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惊奇的四下跑去,一会在这个小摊前碰碰,一会到另一边摸一摸。
当她捞起第十条小鱼时,纸网依旧没有破的迹象,老板几乎要哭了。
挑选了支不错的狼豪笔,水儿立刻指着另一边的大红灯笼,“少爷,你快看!”
云兮抬头,只见夜华初上,道路两旁都是整洁的街道,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长长的商业街上,到处都是热闹拥挤的人群,物品各类繁多,酒楼勾栏院前,更是宾客络绎不绝。
尽管云兮身着男装,但是也掩不住那抹清秀动人,此时,摇扇而立,越发玉树临风,气质出众,那张白净的面皮上,因为那一对多情的眸眼,惹得四周妇人少女失了魂魄,丢了心。
当她停在一个卖首饰的脂粉铺前,拿起其中一个普通珠钗询问量,卖首饰的老板顿时道:“官人眼光太好了,这支钗,钗形美艳,戴在夫人头上,肯定会更漂亮,想必买回家了,夫人一定会十分欢喜。”
云兮心头一动,她的确喜欢她手中的这支钗子,可是一想到她头上那枚诡异的银簪,不由笑了笑,更重要的是,出府时,她根本就没有带银子,只得尴尬的放下钗子,继续向前走去。
可谁知,水儿竟是一把将她拉住,眼底闪过一抹尴尬。
“小姐,我们走吧!”她的声音极小。
注意到水儿双颊染上两抹可疑绯红,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再向前几步,便是青楼楚馆,飘荡在空气中的脂粉味,竟让云兮心生荡漾。
云兮想,就是这里了!
虽然不像以往在电视里见到的那种夸张场面,却让她越好好奇,可水儿坚决不肯再走一步,云兮史得暗自叹息一声,想了想,她下次一定不能带着水儿一起出门!
正准备离开时,云兮抬眸正好望见楚馆二楼包厢里靠窗的贵妃榻上,一位看上去极度邪肆狂狷的男人,正轻搂着怀中衣裳半褪的女子,那只属于男人的大手正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态和力道揉捏着怀中女人,那放肆的力道,邪气的揉捏着,光是那一声紧张的得无法自拨的嘤咛声,就让人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似乎觉察到某道注视目光,邪气男子竟然直接望向楼下,当那道浅紫色的眸光在空中与云兮的眸光交汇时,下一刻,直接挥手,召来身后的随从,刚才清空沉沦得无法自拨的女人顿时连忙捂住自己,吓得尖叫出声。
“声音真难听!”男人似乎不高兴了,眼底满是不奈,刚才还让女人沉迷的大手倏然抚上女人精致的脖颈,眼底迸射出一抹骇人的精光,勾勒出女人完美的弧线,下一秒,却猛然锁死她的脖子,‘咯吱’一声,那个女人还来不及呼救,便直接翻了白眼,断了气。
云兮下意识的转身,却不曾想到,眼前倏然一黑,下一秒,只听到有一道低醇男声在她耳边警告道:“你要是敢出声,我立刻杀了你身边的小丫头!”
云兮暗叫不好,完了,她这是被软禁的前奏吗?
心底虽然惶恐,可云兮仔细想了想,现在也算是青天白日,她就不相信真的这么碰巧,这些人正好要软禁她!
除非……这些人是蓄意谋之!
现在,她只身一人,孤立无援,别说是叫出声,都要以水儿的性命为牺牲品,更何况,她觉得,这四周,他们的人,绝不止他一个!
而她们,只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真的反抗,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无奈,她只得低头,“请你们不要伤害她,我可以跟你们走!”
她想,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脱身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哼!算你识相!”清冷的嘶哑男声多了抹愉悦。
“别说了,快走吧!”此时,一旁边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云兮只觉得身体某处微麻,下一刻,才发现自己浑身一颤,竟然也无法动弹。
他们为了省事,竟然点了她的穴道!
双眼顿时被蒙上一层黑布,云兮看不见,不由担心起水儿,“你们不要动她!”
“没事,不过是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自然就会醒过来!”之前开口的男人说得极其简明。
云兮心底微凉,她本来还指望水儿能够及时回沈府通风报信的!现在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我们没有任何过结,为什么要绑我?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云兮小心翼翼的打探着。
“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怪就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声音低醇的男人沉声道。
云兮暗自吃惊,莫非,真的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
她前脚才回沈家,之前没有任何音讯,可对方竟然知道她出了府,看来,此事一定是熟人所为!
“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你们可知我是——”云兮话音未落,只觉得喉咙处一麻,当她继续争辩时,却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她暗暗气得跺脚,这些混蛋,竟然又点了她的哑穴!
虽然这些人做着非法的勾当,可他们漫步的悠闲姿态,却让四周经过的人觉察不到一点异样。
虽然经过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救她。
云兮此时此刻才记起,她现在站在青楼楚馆的大门前,更何况,她还身着男装,尽管这里有些达官喜欢孪,童,可每天从勾栏院里试图跑出去的清倌也不少,看得多了,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云兮动弹不得,口不能言,整个人如同包袱一样被人扛在肩头,渐渐离人群越来越远。
远得四周消散了人声,可云兮感受得十分真切,他们的脚步明显加快了,竟然是直接向上飞去!
难道说?他们不是派来的杀手,而是……山贼?
她曾经耳闻宣城富甲之家年年有余,而贫苦百姓食不裹腹,沦为草寇,拓跋宁烨也想整治这股流动势力,却发现,此处并不止一处贼窝,贼首更是人精,加上山头优越的地理环境,到处流窜,官兵虽然来的次数多,却也抵不住各种毒雾,机关陷阱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