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朕要去看看这丫头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皇上拍案而起,脸带怒色,晴贵妃见此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为皇上穿上衣服,一同出去看看。
刚走出宫门,就看见前边一大帮的人举着灯笼追逐着两只四处乱逃的公鸡,扑腾着翅膀,一会儿飞起来,一会儿快速小跑,声音慌张脆亮,异常凶猛,眼看直奔晴贵妃的宫里来。
“皇上,那两只公鸡好像不对劲啊!”皇上身边的随身总管海公公瞧见了前面的架势来势汹汹,“您看,那两只公鸡好像中了邪一般,眼珠子泛着红光,鸡毛竖起,这,这是不详之兆啊!”
“不祥之兆?”皇上心烦的很,怎么宫里也出了这等不好的事情,真是天象出了问题吗。抬头望天,今晚的月亮特边圆,圆的吓人,仿佛整个要掉了下来一样,泛着红色的光晕,离得太近,反而更为渗人了。
正看着,两只公鸡就冲到了面前,翅膀张开,扇着风卷儿,现场一片混乱,嘴张的老大,撕心裂肺的“喔喔喔!喔喔喔!”,刺得耳膜生疼,心里发憷。
“来人!护驾!护驾啊!”晴贵妃瞧着公鸡就要往这边冲过来,小脸失了神,站也站不稳了,挥舞着手绢,急忙喊道。
两个身穿红衣的侍卫从门内跳了出来,拔出刀,白光一闪,月亮下溅起两道鲜红的血液,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两只公鸡耸拉下脖子,倒在血泊里。
这时,紫荆郡主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身上只披着一件红色纯棉袄子,里面还穿着亵衣,一只脚没穿鞋,另一只脚只穿着白色的袜子,手上提着另外一只鞋子,头发凌乱不堪,一边喊着“我的鸡,快抓住它们,别让它们跑了!”见到心爱的两只公鸡倒在暗红的血河里,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紫荆。你看。它们不是不跑了吗?”皇上忍着愤怒。开口道。
完了完了,晴贵妃看着面前的惨样,这下可怎么挽回。“紫荆。你这大半夜的是干什么呢?”
紫荆抬头看见面前站着的皇上和晴贵妃,脸一下就白了,“紫荆不知道怎么回事,响响和亮亮突然半夜就开始打鸣,正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它们两一见人来就发了疯一样蹦起来,叫的更厉害了。一不小心,就飞出来了...”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晴贵妃白了一眼紫荆,随后偷偷瞧了眼皇上越来越黑的脸色。想着紫荆还有利用之处,就想着帮她打个圆场,“畜生就是畜生,平时再聪明也改不了野性。早该杀了,皇上替你除了也好,还不赶快谢恩?”
紫荆再怎样大胆,在皇上面前面前也不敢放肆,惹怒了皇上,可不是玩玩的。既然晴贵妃都这样说了,只得跪了下去,扣了个头,不情愿的说道,“谢皇叔隆恩。紫荆再也不敢了。”
“紫荆,你活泼可爱,深受朕的喜爱,可莫不要壮了胆子,越发没有规矩起来。”皇上沉下脸,脸色黑的难看,不管紫荆是不是他的侄女,正式警告了一句。
紫荆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在自己记忆中,皇叔从来没有如此生过自己的气,就算背后欺负樊哥哥的王妃,也为自己瞒了下去,今天却为了两只公鸡责怪自己,眼泪扑簌一下滴在了青板石上,埋下了脑袋,低声说道,“紫荆牢记皇叔教诲。”
“来人,明天早朝时把天台司的人叫来。”回到晴贵妃的宫殿,皇上越想越不安心,刚才两只公鸡怒发冲冠的样子着实让人害怕,这事在半夜里闹得沸沸扬扬,让人寝室难安。
天台司是专门掌管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历法的机构组织,一般遇到战事,大事,皇上都会要求测测运势。
晴贵妃刚想劝说,一说到天台司,眼珠子一转,“皇上,这还需要天台司的人吗,你想啊,前不久那个洛素素正好被测出受天煞孤星的影响。依臣妾所看,八成是因为她的不详,才导致宫里不安宁的。要不...”
“爱妃,真累了,早些歇息吧。”皇上看了一眼晴贵妃,眼神犀利,带着剑光,晴贵妃一下被吓得噤了声,识相地闭了嘴,而心里却翻江倒海的,即使地位再高,还不是一人在上,这种听人使唤的日子,她过够了!
