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火太大,废弃屋子又是**的,所以叶清人便没有让人救火,干脆让那屋子烧光。
当然,蒋六姐并不在里面。
起先是想把她转到那儿,不过后来季琉末为保万全,把人藏到厨房了。
任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把人藏在厨房里,况且厨房也并没有派人特地守着。
凌沭将季琉末好一番夸,能有这么一个聪明的侧夫,她真是捡了八辈子狗屎才有这样的运气。
季琉末似乎有心事,不太笑得起来,“昨夜你也累着了,快休息吧。”
“那你呢?你不休息?”
“我还有事。”
出了凌沭的房间,季琉末就往东厢房去。昨夜的大火给了他启示,这让他恍然想起福往客栈那场火。
即使天气并不那么湿润,但要把整栋客栈大楼烧起来,也不是易事,可是客栈就那么烧了,一点不剩。
而昨夜,那些黑衣人明显往屋子撒了什么东西,否则那火折子一扔怎么会一下子就全部都着了。
再说,那些黑衣人怎么会知道蒋六姐就关在那废弃屋子里,而且明显是冲着那屋子来的。去大牢的黑衣人也不过四五个,且武功也没有那十个强。
所以说,出内奸了?
知道蒋六姐要从大牢转到废弃屋子的不过四个人,他、凌沭、叶清人,还有,陌青桑。
陌青桑。
*陌青桑打开房门时表情微微有些惊讶,他以为是叶清人,没想到竟是她的师弟,季琉末。
“季公子。”
“我能进去说话吗?”
“当然,请。”
陌青桑微微侧身,季琉末走了进去。
陌青桑的神情、举止、言谈,都跟他记忆中的花不绯一模一样,那么轻柔,那么有礼。
陌青桑给他倒了一杯茶,脸上是常见的微笑,客气又疏离,“不知季公子来找我,有何事情?”
季琉末看着他,直接道,“昨夜的事情,不知道陌公子知道吗?”
“昨夜?”陌青桑似乎想了一下,才道,“有人来杀蒋六姐的事吗?清人早上告诉我了。”
“是吗?那陌公子对此事怎么看?”
“嗯?”陌青桑有些不解。
季琉末微微一笑,颇有些嘲讽,“陌公子难道不想解释一下为什么黑衣人会找到后院的废弃屋子来吗?”
“这……”
陌青桑一脸茫然,看着让人连大声吼他都不舍得。
“很好,既然你不愿承认,我也不逼你。”季琉末转转手中的杯子,接着道,“那么,我可以请问一下,陌公子的师父是何人吗?”
陌青桑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无礼,反而淡笑道,“家师不过闲散游人罢了,不喜外人道他的名讳。”
“是么?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还是……”季琉末顿了顿,双目紧锁在他脸上,“陌公子根本就没有师父?”
没有什么师父,一切都是虚构的。
陌青桑蹙了蹙眉,“季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陌公子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季琉末双手抱怀,淡定自若地看着他,“在我面前,陌公子可以不用装了,说实话,从你出现我就怀疑你了。
你的出现和所有一切都太过刚好太过符合了,当初师姐正追蒋六姐,眼看就要追到城门口了,你出现了。
后来客栈无原失火,你便能住到县衙来。前晚师姐正催眠蒋六姐,就快成功了,你旧疾犯了。如今知道蒋六姐从大牢转到废弃屋子的,除了我们三个,就只有你。”
季琉末双目不曾离开过他的眼睛,直直地似乎能望进他眼底。
陌青桑定了定,无谓一笑,“我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若季公子要怀疑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季琉末站起来,“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揭穿你,我只想跟你说,不管你是不是花不绯,有什么目的,最好到此收手。你若好好地跟我师姐过下去,我保证那会比你当细作来得划算。”
“你好好想想吧。”
最后季琉末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徒留陌青桑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今天他们所谈的,季琉末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凌沭,陌青桑就更不会说了。
其实他倒是可以添油加醋跟叶清人说一说的,这样可以搏同情,但是聪明人一般不这么做,因为叶清人不是普通女子,不吃这一套。
*大牢。
凌沭和叶清人坐在蒋六姐那间牢房前,蒋六姐坐在地上,整个人有些呆傻,像是被吓的。
凌沭:“昨夜那场大火你也是亲眼目睹了,当你还咬紧牙关不肯指认孙自芳的时候,人家已经毫不犹豫地要将你灭口了。昨夜你若当真在那屋子你,你觉得你能逃出火海?”
蒋六姐有些哆嗦,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夜那场熊熊的大火。
她以为只要不和孙自芳对立,就不会有事,可是孙自芳并不这样想,孙自芳不会顾忌她的性命,甚至要将她灭口。
她确实很蠢,真的很蠢。
过了好一会儿,蒋六姐抬起头,好像下定了决心,“幽王殿下,叶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也愿意指认孙自芳。”
蒋六姐说着跪下来,“只希望殿下和叶大人能保我家人周全。”
凌沭和叶清人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放心吧,孙自芳还没有那个本事从本王手里动任何人。”
*蒋六姐愿意出面指认孙自芳并且告她威胁恐吓,对凌沭搜查孙自芳家可谓是提供了绝好的理由。
凌沭和季琉末准备回明川府中心,然后蒋六姐再由叶清人送过去,制造一个“蒋六姐告知府但叶县令官职不够只能交由幽王殿下处理”的大案子!
凌沭二人回到租的宅子的第二天,孙自芳还亲自登门来关心。
凌沭坐在主位上,孙自芳站在下首,还是一身洗白的布衣,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着‘作’的味道。
“下官前几日来拜访,奈何幽王殿下皆不在,真是不巧得很,好在今日下官运气不错,碰上殿下回来。”
“那你今天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凌沭一点不懂客气,说话直来直去,听着没什么文化的样子,“不知孙大人拜访本王有何事啊?”
孙自芳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椅子,干巴巴笑了两声,为什么幽王殿下没有让她坐呢?
“哦,下官粗鄙,哪里有什么事敢劳烦殿下,就只是拜访拜访而已。不知殿下在这儿住得可还惯?”
“还行吧,这儿怎么看也比你的府衙舒服不是?”凌沭吹吹手里的茶,也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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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23/23958/)--
(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