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难得的融洽,十三渐渐放下防心,决定和蒙烈好好谈谈。
她想了想,觉得要想和蒙烈处好关系,首先就得相信确实是那个梁山抓了她,其次就得相信蒙烈确实是来救她的。
“蒙烈,你来这里救我之前有没有通知鼎鼎?”
明晓得她是十三,但听她屡屡提及骆鼎,蒙烈心里颇不是滋味,淡淡回答:“没有,时间来不及。”
“那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
“你刚才砸过那些门窗,你认为呢?”
“你的力气比我大。”十三觉得蒙烈砸破那些玻璃应该不是什么事。
“这些是防弹玻璃,大炮都轰不破的那种。”
居然是防弹的?
十三震惊的看着蒙烈,咬在口中的面条就那么挂在唇边。
她这个稚气的样子逗乐蒙烈,他用筷子挑了面条送进她嘴中,说:“快吃。”
“哦。”
吃着面条,十三又问:“你和梁山是怎么结仇的?”
“他动了邪念,想动我的人,然后我就废了他,让他从此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
这也忒狠了点吧。
十三骇然。
她这个呆样再度把蒙烈逗乐,他笑着又挑了一筷子面条送她嘴边,说:“赶紧吃。再不吃这面条沱得猪都要嫌弃了。”
又提猪?
十三唇翕了翕,想着还是算了,他就是个粗野的不文明的野蛮人……
“哦”一声,她再度乖巧的吃着面条。
差不多吃了大半碗面条的功夫,十三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你刚才说我是坐你的车被梁山活捉的?”
“是啊。”
“你说你是来救我的?”
“嗯。”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不在车里?”
“是。”
听着他肯定的答复,十三怒了,一下子站起来,指着他控诉:“蒙烈,你骗我。”
她这又是怎么了?
前一刻明明乖巧之极的人现在又像一只炸毛的猫。
蒙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既然这里的门窗都打不开也砸不破,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十三问。
夜色降临。
楼上卧室中,十三盘腿坐在地毯上,拄着下颔思考蒙烈所说种种。
她严重怀疑蒙烈在撒谎。
什么哪怕他打开了这些门窗的智能锁,但也只能他自由进出而她不能?只因为她脚上有个锁。
不知不觉她看向脚踝上的脚镣锁。
这个东西真有那么厉害吗?因为它,那个叫梁山的坏人远在千里之外都能够对她的活动一清二楚?
还有什么tnt?
“你是鼎鼎最好的兄弟,和鼎鼎应该是同一种人,应该不会骗我。”
“可是你明明晓得我是鼎鼎的妻子。为什么还要对我……”
之于他们二人为什么会睡在一起蒙烈仍旧没有给出合理解释,这一点令十三怎么都不能释怀。
“你在骗我对不对?”
“对,你一定是在骗我。”
什么湖心岛,什么智能锁,什么脚镣锁都是假的对不对?
还有那个梁山保不定是杜撰出来的人……
如此一想,十三俏眉倒立,怒道:“好你个蒙烈,你个伪战神、伪君子。”
兄弟妻不可欺。
你不但欺了而且更假他人之名把我囚禁在这里?
越想越恼,十三恨不得冲出去和蒙烈再理论一番。
可是理论又如何?真把他逼急了,他一根小指头就能掰倒你……
与此同时。
楼下大厅中。
一直悠闲歪身靠在沙发上打着电话的人突然弹跳着从沙发中坐起,怒道:“你特么的敢再说一遍?”
他打电话问三角洲为什么昨天是宁可的人今天又会变成十三且全然不记得昨天的事,结果三角洲告诉他说什么十三应该是患上了多重人格障碍症。
就算他蒙烈不懂心理学什么之类的,但也晓得这个病不是好病,说白了就是一种精神类疾病。
他蒙烈的老婆是精神病?
我看你三角洲才是精神病。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蒙烈又道。
半晌,那一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带着小心翼翼,“头儿,这个病吧是比较棘手,但如果不愿意承认从而不愿意治疗的话它只会越拖越厉害。”
闻言,蒙烈的心一沉,说:“我记得当初你只是说她应该是受催眠之类的影响所以才会变成十三。”
“但是,头儿你从前也没和我说她怕雷,也没有给我说她遇雷就性情大变的事啊。”
因为实在猜不透那女人怎么突然就又变成十三,蒙烈在和三角洲讨论的时候说及到她是宁可时怕雷的事,也说及到做为宁可的她遇雷就性情大变且在第二天差不多也会忘记她戾气大发时所做种种之事。不成想,三角洲听了他的讲述后就给他送了一份什么多重人格精神障碍症的大礼。
“你的意思是说从前她遇雷性情大变也和多重人格有关?”蒙烈疑惑的问。
“不排除。”
蒙烈沉默了。
“头儿,你应该还记得当初你把十三的资料拿给我看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吧?”
当初,惊觉十三是宁可,他把十三的所有资料收集完整拿给三角洲看,当事时三角洲说:像她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从老鹰嘴坠车的时候脑袋受到撞击导致失忆。二,被人强行催眠导致记忆深藏再或者彻底失去记忆。
三角洲还说:依据头儿你现在掌握的这些资料,说明第二种可能性的概率要大得多。这就比较麻烦了。
忆及三角洲所说种种,蒙烈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现在我终于明白小嫂子为什么会把你深藏在她的记忆中了。再或者确切的说其实小嫂子她从来就没有失忆过。”
蒙烈不笨,差不多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正因为她有多重人格,所以她在被骆鼎催眠、洗脑的状况下仍旧用其中的一个人格记住了我?”
“对,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小嫂子正是用她是宁可的人格记住了你。”
闻言,蒙烈的心不知怎么就绞痛绞痛的难受,他几近失神的问:“那么,什么状况下她属于宁可的人格才能出来?”
“依据头儿你所说种种,我想着她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的原因才把那个潜藏的人格表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