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思烟早已吓得高声尖叫起来,这条街又颇为静谧,往来人群较少,竟没有一个人出来救援。
施晴知道这样跑下去是不行的,不说会撞到无辜的人,有可能这匹马还能将她们带出京城,滚下悬崖或是撞到石头就不好了。
“六妹妹,你坐稳了,我去将马和车辕的绳子解开。”施晴极力安慰着被吓坏的秦思烟,一鼓作气出了车厢,扯住被甩开的马鞭。使劲一拉见牵扯不住疯马的形迹,干脆拔出头上备用的银针一跃而上到了马头。
所有的动作都是惊险万分的,施晴并不会武功,如果一次不成功就只能被疯马甩落街头,说不定还被它的铁蹄踏几下。然而这一次,施晴竟然成功了。
这一瞬间,车厢里的秦思烟被摔得七荤八素,头上云鬓散乱,只怕再这样下去性命危矣。然而施晴手头上也没有带刀,无法快速地割断绳索,只能拿出银针试了试让马昏睡的穴道。一针两针下来,疯马不仅不停下来还越跑越猛。
“都让开,都让开!”眼见着前面的人站在路口来不及走开,施晴整颗心弦都绷紧了,抽出金簪刺中马的脖子。
手上鲜血直流,疯狂的马停止了向前的步伐,却惊呼一声抬起前蹄欲将施晴摔下。
只在这惊险万分的时刻,突然一道迅捷的白光划过马头,疯马踉跄倒下,而施晴落尽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小姑娘,当街纵马你真是不要命了。”施晴怔怔地听着街边的数落声,有些吃惊看向抱着自己的男子。眼前的人从容俊雅,有着暖如春水的眼睛,经历了方才那么惊险的事情,现在还能挂着一抹恬淡自如的微笑。
施晴突然想起来了,在入秦府前的城门那儿她曾见过他一面,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么巧救下她?
“怎么,你拿了我的发簪就不认识我了?”
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发簪了?你快放我下来。施晴这样想着一跃跳到了地上,也不管眼前救她的人了,秦思烟还在车厢里。
“晴表姐,你还好吗?”秦思烟已被街上的民众扶了下来,头上已是满头青丝拂落,披在瘦削的肩头合着盈盈水眸好不可怜。
“六妹妹,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受伤?”施晴问话地同时,刚才救他的人已走了过来,并不责怪施晴过河拆桥,而是很有风度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
“我没事,多谢这位侠士相救。”秦思烟说着微微行了行礼。施晴才恍然过来,到此时她一个‘谢’字还未出口。不过也没心思管这个了,现在她和秦思烟这个样子可是没法入宫啊,得赶快换身衣裳才行。
彼时,秦夫人见施晴与秦思烟的马车没跟过来,早打发了人沿着混乱的街道找过来了。春岚小跑着,一头的汗水,“姑娘,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你快去给我找件衣裳来,再叫小厮雇一辆马车。”施晴看了看身旁的秦思烟,她的头发散乱,衣裳却还好。而自己的却是沾了血迹,非换不可了。
“姑娘,不如就去御锦布庄吧,您在那儿不是定了衣裳吗,兴许做好了呢。”春岚提议道,又莫名地看了一旁温吞不语的男子一眼,他干嘛盯着表小姐看?
“也好。”施晴点了点头,对刚才搭救自己的人行了一礼,便牵着秦思烟的手消失在街头。
墨痕望着施晴消失的方向看了两眼,他来到京城是确信施家的老爷遭了不测,施晴也被接到了秦府。而刚刚疯马癫狂,明显不是突然发生的事情。
而他在那个人面前发过誓,要照顾好施晴的。他却没能做到,不仅如此,施姑娘好像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