而此时,一个白衣男子,正快马加鞭前往天台司。天台司位于京城的东边,在一千米高的仙女峰上,不仅山势险峻,且来回既要三个时辰。这名白衣飘飘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萧白礼。
第二日,早朝之上。
“保章正,昨夜天象如何?”皇上坐在大殿上,向刚刚赶来的人问道。
底下站着一名男子,这个人正是天台司的保章正,不大不小的一枚官,不过记录天象变化,占定吉凶这些事都是他的职责所在。
“回皇上。微臣昨晚夜观天象,见紫微星异常跃动,昏暗不明,空有天煞孤星经过,占了强势,这样的星象揭示我龙阳国内部有变,乃不详之兆也。”说话的人不卑不亢,一身正气,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星亮的眼眸似点点星光,面颊如沐春风,鼻若悬胆,身材高大,薄唇颜色偏粉,一脸无欲。仔细看,感觉他的脸部轮廓和眉眼与萧白礼有些相似,不过,这人名叫安瑾晨,是姓氏和萧白礼完全打不着边的人物。
顿时,朝上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大抵都是说些前两日皇家农场的洛素素被认为受天煞孤星影响的传闻,难道真的是她?
“这样一来,对我龙阳国能产生什么影响?”皇上追问道。
这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大殿,高声喊道,“报!”
“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皇上不悦道。
“启禀皇上,东门城墙上突然聚集了上千万只蚂蚁,形成了一副巨大的雄鸡图。”
“雄鸡图?”皇上心里略微不安,“说下去。”
“可是这雄鸡图没有鸡冠!百姓正聚集在一起,口口声声说是天降灾星,闹得京城人心惶惶,有人,有人甚至去凌王府门前抗议了!”
前排的常丞相见此情形,不禁心中大乐,内心狂笑,真是天助本阁也。那个女人,本阁绝对不会让你进入皇家农场的。“皇上,一次所见,一定是那妖女跑了出去,才导致性向生变,异时频发。微臣上谏,请皇上将妖女打入大牢,以安民心。
皇上陷入了沉思,难道,这一切都和那个精灵的姑娘有关吗,难道朕真的看错了人吗?罢罢罢,稳定人心最为关键,正要依着常陈丞相的意思,突然安瑾晨开口了。
“容微臣斗胆问一句,常丞相口中的妖女指的是谁?”
常丞相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八品小官而已就这样慢斯条理,看在你推波助澜的份上,本阁就给你点好脸色吧。“保章正难道算不出来吗,此妖女就是居住在凌王府内的洛素素!”
“居住在凌王府?”安瑾晨皱起眉头,掐着手指排算,突然一惊。
“保章正,有何不妥吗?”皇上往前倾了倾身子,问道。
“启禀皇上,据微臣推算,天煞孤星的走向是东北边,而凌王府的位置处于南方,截然相反。应该,是这个方向吧?”安瑾晨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那个地方,正是后宫的紫阳轩方向。
“这...有何证据?”皇上觉得事情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这次的天煞孤星经过龙阳国上空正好是
子时,按微臣推算,冲的生肖是鸡。万物皆有灵,灵中自然有王,请问皇上,这个方向的宫殿里是否有样子威武,霸气侧漏的雄鸡。”
“有,有!”
“那请问,昨夜雄鸡是否狂躁不安,两眼充血,直往东北方向跑?”
“有,有!”
“这就对了,鸡是好斗的物种,见到天煞孤星自然与其相争。敢问皇上是谁养的雄鸡?”
“是朕的侄女,紫荆郡主。”
“恕微臣斗胆直言,恐怕这紫荆郡主才是受天煞孤星影响的...”
安瑾晨话还没说完,常丞相火大的打断了他的话,“保章正,你胡言乱语些什么。紫荆郡主可是将巫师带到了凌王府推测出来,怎么可能出错?”
“哦?丞相的意思是说,巫师推测的时候紫荆郡主也在凌王府?”
“这...”常丞相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便捷已经来不及了。皇上脸露喜色,“对对对,你说的对,继续说。”
安瑾晨握起双拳,“微臣认为,那时紫荆郡主同所谓的妖女都在凌王府,巫师是紫荆郡主请的,碍于权势故意算错也是有可能的。”安瑾晨果然大胆,直接说了出来。
“报!”刚才的小太监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在大殿上喘着粗气。
“又有什么事?”皇上正听到关键处,有些不耐烦。
“启禀皇上,京城里的紫荆花都凋零啦!这,这不合常理啊,百姓们纷纷等在城门口请皇上给出解释!”小太监趴在地上,一连报了两个坏消息,他的身子也在颤颤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