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古鲜国认识到现在的局面,为何今日在大厅之上,竟然口出狂言,这的确让人费解。
会不会是……
拓跋铮倏然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猛然望向一脸沉寂的宁烨,陈夜白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恐怕是有人在中,挑拨离间,想要渔翁得利!”
宁烨一早就听下人报告王府内又有女人消失,眉头微蹙,三个人脑海中,几乎盘旋过同一个名字!
看来,他暗中培植在宁王府中的棋子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竟然还不死心!
“来人!”
“王爷,属下在!”曲墨、曲明半跪恭敬道。
“尽快查清宋先生的来历,越快越好!”宁烨紧握双拳,眼底的阴冷,几乎驱散了一室暖意。
陈夜白和拓跋铮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恐怕,那个人一定用秋瓷作为赌注,逼迫宁烨不敢轻举妄动。
拓跋铮极其不解,四皇兄为何钟情于一个虚伪至极的蛇蝎女子!
室外,依旧骄阳似火。
向竹苑走去的云兮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今日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宁烨竟然没有处罚她!
看到自家小姐平安出来,等候在外的水儿也不禁高兴地咧开嘴角。
可她心底却依旧惴惴不安,明明王府中,生生少了两个人,为何府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安静得可怕!
那个蒙面男子,究竟是谁?
他又为什么要救她?
刚经过花园,耳边却传来两道极低的议论声。
“那不是被王爷贬入竹苑的女人吗?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怎么有资格近王爷的身!”
“对啊!今天王爷可宠着她了!”
“我看啊,她就是一个狐媚子,故意打扮得素雅,吸引王爷的注意力!真是不要脸!”
“可不是!我可听王府其他人讲,说这个女人,进王府之前,就是残花败柳,也就王爷心慈仁厚,要是我,早就将这个女人赶出府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个女人丝毫没有发现云兮的身影。
正当云兮犹豫要不要先躲躲时,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已经迎面撞上,她躲闪不及。
云兮挺胸提臀,端正身板,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女人说了什么,她一点都不在意。
同时,作为女人,她甚至觉得她们有些可悲。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少女子的年华在深宫老院中死去,那石壁上层层累积的青苔,又会记得那个曾经与它谋面的香魂?
在她们眼里,宁烨就是她们的天,为了一个可能一辈子连自己长什么样都记不住的男人,争得你死我活,机关算尽,就算今日不是她,换作另外一女人,恐怕也会遭此非议。
何必呢!
“小姐……”水儿唇微嘟,满脸委屈。
小姐受宠是好事!可是从这些女人嘴里说出来,怎么……怎么就变成那样了!
她的小姐才不是那样的女人!
“小姐,你别听她们瞎说,她们是嫉妒你呢!”水儿低声劝着云兮,就怕小姐不高兴。
云兮不怒反笑,嘴角轻勾,反握水儿的手,安慰道:“没事。”
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又怎么会和这些女人一般见识。
让她和这些多的女人共伺一夫,拜托,她可是有洁癖的!
而她崇尚的爱情,是如流水般的细水长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的男人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云兮向前迈去,只觉得身后有一道极其炙热的目光,几乎将她的身体看透。
“站住!”
身后倏然传来一道呵斥声。
云兮没有停下脚步,身后的娇声越发激昂,“沈风漪,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云兮眉头微蹙,她一向不惹事,可是如果有人先找上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云兮倏然转身,绰约风姿,惹得身后一干女人纷纷在心底自愧不如,可气焰最旺,目前最受宠的寒香姑娘也岂会注意到这些。
“有事?”云兮眉头轻挑,一脸云淡风轻。
寒香一脸倨傲,不屑地瞥了云兮一眼,“你就是那个进府当日就被贬竹苑,惹得王爷移步翠香阁,弄了人家一夜,第二天都下不床了的贱婢?”
话音刚落,寒香身后的女人均是掩嘴一低笑。
那抹嘲讽笑意,丝毫没有让云兮动怒,轻声叹息,“正是在下。”
“那你可知,我们是谁?”寒香嘴角的笑意越发得意。
“……”云兮薄唇微抿,她们是谁,与自己无关,刚才,寒香姑娘,不是已经告诉自己,她是谁了吗?
“寒香姑娘,我们家小姐身子不适,如有冒犯,还望见谅……”水儿低眉,向寒香求饶。
“哼!一个丫鬟都敢如此放肆!”寒香冷哼出声,见正妃的贴身女婢向自己求饶,眼底的眸光越发嚣张。
‘啪’的一声,水儿再也不敢作声,只得收敛眉眼,瞪了寒香一眼。
寒香冷笑,回瞪水儿一眼,正妃之位,是宁王府每个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宝贝,可现在,王爷向圣上主旨求婚,王府正妃之位终于不再空悬,本以为姬妾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可谁知……
这正妃,竟还不如府里的一个丫鬟。
丫鬟也分一三六九等,等级高的丫鬟,还有专门的苑子有人服侍,而她这个正妃,却要分担府里的粗活,自己找吃食,自己种菜。
真是让她们笑掉大牙!
“妾身一直没来得及向王妃请安,王妃不会怪罪妾身吧?”寒香掩嘴轻笑,没有等到云兮的回答,自顾自继续道,“哦,瞧妾身这记性,正妃不是在新婚之日就被贬为奴为婢了吗?”
此时身后的一众女人均是恍然大悟。
“寒香姑娘,论长幼尊卑,奴婢是要向主子请安的啊!”
话音刚落,刚才还带着犹豫,不安的女人均是爆笑出声,与平日在宁烨面前的淑女、媚人风范,十分不同。
“花园那边,何人笑得如此开怀?”拓跋铮推开紧锁的木窗,第一眼就瞥见了那抹粉色身影。
“刚才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陈夜白掩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