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龄段是不适合伤感的,迟露有这样告诉过我。淡淡忧伤流行的年纪是不能拥有伤感的,因为这样遗留下来的疤痕是很难愈合的。好像伤感是需要一个过程慢慢过渡的一样,按照迟露的意思。我不是很在意这些话的,如后来的某天这些突然提前蜂拥而至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慌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只能用慌张到不知道如何是好来形容了。我承认迟露教会了我很多很多。对于陌生的事物,隐隐期待的好奇是不好的,注定是不能达到预期的。至少我就是这样的。迟露总是会刻意的教会我一些那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也会刻意的回避一些那些我隐隐期待的东西。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那样做,但是当大脑里布满期待的时候,不是随便就能够刻意消逝的。以至于到现在我是有点后悔的。
我还是请了一天假,虽然只是个形式,我还是请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想去深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总对于我的态度或者说是对于发生我身上的事情的态度是有点微妙的变化的。更多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微妙改变虽然我是能够有所察觉的,但是我不想也不会去深想的,这也是我性格的和一般人迥异的地方。很少有事情是可以让我上心的。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一种优点,虽然到现在我是会努力的去改变这样性格的。得过且过的心态让我的生活基本上是没有多少的起伏或是措手不及的。
好像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和迟露的话语是明显的少了起来。虽然我们的默契,我自认为的默契,是没有收到任何影响的,甚至是愈加的默契了。
四点左右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车站了,看着熙攘不息的车站人流,我不知道迟露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的。我一直没有改变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散场电影很快就会上演的。没有谁会突然的驻足,彼此的深深相依。最多看到的不过是笑着再见的。
这一刻的相拥,下一刻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是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到现在我都没有具体的界定清楚。
车站附近是很热闹的,应该说是很喧嚣的。什么样的离别,真的假的,虚的,实的。都是会被人流冲走的。那个时候的我是不知道什么是离别的,也不想更不会主动去理解的。因为总感觉这个字眼充斥着伤悲。
北方的食物和我们这是不一样的。就像在北方是很难吃到地道的南方米饭一样,对于我们这的小吃,很多时候迟露只是吃味道的。有些时候我也在想,她吃的很少,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是瘦不下去呢。她看我吃的时间永远要比我看她吃的时间要久的多。我看她吃的时候都是因为我吃完了,很多时候是因为不够填饱肚子的。所以她只要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少是有残留的,基本上都是被我吃完了。地道的兰州拉面馆在全国各地都是能被接受的,我没有证明这一点,但是我的认知中,在深圳河南还是山东河北亦或是江苏天津,我吃过的蛋炒饭都是大同小异的。我们吃过的小吃或是特色菜是很都的,但是好像每次迟露吃的都只是一点,那么一点足以尝出味道了。川湘到现在我都区别不出来除了辣和麻还有什么特别的,客家菜我不知道该怎么修饰了,平淡的有些离奇了吧。她告诉我,很多时候她自己吃的都是在拉面馆的。那里有她们家乡的味道。
那个时候我是没有多少的感触的,直到后来从北方回来后我才能理解的。
看着迟露吃饭的模样,虽然这次是直至后来也是唯一的一次,但是却怎么也淡忘不了。有那么的一瞬,我知道我是亏欠她的。
那个时候的生活应该是比较轻松的,现在我都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每每的写出来,却总是被自己满满的填充着忧伤的曲调。我是一个不适合伤感的人,因为我也是控制不了伤感的情绪蔓延的,所以很多的时候我都是在无意中伤害着关心在乎我的人。
车站附近的每条巷弄都被我们走了一遍,只是走了一遍。那边的油炸臭豆腐是很多的,都被标上了是各地的美食,这种现象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的。几乎是同样的手法或是材质,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的,却被冠以了来自不同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可理喻的。然而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在那么多的摊位面前,各处都飘散着属于各自专属却又是一样的臭味的时候,标上“天下第一臭”的名号似乎是真的有些过了,这个谎言很多时候却是被直接无视掉的。
没想到这一次迟露在吃完后竟然会和我抢我手里的那份臭味美食,因为我觉得像她那样的女人吃一点这样的“美食”已经有点过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这样的过头了。那个时候的我,我想是隐隐的有些明白这个女人其实也是没有什么不同的,心里也是有着小女生的情愫的。笑起来很甜,甜到发现在迟露的笑容中,我会彻底的放松了自己的戒备。从开始虽然我们暧昧着,但是就像是有个小尾巴一样,是谁也不会发现也触碰不到的。我是没有真正的接受过迟露的。虽然有很多时候对于我这样的想法觉得是很不值得被唾弃的,但是现在想来似乎又是应该的。
看着车站广场前,应该是真的残疾人吧,带着深深感情的献艺,我从没想到过徐怀钰的《心中的遗憾》还可以被一个男人演绎出来,至少当时围观我们是没有区别的,年长的我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因为经历的多了吧。我们这心理不是很熟透的年轻人,都或多或少的动容了,从放进去的零钱就可以看出来的。听着这附带浓浓深情的演绎,有那么一瞬,迟露和我都是紧紧的攥住了彼此的手。很紧很紧!到后来的现在我才能明白当时彼此的心理。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想安静了。我们都有没有再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广场附近走动了。安静的找到了一个可以坐得地方,又开始安静了。现在想来当时的迟露还是有很多与平时不一样的表现的。以往她是很少像个小女生一样和我依偎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也会学着旁边的情侣那样听着,在我的认知中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就没有多大起伏变化的心跳声。
安静的缕着她那齐腰的长发,眼神却是飘渺到了广场上那座大钟上。原来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也是伤感的,虽然她一直刻意的回避所有会让我触痛的事或物。这是后来我才认识到的。我是很想留下迟露的,同时也是很想车站广播她车次检票的声音的。我想这种到了两个极端的心态是很凌乱的,因为找不到平衡点。
或许她还会再回来,或许我会去看她。
当一个人开始感受到离别的气息的时候,时间往往过的都是很快的。消逝到我们根本就无法追寻上那个足迹。
在怅然若失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在这个深秋显得是很清凉的,然而到胸口的时候依旧还是变成了一口浊气咽了下去。我送你进站吧。恩。迟露仿似做了什么很艰难的决定一样,很是坚定的咬咬嘴唇。站了起来。我没注意到她当时的表情变化,现在想来应该是微红的吧。蜻蜓点水吧的咬了一口我的耳根,呼吸声显得都是那么急促,在我的印象到现在都是很急促的。楞了一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我想应该是为了掩饰什么吧。那不变的心跳仿似也急促了很多。但是到现在我都不想去确定到底是不是。
我送你进站吧,傻瓜。嗯。声音却是有些微不可闻了!
我不喜欢离别的情景。我只是把迟露送进站了,没有特别的嘱咐或是叮嘱。目送着她进了检票的通道,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过身微皱了自己的眉梢,还是坚定的没有回头。这样其实也是比较完整的结局了,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后来才觉得不是当时以为的那样坚定。
傻瓜。我没有什么需要去说的。或是刻意提及的。希望这是我此生唯一一次送你走的起点站,希望下一次再见的时候,一切都会如烟般的消散了。对于我的自私我不要求你的包容。这条短信到现在我再看来的时候都觉得很是模棱两可的。说的好像是天马行空似的。
现在想来,如果可以,在转过身的时候,我是不会给迟露发出这条短讯息的。
冥冥之中,都是有因果循环的。不是一句自认为不经意间的对不起就能解释或是给故事划上完整的句点的。因为故事本身的主角就不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