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墨才是真的瘦了,两人自从表明心意之后,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我回来了。”顾灵泽看着赵承墨幽深的眼睛,轻声的说了一句。
赵承墨把他抱入怀中,大手摸着他耳后的发丝,心里的那股执念才消弭了不少。
以前总觉得自己不配,也不敢去想,没想到对方与他有着同样的心意,他想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现在却被身上的这身武将官服困住了脚步。
顾灵泽被他抱在怀里,心跳的又快又急,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声‘小别胜新婚’真是至理名言,他飞快的抬头在赵承墨嘴上亲了一下,又低下头去,赵承墨的眸色顿时深了不少。
“我们进去吃饭吧,我都饿了。”顾灵泽把脸埋在赵承墨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好。”赵承墨握住他的手微微收紧,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一开始徐大叔他们都有些拘谨,尤其是周李两位大叔,似乎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下人们将两个桌子拼在一起,摆了一桌子的菜,几位大婶好几次想帮忙,却都被劝住了。
大家入席之后,顾天华和谢清婉一起站了起来,手上还端着酒杯。
“这杯酒,我和内人敬东临村的几位恩人,若不是你们,灵泽还不知要吃多少苦。”顾天华说完便和谢清婉一饮而尽。
徐大叔他们几人慌忙站起身来,拿着酒杯也仰头喝了。
徐大叔放下酒杯,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我们还要多谢将军和夫人给我们安排的住处。”
谢清婉柔和的笑了笑道:“你们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这些只是我们应该做的。”
顾修逸和顾飞睿也站起身来,“我们兄弟二人也敬各位长辈一杯,各位的恩情,我们铭感五内。”
大家又举起酒杯喝了一杯,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气氛松快了不少。
陶大婶平日里不太饮酒,今天喝的又是寒潭香,这会子连饮两杯,显然有些上头。
“他们三个孩子,一个傻的,两个又那么小,可怜见的连饭都吃不上,我们也只能给几口吃的,给些衣服,唉。”
场面顿时一片安静,徐明彦微皱着眉看向顾天华和谢清婉的面色,大家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陶大婶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一时感慨罢了。
顾灵泽笑了笑道:“我那时候虽然傻着,但还能给自己捡两个乖巧懂事的弟弟妹妹,这么一算,我还赚了。”
金子和玲子齐齐抬头叫了一声‘哥’,顾灵泽笑眯眯的摸了摸他们的头。
谢清婉看了一眼张妈妈,对方会意,转身出去拿了几样东西进来。
“朝雨,春霖,吴锐,这是我们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顾灵泽,顾灵泽说了声‘去吧’,三人便乖乖的走到谢清婉面前。
玲子的是一对紫玉的耳坠,金子的是一方上好的砚台,吴锐是一把鹿尾短弓,三人得了礼物都十分开心,朝顾天华和谢清婉鞠躬道谢。
顾天华把吴锐叫到面前,捏了捏他的肩膀,又看了看手脚,看向吴大哥道:“吴旭,这孩子可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你可别耽误了。”
听了这话,当属吴锐最高兴,顿时咧开嘴露出一排牙齿,他本来就不喜欢舞文弄墨,只是怕爹和爹亲失望才强迫自己,现在有了顾将军这话,爹肯定会同意让自己习武了。
吴大哥点了点头,“这孩子本就喜欢这些,以后会请一位武师专门教他的。”
吴锐听了这话差点高兴的蹦起来,一个劲儿的向顾天华鞠躬。
“灵泽。”
顾灵泽正在埋头吃黄鱼烧豆腐,听见顾天华叫他,忙抬起头来。
“既然这两个孩子跟你随了顾姓,那就也是咱家的孩子了,我和你娘想认他们两个做义子义女。”
顾天华说完又看向金子和玲子,“你们两个愿意吗?”
两个人怯生生的看着顾灵泽,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顾灵泽走了过去,蹲下抱住他们,“如果你们愿意,以后就多了好几个人一起关心疼爱你们,如果不愿意也别勉强自己,我还是你们的哥哥。”
金子自小吃尽苦头,看过别人的眼睛就能分清善意或恶意,他挨个看过顾家四人,低头想了想,“哥,我愿意。”
玲子在一旁也跟着点了点头,她只觉得刚才送她耳坠的婶婶好温柔,身上也好香,她很喜欢。
“那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三哥了。”顾灵泽指了指顾修逸和顾飞睿,“这是大哥和二哥。”
“大哥,二哥。”金子和玲子乖巧的叫了一声,顾修逸和顾飞睿立刻就应了。
大家也都跟着一起高兴,以后金子和玲子这两个小家伙也有亲缘长辈们疼爱了。
张妈妈端过两杯茶来,放在两个小家伙手上,金子带着玲子跪下给顾天华和谢清婉敬茶。
“义父,义母。”金子叫了一声,玲子也跟着叫了一遍。
“好,好,你们两个快起来,地上凉。”
顾天华和谢清婉扶起两个小家伙,喝下他们刚敬的茶,这关系就定下了,虽然不太隆重,但没有人讲究这个。
这顿回家饭就变成了认亲宴,大家都端起酒杯祝贺顾天华和谢清婉。
吃过饭后,谢清婉就让张妈妈给两人量了衣服尺寸,虽然平日里有几位大婶照顾,金子和玲子从未缺吃少穿过,但她还是要亲手给两个孩子做身衣服,表达自己的心意。
顾修逸和顾飞睿也补了礼物,两个孩子也由一开始的拘谨,渐渐放松了许多。
吃过午饭,顾飞睿负责送徐大叔他们回沐陶院,金子和玲子就留在这里住几天。
赵承墨还要去金吾卫营里当值,顾灵泽把他送到门口,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我想吃你给我做的面了。”赵承墨握住他的手说道。
顾灵泽屈起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你晚上回家,我做给你吃。”
赵承墨就像一只大狗狗,把脑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不想去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