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在边上小心地用朱扇给她扇风,唯恐惊扰了她。
单婧媛突然明白,为什么皇叔一个强势的男人,为何会是一个尊重妻子的妻奴了,两人性格互辅,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单镜瑞背着小包,蹑手蹑脚地上前,一脸的乐呵,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似的。
侍女们看着这坨黑乎乎的东西,先是诧异,再看到单婧媛的脸,许是认出了两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貌似还有一点似笑非笑?
单婧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傻乎乎地上前去,目前尚且不知好奇心害死猫这个真理。
单镜瑞的小屁.股刚刚碰到椅子,睿亲王妃的温和声线便响起:“瑞瑞,可是懂得回来了?”
单镜瑞用自己的胖爪挠了挠好脑勺,屁.股一滑,到睿亲王妃面前请罪,黑乎乎的小脸没有惊慌,反而多了一股孺慕之情。
“母妃,父王呢?是不是又去军营了?”单镜瑞脆生生的童音响起。
睿亲王妃一顿,笑骂道:“下次见到母妃的时候,能不能换一个台词?这个你从说话开始都问了两年多了。”
单镜瑞羞涩,低下头不说话。
话说,这句话真的说了三年,嗷呜……挥个爪,时间过得太快了嘛……
单婧媛作为贴墙壁纸,当了一会会儿的大透明后,如同逛自家后花园一般,很是不客气地走进了屋内,从容地坐在了睿亲王妃的旁边。
两人隔着中间的主桌,睿亲王妃看到一个身影在移动,微张着嘴。很是诧异。
都说一孕傻三年,她竟然把媛公主给忽略了!摊上大事儿了啊。
“皇婶,许久不见。”单婧媛浅笑开口,对于被忽略的这种事儿没有任何的不满,目光清澈,浅笑嫣然,笑容温暖。
睿亲王妃先是警惕地望了她一眼。许是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随即放下心,开口道:“数日不见,媛公主气色更胜从前。”
单婧媛嘴角一抽。唯一的皇婶都这么记仇,话说,瑞瑞跟着出去回来变成黑人,这种事儿能怪她吗?还不是皇叔怂恿他出去的……
再说。她最近一直在赶路,皮肤自然变黑了一些……气色更好……算上高原红吗?
“皇婶真是爱开玩笑。”单婧媛摇头苦笑。下次要小心,出门带单镜瑞的时候要先想想后果才是。
睿亲王妃抱着单镜瑞不说话,端庄地坐着,眸光里闪过歉意—眼即逝。
“皇婶,媛儿就不打扰了,回宫后再派人送来给准皇妹礼物。”单婧媛十分识趣地站起来〖备离开。
临走前,睿亲王妃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公主。万事皆有定数,随心就好。睿亲王他……最近去兵营的次数很多。”
单婧媛点头,大步离开,有她这句话,也算是一个安慰了。
安国的姬王府内,鲜于姬坐着自家花园的小亭内,面前摆放着一些符合时令的水果,海东青在弯着腰请罪。
海东青的面前摆放着它自己拼凑而成的请罪,耸拉着头,表达歉意十分地真诚,若是能够像人类一样,估计它会直接跪下了。
鲜于姬拿起一颗葡萄,饱.满圆.润,全是紫色的贵气,在鲜于姬修长的手指间,更显得妖艳雍容。
海东青用小小的眼睛偷瞄着那颗葡萄,口水差点流了一地,最近的伙食不太好,许久都没能吃到水果了。话说,主人赏串葡萄怎么样?
人家只是一只萌萌哒的海东青而已,仅此而已。
“想吃吗?”鲜于姬侧脸,淡淡地问道,眉眼间完全没有表情。
海东青看到主人居然理会了它,一个哆嗦,抬起头忙不迭地点头,唯恐被忽略。
“那你解释为何大事从来不汇报,净是汇报那些争风吃醋的小事?”鲜于姬声音一沉,颇为咄咄逼人,哦不,咄咄逼鸟地说道。
海东青再次耸拉着脑袋,装死,话说被单婧媛放回来的时候,它也还不知道她被百里碧晨求婚如此普大喜奔的事儿啊。
如果知道,它早就回来看热闹了,至于被罚站在这儿吗?
“这个月,扣掉一两银子,奖金全无。”鲜于姬颇为冷酷,看也不看海东青,直接开口。
要毁掉一个人,哦不,一只鸟,最重要的是毁掉它所看重的东西;那种痛不欲生的赶脚,真素萌萌哒、
鲜于姬不得不承认,怎么会有一种变.态的快乐呢?不行,他想静静……
只见海东青猛地抬头,一脸的不相信,自己任劳任怨地工作,收到各种气,到最后月底的最后一天,不但被训了,还被扣了工资!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可忍,婶可忍,丫的鸟都不可忍!
