着什么。
顾灵泽越等越郁闷,早知道应该跟赵承墨和大哥一起上山就好了,他还没打过猎呢。
赵承墨和顾修逸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顾灵泽坐在家门口,顾修逸忍不住等瞪了一眼赵承墨,走的比他更快了些。
“灵泽,在这里等大哥么。”
顾灵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是啊。”嘴里这么答应着,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赵承墨。
顾修逸不由得失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像顾飞睿那样幼稚的吃起醋来。
“快回家吧,你们中午还没吃饭呢。”
陶大婶看他们回来了,手上还提着满满当当的猎物,就让他们去洗手,自己去厨房给他们简单炒几个菜。
赵承墨和顾修逸吃饱了之后,开始清点猎物。
也是真够多的,五只肥野兔,七只山锦鸡,竟然还有一只野猪,幸亏这野猪也不大,还处在幼年时期,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顾修逸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顾灵泽顿时眼睛一亮,“大哥,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在山上运气好,捡到的,碰上的时候就快没气了,现在估计是彻底断气了。”
顾灵泽拿着笼子,看着里面的穿山甲,眼睛都笑弯了。
毕竟穿山甲的甲片可是珍贵药材,尤其这还是野生的,做成外伤药有极好的效果,还能祛风湿,活血消肿。
“谢谢大哥。”
赵承墨一看他对顾修逸带回来的东西十分喜欢,便默默的另外一个篓子,递给了顾灵泽。
顾灵泽朝篓子里面一看,顿时都能听见自己胸膛里,咚咚咚的跳动不休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篓子里,将这株草拿了出来。
“绞股蓝,生田野中,延蔓而生,叶似小蓝叶,短小较薄,边有锯齿。”
顾灵泽脑子中像是打开了回放一样,想起了《本草纲目》上对绞股蓝的这段描写。
古时,人们多将它焙干炒茶,一两比十两黄金的价格都要高,因为喝了对人体有很大的益处。
近现代科学更是将它的功效研究的透彻,霓虹国那边更是将它称作“长生不老草”。
因为它具有提高人体应变能力和免疫力,抗衰老等十几种功效。
而且赵承墨采的这株,属于最顶级的成色,在现世都是有市无价的级别。
顾灵泽鲜少这样激动,他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赵承墨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嗯,给你的。”他把兔子都别在腰上,就是怕压坏这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