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知道。”柳如海羞愧地说道,他不奢求会有更大的利益,仅仅因为她的这份赏识,早就是万死不辞,又何必再需要利益。
何况他早就是家徒四壁,族里的人们嫌弃他是个孤儿,没有前途,早就是放弃他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光宗耀祖的远大抱负。
看见单婧媛抬步往外走,柳如海迟疑地叫住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可愿意听属下的一些往事?”
单婧媛挑眉,转过身子,停住脚步转身再朝里走,不介意地坐在炕上,丝毫没有嫌弃所坐的地方脏乱的意思。
金刚狼嫌脏,死命地趴在单婧媛的怀里,两只前爪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裳,唯恐自己被丢下去,狼养尊处优惯了,还真不习惯这样的环境。
柳如海面颊一红,哪有读书人这么邋.遢的?他都怀疑现在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人住的。可也不能现在无礼地收拾,于是只好垂手在一边娓娓道来。
“原本,属下的家是这个镇上唯一的员外,父亲与母亲相爱未曾纳妾,于是属下的家里只有属下和妹妹两个孩子,生活幸福美满。”
“半年前的一日,太子出去回来晚了,没有赶回到京城,于是便在这里住下了。由于父亲在此地的地位稍微高一些,于是楚均宇便决定在这里住下,好彰显他的身份。”
顿了顿,忍住破骂的冲动,楚太子的名讳都不介意地直接叫了出来,可见他的气愤是多么地深厚。
“楚均宇到府上时,本也没什么,然而他是个色胆包天的人,惊鸿一瞥地看见妹妹,惊为天人。于是便去找父亲,让父亲把妹妹送给他做姨娘。”
“然而在去见父亲时,父亲正和母亲在大厅内说话。两人恩爱异常,母亲浅笑端庄。虽年龄老去,岁月却没有刻在她的脸上,反而多了雍容。看得楚均宇眼睛都直了。当晚便不顾父亲的反对,强制地把,母亲和妹妹带到住处给……”
说着,柳如海满脸的愤恨,若是他有一天落在自己的手里,恨不得抽筋扒皮油炸了。即便如此也不能发泄出自己的不满。
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单婧媛静静地坐着聆听,说到楚均宇的时候便知道会是这个戏码,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地丧心病狂,母女都不放过,生生地摧毁了一个家庭。
转念一想,好像也很正常,连百里碧晨的妃子都能用高价换回去,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更何况在楚国,是他的地盘。
“当晚,母亲和妹妹不堪受辱,于是在他的住处直接自尽了。然而他害怕父亲会反抗他,惹来麻烦,于是走之前把父亲直接杀了。而我,被他的属下绑着,吊着生命不让死。”
“过了十来天,他看着我没有要死要活的冲动,而且他也玩腻了,便把我给丢回来了。等我回到家时,发现早已被族亲全都占了,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
“万念俱灰的情况下,遇到了一位老奶奶,她曾收到过父亲的恩惠,于是愿意帮助我,便把我带回了此地。可过不了两个月,奶奶旧疾复发去世,正剩下我行尸走肉地在此生活。”
说完,柳如海的脸上全都是泪水,愤恨之情难以掩饰,恨不得现在马上把楚均宇这个禽.兽给大卸八块。
饱尝了世间冷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存活于世;然而能够遇到媛公主这样的神人,终究还是印证了一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那你更应该在科举时入前三甲,早日进到楚国的朝堂上,本公主像你保证,楚均宇的头颅只是为你悬着,只有你能够把它摘下。等你榜上有名,本公主再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日.把握权利。”单婧媛悠悠说道。
难怪在贫民窟里,他居然能认出她的脸,想来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沦落至此,靠以前的记忆来记住她罢了。
原本她摘掉面具,只是为了保证自己有能力罢了,没有让他能够认出,只是想让他看到自己比较富贵的面相,然后信任自己来着。
“是,多谢公主的帮助,属下定不辱命。”柳如海郑重地回答,换掉颓废的模样,神采奕奕地保证道。
“嗯,本公主只注重结果,过程你自己来把握。这是本公主独特的印记,才能按照它所说的内容来执行。”说着,单婧媛从衣袖里拿出公主印,在他的手心上扣了一下,叮嘱道。
“是。”柳如海点头,上面的字虽然都不认识,却正好证明了它的独特,心里默记,死死地把它印在脑海里。
单婧媛浅笑,除非他是穿越的,否则怎么会认识现在的简体字。印章上面写的是单婧媛还有powerful。一般人模仿不来。
撇下柳如海,抱着金刚狼重新回到大街上,与喧闹的人群相比,声音更大的是金刚狼肚子传来的咕咕声,几乎盖过了人群的说话声。
金刚狼害羞地往她的怀里钻,没脸见人了,在主人面前这么丢脸,终其狼的一声,主人会不停地嘲笑自己的。
单婧媛真的笑了,非常邪恶的,没有良心的嘲笑,忍住把在怀里拱来拱去的家伙扔出去的冲动,去包子铺买了一个一荤一素的包子给它。
“讷,你的早餐,两个全都吃完,小狼不要挑食。”单婧媛接过扇子,把沾满口水的扇柄在它的身上擦了擦,然后把素的包子先塞到它的嘴里。
狼目一瞪,白了单婧媛一眼,狼还想出午饭呢,还在还有半个时辰又该吃午饭了,给两个包子,主人你居心何在。
谁说我是小狼了,你才是小狼,你全家都是,满户口本都是,人家早就是中狼了好吗?挣扎下来,举起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摇晃着一边吃饭一边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