“啾啾啾啾啾啾……”海东青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十分义愤填膺地跳起来,用翅膀以及十恶不赦的眼神盯着鲜于姬,鸟嘴里骂个不停。
主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被媛公主那个略为恶毒的女人给带坏了?主人不不要这样子,想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工资一文钱都不能被扣掉啊!
要不主人看看我的菊.花,值不值钱吧,看一下能不能抵掉一两银子?随便爆,不要紧的,保守秘.密就行。
一边扒拉着一边猥.琐,十分动作殷勤眼神犹豫,慢慢地扒拉着它刚长起来的几根毛,作为一只羞涩的鸟,还略微低着头。
鲜于姬看着他的动作,首先嘴角一抽,许是觉得正常了的缘故,甩了衣袍直接离开,十分嫌弃的皱着好看的眉。
半响海东青才回过神来,主人在嫌弃它的菊.花,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藐视它!唉,不说了,菊.花卖不出去,还是去卖肾吧。
鲜于姬手拿着剑,十分土豪地扫射自家院子里的树,表示最近心情十分不好,而且还容易生气,后果十分严重。
自从得知百里碧晨把聘礼送到雪国的时候,他就表示想杀人;那是什么玩意儿,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去求亲!
还不如让许逸寒跟着她呢,至少有许逸寒在的地方,那独孤锐就一定会在;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袖子玩不断的事儿。
海东青自从晚归之后,冷清冷心的他也不由得每天都拿半个小时来看它赎罪,不为别的,谁让他大爷心情不好呢?“王爷,皇后娘娘说她要负责璇公主的婚礼。让王爷不用担心,她会负责好的。”杨洋这个二缺很是高兴地说道。
在他看来,王爷一个男子不应该处理这种琐事的,本该顶天立地,又怎么能净是管理内宅之事,说出去多不好意思啊?
“嗯,下去吧。”鲜于姬眉头一皱,懒懒地摆摆手,眼里净是阴冷。
不是怕对手有动作,就怕她没有动作;虽然,他一直认为,能够配得上与他成为对手的人,只有她……
突然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阴冷的表情尽失,换上十分不耐烦的神情,剑尖一指,十分笨拙地劈开一颗小树。
那暗处的身影露出十分轻蔑的表情,自认为悄悄地离开,脚步轻快,似乎准备能得到什么打赏一般,开心无比。
鲜于姬表情一冷,抱着剑看着他离开,嘴角紧抿,有着一种独立于喧嚣之外的清冷,与在单婧媛面前的生气不同。
这时候的他,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男人一般,危险而神秘;有着一股世人难以看清的朦胧感。
与在生单婧媛的气时,那个像是被侵占领地的狮子不同,此时,他是骄傲的,是强势的,是不容拒绝的。
且说,单婧媛此时在自己的寝殿里打了个喷嚏,唔……不知道是被想的还是被骂的,摇晃着脑袋,困意十足。
本来回宫了之后应该去看单烨磊或者是姚雪青的,可素,那对父母体谅她的辛苦,所以让她先休息。
单婧媛也乐于这样,人有的时候就应该装傻一点为好,既然那两位负责的父母觉得她现在不适合出面处理事情,那她便休养生息吧。
此时,聒噪的丹琴开始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了,喋喋不休地开始普及单婧媛离开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小到睿亲王妃怀孕的事儿。
单婧媛听着听着,发现这熊孩子太应该去当母亲了,话说,能把话说成摇篮曲的人,除了她,单婧媛找不出第二个。
唔……这摇篮曲真素萌萌哒,坐着都能睡得沉沉的,终于发现她除了八.卦以外的其他特长了,真是不容易。
等到丹琴说到最振奋人心,准备要从单镜瑞的妹妹起源说起的时候,若灵捂住她的嘴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扛走了。
是的,你没看错,是扛走了……扛走了……
单婧媛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坐着睡了三个时辰,可以想象得到她是多么地困,多么地瞌睡!
神清气爽之后,单婧媛走出房门,十分装.逼地继续在门外看着,唔……静静地看着,如此安静的晚霞,没有汹涌,不知道这样,还能多久……
若灵和丹琴不知道在哪里忙着,许是若灵又把丹琴拿去教育了吧,于是,单婧媛只好在迈开步伐,朝御书房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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