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云兮便觉得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只见拓跋宁烨倏然褪下外衫,她顿时惊呼出声,眉头挑高,想要后退,却不料脚后跟顿时踩空,一时无措,直接咕咕喝了几大口水,这才慢慢浮上来。
刚冒出水面,就对了他那含笑的眼,下一刻,那已然解除全身束缚的他,直勾勾的望着她。
云兮缓缓低下头,嘴巴张开,咕咕的冒出几个泡泡,随即只剩一双明眸冷冷注视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当落到某点时,她突然觉得泉水的温度太高了。
眼底闪过一抹迟疑,收敛眉眼,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耳根,轰的一声,脑子几乎要炸开!
“啊!”她猛然惊叫出声,双眼无措的四处飘忽不定,迟钝片刻,她才迅速转过身子,尴尬的不知道该把眼放在哪。
就在她转身的那瞬间,拓跋宁烨已经悄然下水,从背后轻轻搂住云兮,低头在她耳边轻问:“怎么,不满意你看到的吗?”
云兮默默低着头,说实话,还是说谎?
其实她已经在心底默默承认了,他的身材不止是一点好,而是非常好!
宽阔的背,给人一种无声的安全感,欣长的双腿让人赏心悦目,浑身肌理流畅自然,没有一丝赘肉,就连腹部的六块腹肌都是她亲手检测过的。
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虚弱无力,却并不夸张,完全的诠释着力与美最好的结合点。
他沉默不语时,犹如一头潜伏的猎豹,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纵身一跃,直接扼住眼前的猎物的喉管,然后,犀利的牙直接咬破猎物的血管。
被他拥在怀里时,仿佛只要有他在,就算是整个天塌下来,他都可以承受得住。
可是云兮眼底泛过一抹小小的纠结,那话儿,却让她莫名想要闪躲。
上次一个不小心看到了吴庸的后,她便觉得太恐怖了。
可这些话她不可能对拓跋宁烨讲,拓跋宁烨也不可能知晓,只是将她轻轻扳过来,此时四目相对,静寂无声。
比什么尼的带子被他轻轻拉扯着,云兮压根不敢看他。
她闭上眼,索性不再睁开眼。
夜色温柔,月儿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里,泉水荡漾,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残暴与掠夺,这一次,却是他全部的怜惜与愧疚。
脑海中仿佛划过一道道白光,感受着他宠溺的温度,一次又一次。
“流殇……流殇……”
云兮浅浅唤着,夹杂着轻微的抽泣声。
拓跋宁烨虎躯一震,望向云兮的眸光越发深沉,心底,火焰刹那燎原,心头泛起阵阵悸动。
心尖狠狠颤抖。
含情脉脉的月光将两人笼罩,圆月偶尔探出头来害羞的瞅上半眼,便重新钻入云层中,泉水雾气缭绕,水杉林深处,有暗香盈袖,有清莺奏曲,婉转动听。
月白色的水雾层层缭绕,轻环,轻悠而上,直达九重天……
窗外,秋意微寒。
当云兮再次睁开眼时,却已是翌日夕阳西下。
长长的睫毛轻轻扇着,挣扎半晌,才缓缓睁开,明眸泛过一抹迷离,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半混沌状态,竟有一种不知今宵酒醒何处的错觉。
当她偏过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嗅到锦被中那股熟悉的,带着淡雅麝香气息的阳刚味道时,她脸颊微红,这里是暖玉殿吧!
可是,他们最后不是在暖泉吗……
脑海中倏然浮现出昨夜的疯狂画面,云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角都泛着含羞的情意绵绵,暗自懊恼,冷不丁直接拉起锦被,将头死死蒙住,可是身体的记忆,却是越发清晰。
指尖刚动,她便发现,浑身酸软疼痛不已,仿佛被卡车生生碾碎后,又重新组装起来般,身子一阵瘫软,更让她惊讶的是,锦被之下,她竟浑然无一物。
莫非……昨夜她便是这般与他共枕?
脸子顿时羞得要炸开了般,脸颊上泛过一抹可疑红晕,当她瞅见那点点的痕迹时,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倒抽一口冷气,坐起,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衣衫,却没想到,刚坐起,便听到一阵极其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云兮一怔,顿时面艳如桃李,十指紧抓锦被,身体微颤。
她几乎已经知道就是他了,可是现在狼狈的她……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他?
正当云兮茫然无措的时候,拓跋宁烨宁烨已经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瞥见红云堆中的云兮被隐于单薄白纱后,那迎上的目光朦胧又无助,惹得人怜惜不已,他迅速快步上前,撩开白帐,关切道:“云儿,醒了?”
云兮见拓跋宁烨直直的走了过去,脸颊一阵发麻,就连脖颈处,耳根后,都仿佛腾出了热气,她慌张不已,想藏起来,可她现在只能呆在塌上,又能藏到哪去?
无奈只得将被子捂得更紧了。
拓跋宁烨撩开白帐后,见到这一幕,竟有些啼笑皆非,他的王妃……似乎是害羞了。
他缓缓坐在塌边上,塌上顿时窝下一小块,云兮深切的感受到了,越发不敢动,假寐中。
拓跋宁烨伸手去掀被子,谁知,云兮就是不肯松手。
“你……你先出去啦!”云兮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拓跋宁烨浅笑出声,下一刻,竟是直接将云兮连着被子揽入怀中,仿佛抱着一堆软绵绵的动物般,双臂倏然收紧,他低头,宠溺的蹭了蹭她头上的被子。
接着一双清高的眼眸便从被子下钻了出来,对准她轻轻颤抖的睫羽落下轻吻。
他收敛眼底的那淡淡笑容,眼神变得格外认真。
云兮与拓跋宁烨四目相对,脸颊越发红了,脑海一时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昨夜的疯狂画面,她扭捏的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却不得,只能探出头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随后小声道:“我,我要穿衣服了,你出去嘛!”
她的坚持,却没有任何回应,耳边的呼吸声微重,鼻尖,徘徉着他那淡淡的麝香气息,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拓跋宁烨没有听到,她便小心翼翼的抬眸,声音稍微大了点:“你出去——唔!”
话音未落,她只感受到一道温热,轻轻覆上了她的唇。
她想要推开,这才发现手被束缚在锦被中,一时无奈,连忙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云儿,不舒服吗?”拓跋宁烨声音嘶哑,眼底满满的都是墨染过的颜色。
云兮别扭的揪紧锦被,脸色红晕,声音如游丝般虚弱:“我,我还没有洗漱呢……”
拓跋宁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松开锦被,让她舒服些,随后声音低沉道:“这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