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鬼听了,倒是问起,道场是什么,不过马上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我刚才制服僵尸的那一招倒是够炫的,是什么招式,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听着语气很别扭,忙问它活了多久,声音很稚嫩,但听口气,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20多年了,好像是的,我死的早,溺水死掉的,只记得自己被捆在了一个编织筐改装的笼子里,被扔到了河里,醒来后,发现自己能看到很多吓人的东西。后来意识到自己死了,还是在遇到了一个道士,也就是我后来的师父,他告诉我的。”
“师父给我画了张活符,我附着在上面,然后师父利用我的能力去骗人,我后来才知道他是个神棍。除了会画几张符以外,剩下的什么都不会。”
“前些日子,师父出了车祸,已经不幸辞世了,它和我不同,虽然生前骗人,但也做过不少好事,又去投胎了。我一下子没了依靠,碰到这群杂鱼,说他们主人要抓我,然后我就开始逃,再然后又碰到了你们!”
我听了神通鬼的故事,一阵无语,他说的话,我只相信了10%,投胎这东西,感觉很假,虽然我已经置身于这样一个圈子里,但是一些科学的思维毕竟先入为主了,我总推断,所谓的鬼魂,不过是一种自然界中能量的特殊存在形式,而那些地狱,幽府什么的,都不过是杜撰出来的罢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概率论讲,不可能事件的概率为零,但概率为零的事件,却不一定不会发生。
话说回来,虽然我看不见这符箓下面隐藏的魂体,但是却能猜测的到,那神通鬼的外貌一定长得很可爱,很小孩子,很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
又和小爬犁沟通了一会儿,他最后还是答应,助我一臂之力,而且,他似乎很喜欢王云倩,说这个姐姐很漂亮,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鬼。
我心说你小子的嘴抹了蜜了么,要是算起年龄,比我还要大上几岁,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思考,他之所以能在小小年纪成了神通鬼,想必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慧根,以及聪颖的头脑。
总之,这小鬼也很有潜力,只是我还有些疑问,那些鬼物为何追他,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有个人想要活捉他么。
没心思想了,酒意占据了思维,困意侵占了全身。
就这样,我伴着酒劲倒在床上睡着了,我做了个怪梦,梦里梦到王云倩当了幼儿园的老师,而且我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她看稀罕物一样的把我抱在怀里,掐我的鼻子。
我感觉很不舒服,这是我害怕的,我的童年过得还是比较坎坷的,那时候又瘦又小,总被人揍。倒是成了大人后,才混得如鱼得水。
清晨竟然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是被尿憋醒的。困意全无,反正今天会很忙,我便早早去上班了,编辑们看到我这么早来,几乎每个都很震惊,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果然,我对有事业心,还长相英俊的男人没有一点抵抗力!”一个新来的编辑隔着花盆,偷偷的和另外一位说道。
这一天的工作过去,辛苦劳累自不用说,期间刘本事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黄军又去了那条被黑猫袭击的巷子,经过分析,那中年女人的藏身之处很有可能是附近的一家夜总会。
我说有眉目了就好,晚上下班了我去解放军医院,给你个惊喜瞧瞧。哦,对了,带上警棍,能发电的那种。
刘本事也没问为什么,只是说,魏总编的惊喜那么有悬念,想必不会让人失望的吧。
就这样,我随身带着神通鬼符箓,来到了解放军医院,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多,我叫刘本事今天晚上加强戒严,我会在十二点的时候,治好彭宝仪。
刘本事和彭嘉义听了,都是表现的很吃惊,没错,对于他们来说,这的确是个惊喜。
彭嘉义倒是个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怎么可能之类的话,只是说事后必有重谢,我摆了摆手说不谈谢,你帮了我的杂志社,我报答你是应该的。
这也算是一种暗示,以后杂志社的好处,更不会少了。
彭嘉义也得到了我的授意,打了几个电话,又加派了几个黑墨镜筋肉人守在门口,一切都布置好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让刘本事他们都出去守着,看着四下无人,彭宝仪还在熟睡,便放心的唤出神通鬼和王云倩。
一声吆喝,小爬犁从我的衣服内兜里飘出来,而王云倩则是从我的身体上,犹如细胞分裂般横着从我的身体里裂出来。
我问小爬犁准备好了没,小爬犁似乎很委屈的样子,说它这活符用了十多年了都没换,想着今天就要失去,还真有些舍不得。
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师父常常这么教育他,行善事,增长功德,会提高道行。
我倒是没听得那么多废话,掏出手机看,还有半个小时,我又简单的排练几遍,每当那电棍的电火花闪烁,小爬犁都会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有些不忍心了,告诉小爬犁一会可能会很痛苦,但不会有太多损伤,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王云倩这时候插嘴说道:“是的是的!我的道场里会疗伤,你会好起来的!”
十二点就这样悄然而至了,我有些犹豫,但明了机不可失,当下呵了小爬犁一声,他倒也乖巧,一下子附着在了彭宝仪的脚踝上,却是这时,那脚踝处周围竟然散发出小电弧来。
大胆猜测,学过生物的都知道,人的身体里的神经都是靠电信号和化学信号来传播的,而这脚踝处也出属于大脑控制的终端,神通鬼的特定的电磁波段,很可能会影响这种生物电,带给细胞分裂和分化的信号。
我肉眼看过去,竟是有一些肉芽再生长,透过这透明的无菌箱,我清晰地看到了变化,也就只有这个时辰,午夜,阴气最重,神通鬼的能力最强。
但进展还是十分缓慢的。
我当下不再犹豫,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一咬牙,电棍直接接触在那符箓上,顿时,电弧大震,有些火光,似乎如一条条的小蛇蔓延在她的皮肤上。看来是对神通鬼的效能有着增幅的作用。
而彭宝仪的身子也跟着摇摆,这电力对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那“祝由”中说的折阳寿,想必也是这么个理。
然后,肉皮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恢复着,脚踝以下的部分肉与皮渐渐地包裹住了骨头,竟是如婴儿的肌肤般粉嫩,看着就知道,吹弹可破。
但是小爬犁还哼唧着,很痛苦的声音,他的活符,竟然开始燃烧了,我早有预见,猛吹一口气,将火苗吹灭。
小爬犁的身子毁了一个角。那痛苦的声音时刻在我的耳边回荡着,但治好了这一只,还有另一只,我拍了拍额头,擦擦汗,王云倩在后面紧张的抠着手指头,也跟着紧张。
我看着小爬犁残破的活符心里难受,我有种角色代入的习惯,很能体会到他的痛苦,就问小爬犁你还能行不,坚持不住,就放弃吧。然后我又听到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坚强声音:
“来吧,不能始乱终弃!”
我却是再一次咬牙,取下了小爬犁贴在了彭宝仪的另一只腿上。这小鬼头,倒是有一股子拼劲,我欣赏。
又是一电棍下去,嗡嗡的声音电的我头皮发麻,却是在这时,门外竟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王云倩当先反应,冲过去用我的声音叫他们安静些,不要吵,我要进入到关键时刻了。
我则是集中注意力,害怕有一丝一毫的闪失,眼看着最后一块肉皮将大母脚趾的脚骨包被后,活符竟然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竟是又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破门而入,这张脸,说什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